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天要黑下來了,吳崢跟幾人商量了一下后,決定今晚就留在這里。喊過韓百川來,讓他把所有人全都集中到了一樓的大廳里面,當著這些人的面,吳崢進行了一次民主投票。
投票的對象是趙樂天的同伙,吳崢讓他們所有人全都站成了一排。當然,這里面也包括了韓百川!
選擇只有兩個:一個是可以繼續留下,另一個是被驅逐出去。在投票之前吳崢對他們說道:“趙樂天……也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天哥已經被我殺了。剩下的這些人我打算交給你們處理。他們是走是留,由你們來決定。”
接下來他每指到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讓那些人舉手表決,前幾個不出意外的全都被投了驅逐票。等到了韓百川的時候,吳崢特意問了一句:“這個人傷害過你們沒有?”,底下的絕大數人全都搖了搖頭。但是投票的時候,除了一部分女性之外,其他人還是投了驅逐票。
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張倩,吳崢對孫懷仁耳語了幾句后繼續說道:“如果我告訴你們,就是因為他,我才會來就救你們的,你們會怎么想?”
跟吳崢他們一起去金庫的那人突然喊道:“你胡說,來之前你根本就不認識他!怎么會是韓老頭讓你來的?下午我帶你去金庫的時候,你還想殺了他呢,你明明就是在騙人!”
吳崢無所謂道:“你覺得他們是信你還是信我?如果他們信你的話,那我馬上就走,韓百川也會跟我們一起走。反正這里也沒人相信我說的話,那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干?”
底下的人全都沉默了,因為他們不知道該相信誰。
“哦對了,還有幾個人也需要投票。”說著,吳崢朝孫懷仁使了個眼色。等他帶著三個女的走上臺的時候,吳崢指著下午自己看到的那個女人說道:“我來到時候,發現她們幾個并沒有被關起來,所以我懷疑她們也是趙樂天的同伙。既然是同伙,那請大家也投一下票吧。”
這次的投票結果更是人意外,所有的男性都沒有投票,反倒是絕大部分的女性都投了驅逐票。吳崢指著剛才說話的那人道:“這次給你說話的機會,她們是不是你們的同伙?如果你實話實話,我會考慮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記住,你只有這一次機會。”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那個去過步行街的男人大笑道:“是!她們就是我們一伙的,沒看到老子天天抱著她們睡覺嗎?哈哈哈……。”
“我要聽你說!”吳崢目光凌厲的盯著他道。
“她們不是……。她們……她們是自愿的,所以我們就沒有把她們關起來。”
“程國強你個王八蛋!老子說是就是,她們就是跟咱們一伙的,你為了自己竟然敢胡說八道?老子……啊!!”
吳崢的手按著他受傷的肩膀問道:“你話太多了,是不是牽動到傷口了?”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要不然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我剛才說了,你的去留已經交給他們來決定了。我這人說話算話,不過你放心,只要你能活著,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吳崢很仁慈,因為他給了那些被驅逐的人一輛車。可他們卻說吳崢太殘忍,因為他們立刻就得滾蛋,在這個漆黑的夜里,沒有人敢在街上游蕩,哪怕他們是在一輛運鈔車里。
那個叫程國強的和那三個女的,另外再加上韓百川,他們被留了下來。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吳崢讓他們關閉了銀行大門落下了防盜格柵,把他和那些被驅逐的人一起關在了門外。看著那輛遲遲不肯開動的運鈔車,他從路虎車里拿出了戰刀。敲了敲車窗,他來到銀行門口擺放的一座石獅子跟前,抽刀收刀之后指了指石獅子,又指了指那輛運鈔車。
看著那座有好幾噸重的石獅子漸漸分開,頭部重重的砸在地上碎成了好幾塊后,運鈔車終于啟動了,輪胎發出了打滑時的‘吱吱’聲,然后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把刀背在背上,吳崢一個人開始沿著解放路慢跑了起來,他要去看看步行街那邊的狀況。
路上偶遇了兩撥正在相互廝殺的污染者,吳崢拔刀而入,一路如同切瓜砍菜般殺了對穿之后,剩下的那些污染者竟然開始四下逃散了起來,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悍不畏死的風格。他以為是這些污染者又有了新的進化,卻忽略了他現在的實力已經強大到了可以無視它們的地步。
等他趕到步行街的時候,發現周圍并沒有什么動靜,也沒有看到那輛運鈔車的蹤跡。將神識散開,他獨自一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腦海中呈現的卻是這里往日的燈紅酒綠和那道不盡的喧囂。
沒有了人,這里的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因為這里的一切都是因為人的欲望而產生的附屬品,它們不能填飽人的肚子,卻能填滿內心的空虛。記得自己以前好像給過夏竹一個包,回想起她當時那種雀躍之情,吳崢的臉上不自覺的揚起了一絲溫馨的微笑。
步行街很快就要看到盡頭了,可他依然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將神識向兩側伸展到極限,越過那些高樓大廈,穿過一片片老舊的平房,吳崢忽然看到了一盞暖黃色的燈,等他將神識集中到那盞燈的時候,竟然不自覺的砸吧了幾下嘴。帶著一絲疑惑,他徑直朝著那盞燈的方向走了過去。
和那些燈火輝煌的商業大廈不同,隱藏在它們身后的是一條條漆黑的胡同,有些甚至連路燈多沒有。穿過了一條蜿蜒曲折的胡同后,他看到了一輛冒著熱氣的小推車,燈光就是從這里發出來的。聞著從車中彌漫開來的香味,吳崢找到了一絲久違的感覺,下意識的伸手摸了口袋,這才發現自己除了背后的那把刀,什么都沒帶。
來到車前,吳崢看著里面那個被蒸汽縈繞人影問道:“老板,你這煎餅怎么賣?”
一名看起來二十多歲的男子從側面探出了頭,劍眉冷目,臉色微黑。最扎眼的是他頭上梳了個發髻,上面還斜插著一根木質的筷子。
瞄了一眼他身后的刀,男子冷哼了一聲道:“跟你們說過很多遍了,我這煎餅不賣只換!”
“哦?用什么換?”
“用你的刀換。”
吳崢挑了下眉頭道:“刀不行,它是我吃飯的家伙,其他的行嗎?”
男子隨手把火調小,握著那把用來鏟煎餅的小鐵鏟說道:“既然刀不行,那就用你的命來換!”話音剛落,那柄小鏟子已經朝著吳崢的面門而去。
側頭閃過那柄還帶著濃烈香味的小鏟,吳崢剛要開口說話,心底忽然閃過一絲極其危險的感覺。來不及抽刀,左手快如閃電的來到了身前,這才將將握住那根已經離他咽喉不到三寸的鐵木筷子。對方見他反應如此迅速,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右手收回的同時再次前送,做出了一個敲擊的動作,只聽‘叮’的一聲脆響,那柄小鏟狠狠的砸在了左手握著的那根筷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