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云一聞聲回頭,看到一張十分溫和的臉。除了臉型,五官與安澤慕沒有任何相似之處。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安澤凡,安澤的二皇子,安澤慕同父異母的弟弟。
與被眾人有些畏懼的安澤慕不同,安澤凡待人十分親厚有禮,深受整個皇城的喜愛。侍從女官們常私下議論,心地仁厚和善的二皇子最像皇帝,而大皇子安澤慕則恰恰相反,最似太后。
“大婚還未舉行,皇兄就與未來皇嫂在啟星節并肩而立,也不怕禮官們又去太后那里告狀。”安澤凡微笑對安澤慕說著,眼睛卻一直放在衛云一身上。
安澤慕極自然地伸手為衛云一正了正額帶,將安澤凡的視線隔離開來。“太后這兩日心情不好,那些老頭子嫌活得長,大可以去她老人家面前聒噪。”語畢也不再看安澤凡,轉頭與晉遠低語起來。
安澤凡笑了笑,沖衛云一點點頭,便走向自己應站的位置。晉遠也離開后,周圍滿是竊竊私語的人聲,站在安澤慕身旁的衛云一始終無話,忽聽得他低語:“他與謹華不同。他若借口見你,大可讓浮櫻去擋掉。”衛云一微頓,只回了一個字:“好。”
安澤慕見她回答得如此乖巧,低笑問:“為何信我所言?”衛云一沒抬頭,只回道:“他對我來說只是陌生人。”安澤慕看向她,那低垂的眼眸里即像空無一物,又仿佛藏著無數秘密。
啟星節的儀式,莊重而簡短。在太后帶領皇室眾人虔誠祭拜星辰,唱誦完守護安澤的古老經文后結束。眾人四散開來,或幾人相聚而談,或走向自己的坐榻休息。其中有許多人,都在小心翼翼地偷看安澤慕和衛云一。
他倆安靜地走到安澤慕的坐榻處,浮櫻領著淑怡闌月等人早已等候在旁。剛坐定,就聽得謹華的聲音傳來:“慕哥哥還沒大婚呢,就如此偏愛長公主姐姐,小心太后找你麻煩。”謹影跟在他身后,二人皆身著安澤的禮服。
安澤慕輕笑,也不答話。謹影粘在他身旁,眼巴巴道:“慕哥哥,你之前答應要教我騎馬,今日可不能再推了,哥哥說你大婚后更沒有時間教我。”安澤慕看了看衛云一,回道:“離晚膳還有一段時間,走吧,我給你選一匹小馬。”謹影跳起來就往馬廄跑,邊跑邊沖衛云一喊道:“長公主姐姐,慕哥哥我借走了,等我們回來一起用晚膳!”
安澤慕和謹影走后,察覺到四周越來越多探究的眼神,衛云一剛想開口,坐在一旁的謹華就讓浮櫻把四周的紗帳放了下來。“這還不到一日,竟已傳言長公主姐姐定是用什么衛云邪術,迷住了生人勿近的慕哥哥。”謹華吃著糕點,饒有興趣地看著衛云一。
見衛云一只是淡笑并不接話,謹華不自覺地出言安慰:“有慕哥哥在,不用理會那些長舌之人。”衛云一心下微暖,點了點頭,將手邊謹華愛吃的冷玉糕放在他身前。
見衛云一竟記得自己愛吃的糕點,謹華很是開心。他起身看了看紗帳外,對浮櫻道:“長公主姐姐肯定不喜這里人聲嘈雜,我們先回宮帳去等慕哥哥和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