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林醉,我走了
宋斯川一夜未眠,他爬起身收拾下自己,給左腿裝上假肢,看了眼時(shí)(shí)間,關(guān)(guān)上門走了。
他打車到醫(yī)(yī)院,照例上了三樓,到了林醉的辦公室,她低頭寫病例,長(zhǎng)發(fā)(fā)垂下遮掩了她的臉龐。
宋斯川安靜的坐下,貪戀著這份時(shí)(shí)光,林醉專心于手上的工作,脖子有些酸痛,她微微抬起頭,望進(jìn)(jìn)那雙帶著愛意的深邃的黑眸里。
她神色微變,嘴角多了一絲尷尬,“你來了,那我們開始工作。”
林醉拿著病例表,坐到他前面的沙發(fā)(fā),“今天,我們嘗試催眠效果,請(qǐng)你平躺到床上。”規(guī)(guī)矩的不帶任何情感的聲音。
“接下我會(huì)(huì)帶你慢慢進(jìn)(jìn)入夢(mèng)境,如果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直接喊停。”
宋斯川躺在床上,聽著林醉清冷疏離的聲線,在藥物作用下緩緩合上眼。
他夢(mèng)見了自己的童年,沒有歡愉喜樂的童年,他從小沒體會(huì)(huì)過父母的寵愛。
他生長(zhǎng)于家庭復(fù)(fù)雜的大家庭,家族里每一個(gè)(gè)人都以利益為重,他沒有卓越的頭腦,沒有能為家族帶來金錢的能力。
他兀立生長(zhǎng)著,在黑暗中扭曲了性格,他不曾被愛,不懂得如何是愛。
“宋斯川,宋斯川。”
一聲聲急迫地呼喊聲驚醒了宋斯川,林醉遞了張紙到他面前,“你哭了。”
他伸手摸到眼角的淚水,疲憊的笑了笑,接過擦干。
你做了什么夢(mèng),會(huì)(huì)哭成這樣,林醉本想這么問,開了開口,又合上,已經(jīng)(jīng)沒關(guān)(guān)系了就沒必要再多問。
微長(zhǎng)的碎發(fā)(fā)擋住他的眼眸,他低著頭默默地穿鞋,乖巧的讓人心疼。
林醉瞥見那褲管里的假肢,沒有血肉冰冷的假肢,她別過眼,眼眶微微打濕。
“林醉,陪我吃早飯吧,我沒吃過。”
他定定的看向她,眼神真摯誠(chéng)懇。
“別了,你自己去吧。”
“作為醫(yī)(yī)生不想看到自己的病人餓昏在自己面前吧,我不會(huì)(huì)對(duì)你怎么樣,真的。”他一字一句地講。
最后宋斯川拿合同上的要求威脅林醉,她才同意。
讓林醉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會(huì)(huì)在路邊攤坐下,“你確定要在這吃嗎?”她還是再三確認(rèn)(rèn)。
宋斯川:“是的。”
兩人之后沒再講話,各自吃著早飯。
“宋斯川,我要回醫(yī)(yī)院了。”
“嗯。”
他和她隔了段距離,林醉輕蹙眉頭,他背光站著,看不清他的神情,林醉突然心生不安,想上前,宋斯川卻倒退幾步,刻意跟她避開一段距離,聲音泛著涼意且疏離生分:
林醉,我走了。
他說的很輕很平淡,就像日常的道別,他直直地走出林醉的視線。
林醉楞楞地站在那,自嘲的笑了下,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結(jié)(jié)果嗎,她努力的想揚(yáng)(yáng)起笑意,卻淚流滿面。
……
周秋秋抱著一大堆文件放到復(fù)(fù)印機(jī)(jī)邊上,趁著正在復(fù)(fù)印的空隙,悄悄的拿出手機(jī)(jī),閑逛了下各種app。
正巧她上班碰上了公司不繁忙的時(shí)(shí)間段,最近都比較清閑。
周秋秋把復(fù)(fù)印好的文件分發(fā)(fā)好,抬起手腕,午休時(shí)(shí)間要到了。
翟染拿著兩份外賣進(jìn)(jìn)來,揚(yáng)(yáng)起眉毛,“開啟我們午休時(shí)(shí)間。”
“你的眼光真好,好好吃。”
“嘻嘻,這家店是老字號(hào)(hào),有實(shí)(shí)體店你可以到店里吃吃看,更加棒。”
兩人收拾好外賣盒,周秋秋抿了一口溫水,突然感覺有困意,眼皮沉重。
“周秋秋,秋秋。”
“嗯。”她半夢(mèng)半醒中聽見有人在喊她,下意識(shí)(shí)地應(yīng)(yīng)了下,緩緩睜開眼,翟染正搖晃著她的手臂。
“我怎么睡覺啦?”
“我都被你嚇了一跳,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周秋秋尷尬的笑了笑,從被陌生人注射那支藥之后她極度嗜睡,有時(shí)(shí)候腦子還會(huì)(huì)出現(xiàn)(xiàn)卡帶空白。
周秋秋關(guān)(guān)了電腦,扭頭看翟染,“怎么樣你的表格。”
翟染頭疼的揉著太陽穴,“你先走吧,我估計(jì)(jì)我需要加班了。”
“好吧,你加油。”
周秋秋走到一半突然肚子餓了,拐進(jìn)(jìn)左邊的巷子里。
“阿姨,給我拿一個(gè)(gè)餅。”
“好。”
剛出鍋的餅還很燙,周秋秋趁著熱氣一口咬下,“哇,真燙。”
M市夏天已經(jīng)(jīng)過了一半,烈暑的氣勢(shì)愈來愈猛,周秋秋吃的額頭微微出汗,低頭想從包里拿出紙巾擦汗。
肩頭猛然一陣刺痛,視線黑暗。
男人抱起倒在地上的周秋秋,指腹撫過她額前的碎發(fā)(fā),親吻她的耳垂,“我回來了,沈音。”
周秋秋腦子還處于昏眩狀態(tài)(tài),微微睜開眼,細(xì)(xì)碎的塑料袋撕扯的聲音灌入耳蝸。
“沈音,想我嗎?”男人修長(zhǎng)的雙腿交疊,襯衫解開幾個(gè)(gè)扣子,露出精壯白皙的肌膚。
周秋秋瞳孔劇烈收縮,“蔣墨。”
話一出,她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的聲音帶著顫抖和膽怯。
她四肢被綁住不能動(dòng)(dòng)彈,蔣墨欺身壓上,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對(duì)上他的眼,濃黑的雙眸沾著幾分慵懶隨意,“沈音,你不是想我死嗎,我很期待你能殺了我。”
他松開手,將桌上的針管拿起,帶著涼意的指腹滑過她的手臂,“這藥是我專門給你挑的,是破壞神經(jīng)(jīng)系統(tǒng)(tǒng)的,一針下去你就會(huì)(huì)忘記幾天前的事。”
他撫著她的唇,俯身貼在她耳邊漫不經(jīng)(jīng)心的說:“我們下次見。”
針頭刺破她的皮膚,冷涼的液體緩緩地注射到她體內(nèi)(nèi),蔣墨勾唇淺笑,一雙含情的桃花眼染上幾分暖意。
周秋秋嘶吼著:“蔣墨,你這個(gè)(gè)變態(tài)(tài),我不會(huì)(huì)屈服的。”
蔣墨將針管隨意扔在地上,抱臂懶懶散散地站在那,看著周秋秋因藥物緩緩閉上的眼。
他把束縛周秋秋四肢的布條解開,低下頭親吻被嘞紅的手腕,他吻的很認(rèn)(rèn)真,一點(diǎn)(diǎn)都不放過,又輕輕的咬了一口,懲罰你離開我。
他把燈關(guān)(guān)了,輕聲說:“晚安,沈音。”
周秋秋頭疼的扶著腦袋,懵懵地看著四周,這是哪里。
她低頭檢查自己的衣物,又巡視了一番,就她一個(gè)(gè)人。
周秋秋打開手機(jī)(jī),瞬間瞪大了雙眼,嘴巴微張,“今天怎么是28號(hào)(hào),不是應(yīng)(yīng)該是21號(hào)(hào)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