故園東望路漫漫,雙袖龍鐘淚不干。
吳有性燒了一壺開水,捻了一小撮茶葉放在茶壺中,過了一會兒,吳有性打開壺蓋,一股白氣升騰而起,白氣裊裊,煞是好看。
吳有性出了門,坐在了藥鋪門口,有性藥鋪的牌匾已經裝好了。
門口,有一張桌子,幾條凳子,桌子上放著兩個杯子,有些舊,但也還算干凈。
吳有性坐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另一個杯子中倒上。
望著遠方,緩緩的拿起了茶杯啜了一口。
這時,一道白影落在了吳有性的旁邊,吳有性頭都沒動,只是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
“你去了?見過學千了吧。”
那人是老金,老金早就醒了,今日老金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便出去辦些事,此時有些累了,喝了口茶道:“沒有,他今天去京師了,東閣學士那邊出了點事,我把昆侖的事告訴他了,對了……”
還未說完,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吳有性一皺眉,示意老金先躲起來。
吳有性收起了茶杯,正要進屋,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吳先生,且慢。”
吳有性一皺眉,回頭,一看,更是心生厭倦。
來的人太監衣著,卻華貴異常于其他太監,此人是東廠理刑官孫云鶴,魏公公手底下的紅人,五彪之一。
孫云鶴叫住了吳有性,吳有性想要關門,但門被孫云鶴身后的一應太監擋了下了。
太監們簇擁著吳有性到孫云鶴面前,吳有性冷哼道:“草民不只所犯何罪,還請大人明示。”
孫云鶴急忙扶著吳有性,“哎,吳先生哪里的話,先生哪怕真的有對不住我的地方,我也要給您弟弟幾分薄面不是嗎?”
“既然無事,吳某人先告退了”,吳有性轉身欲走,但剛一轉身,就被那些太監攔了下來。
孫云鶴急忙拉住了吳有性,“先生先生,且慢,今日有一事相求,”
吳有性已經快要爆發了,但還是忍住,苦笑道:“我哪里幫得上大人呢?大人的手下遍布天下,哪里還需要我呢?”
“大人醫術名冠天下,當今圣上偶患微恙,還要麻煩大人去一趟。”孫云鶴道。
“太醫院人才眾多,何須在下多事呢?”吳有性的話鋒已經冷了下來。
“先生,要是太醫院能治,我還來請你干嘛,你今天必須跟我走!”孫云鶴也已經不高興了。
“我要是不跟你們走呢?”吳有性轉過了身,絲毫沒有理睬孫云鶴伸手阻攔。
李云鶴眼中一寒,身后東廠高手刀劍齊出,齊齊向吳有性襲去,孫云鶴哼道“先生不要后悔”,也拔出了自己的長劍。
眼看刀劍就要鉆入吳有性身體,一道白光夾雜著黑色劍氣襲來。一瞬間就擊落了所有殺手的劍,并停在了離孫云鶴喉頭不到一指的位置。
吧嗒,一滴冷汗滴下,孫云鶴有些慌張,雖然身為以武力著稱的五彪之一,但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武功修為并不強,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五彪中最弱的一個。
幸好,我有準備孫云鶴心想。
這時,一道掌風掀過,除了老金和孫云鶴,場上的其他人都身形一晃,差點栽倒。
出招的那人不僅內力深厚,對內力的運用更是出神入化。
孫云鶴急忙躬身,“謝謝許大人相助。”
老金眼中閃過了思恨意,但很快,便隱藏了下來。
老金看著許顯純,他失憶的后遺癥自然已被吳有性治好,卻還是裝作不記得以前的事,自稱老金來掩人耳目。
許顯純自然記得他,一笑:“玄翦大人,多年未見了。”
老金并沒有認下這個名字,他看了吳有性一眼,眼瞇了瞇,好像做出來什么難做的決定。
吳有性眼里閃過一絲苦意,但還是點點頭。
許顯純看見了這二人的小動作,不由得笑道,“先生不會是又要從我面前搶人吧,那前后之事就一同辦了吧。”
老金沉默不語,像是默認了他的話。
拔出了一擦拭的雪亮的雙劍。
雙劍黑白玄翦,白劍一柄報恩,黑劍一柄報仇,但不論報恩還是報仇,劍的只能有一個用途,行兇。
雙劍一出,許顯純有沒有浪費時間手中繡春刀奪鞘而出,向老金斬去。
老金黑劍白劍交加,才擋住了繡春刀。
孫云鶴急忙拔劍相助,飛身上前,但剛要一靠近老金,就被老金發現,一腳踹飛。
吳有性拔出了匕首,倉皇應對東廠太監和錦衣衛侍衛的攻擊。
但只支持了一瞬,老金就被內力所傷。吳有性的虎口就被長劍大刀震碎。
許顯純又給了老金一掌,老金頓時倒地吐血。
許顯純又將吳有性一腳踢翻在地
許顯純就走,一伸手,示意弓箭手放箭。
一時間,萬劍齊發。
老金不知道又哪里的力氣,拼命站了起來揮起了白劍。
……
不知什么時候,應該渾身是血的人拼命的跑出了城門口,守城之人大驚,正要抓捕詢問,究竟發生了什么。
但剛一叫人,本來走的很慢的那個血人就消失了。
城外的一處樹林里,那渾身是血的人靠在樹上一言不發。他面前站著兩個人,年齡相差不大,十六七啷當歲。
其中一個問:“渾兒弟弟,這人咱們打算怎么辦?”
那血人大吼:“我是金陵醫師吳有性,從未做過不容之事,想殺我,直說”。
那其中的一個少年看起來有些妖媚,笑道:“先生,啊不,大哥,這不是你的偶像來了。”
妖媚少年又對那血人道:“大叔,我們怎么會殺了你呢?對了旁邊那位醫生叫葉天士,他非常崇拜你。”
“哦,那敢問先生大名啊?”
“我叫李渾,大人不必擔心。”原來,那個妖媚男子,就是李渾。
“李渾?你是李舜的兒子?”吳有性用李渾遞過來的毛巾,擦擦臉上的血,有些艱難的坐直了,看著李渾,百感交集。
一時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