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廣場盡頭的小廟,泥神眼中盡是熾熱。
小廟中可能存放著禹帝的圣劍!
在這一刻,無論是多么冷靜的張長善,還是見多識廣的泥神,就連泥丸宮中藏身的王青山,都是心頭一片火熱。
關于圣劍的傳說,相對來說算很少,因為它很少出現在世人面前。
但它的名頭可一點不??!
光憑禹帝曾經持它,斬殺過蛟龍的傳聞,就證明了它的非凡。
心中有了廟中可能藏有圣劍的想法,泥神等不及張長善,甩開了他,首先就向小廟方向縱去。
張長善亦是緊隨其后,奔著大步向泥神追去。
但張長善只是普通江湖客,又如何能與修行界中的泥神相比較?。。?p> 但此地環境竟是十分的詭異。
泥神身影如一縷輕煙,速度快到極致。
如在平常,本應早就將張長善甩在身后不見,但聽著身后傳來喘息的呼吸聲,泥神轉頭看時,吃了一驚:
“怎的他就跟在我身后,距離不足一個肩頭?。?!”
泥神心中涌起諸多不解。
少頃,又想起這陣法可能與禹帝有關,泥神又生起“本應如此”的情緒。
這時張長善也發現了此地的異樣。
他們對視一眼,知道這樣疾馳,是沒有任何結果的,默默地都停下了急馳的步伐。
泥神說道:“我們如今被困于此陣中,想要過去,還是要破解了它才有結果。”
但是,問題又回到原點!
泥神困于陣中,時間過了這么久了,卻仍是沒有絲毫頭緒。
此時,它就像置身;大海底下的一顆沙礫,別說看清大海的整個面貌,就是方寸之間,也也難以感觸知曉。
在禹帝的困陣前,泥神就是海底的一粒沙礫,毫不起眼。
更別提江湖出身的張長善,他更是兩眼一抹黑。
一時之間,他們似乎陷進了一個死胡同。
但好在,他們此時有了個前行的目標。
只要小心,避免被圣劍的劍意襲中?。。?p> 一頓破陣操作無果后,兩人只能又作罷,繼續朝著小廟的方向前進。
兩人前行,依然有劍意在這片空間,偶然出現,又毫無征兆的消失。
越是走到后來,劍意出現的頻率越發的密集起來。
也不知走了多久,當張長善一身衣衫染盡血紅,抬起頭時,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小廟的門前。
此前,一路行來,就是泥神也受到了影響,這時神情變得十分萎靡,顯然為避免受傷,而耗費了多番心血。
望出身前不足三尺遠的大門,他們眼眸深處都露出了諸多情緒,紛至沓來。
“目標就在眼前,自己終于來到了它的終點……”
就像唐僧歷九九八十一難,最終來到了靈山一般。
是的,泥神等一行人,此時就是這般心境。
“噫……”
泥神走上前去,就要推開廟門進去尋找機緣,誰知伸出右掌一推之下,那扇小小廟門竟然紋絲不動,頓時吃驚不小。
“這就是普普通通的木門呀,并無任何特異之處?”
泥神復又打量了一番廟門,見它就是一扇普通的桃木舊門,并無其它異處!
內心不信邪,當即伸出雙手推向木門,甚至調用了王青山這具身體內存儲的元氣,暴喝一聲。
它欲借暴力推開廟門,但廟門猶如磐石,在它巨力推動下,紋絲不動。
“這就尷尬了!”
泥神如此想道。
旁邊的張長善見此,上前請纓道:“我來拭拭!!!”
泥神內心微哂,不以為意,站在旁邊讓出位來。
張長善上前,他見泥神用了很大力,木門未動彈分毫,以為木門沉重。
是以他一上前,就使出全力,大喝一聲,雙手使出全力推動木門。
哪知,木門發出一陣喀喀刺耳聲響后,緩緩向兩旁開了來。
泥神本是不以為然的神情,突然頓住。
它望著緩緩開啟的木門,目光又緩緩移向張長善的臉上。
這是什么鬼邏輯?
憑啥他一江湖人,沒有絲毫修為,卻能推的動這廟門,而我卻不能?
王青山也是莫名其妙,不知是何道理。
泥神的一舉一動,他都一清二楚,這個木門連泥神使全力都推不動分毫,卻被張長善推開了來。
泥神心思百轉,心想:這么看來,這禹帝明顯偏向張長善,要不要在此將他除掉,免得他分我機緣。
張長善怔怔看了看開啟的大門,又舉雙手在眼前,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甚至懷疑,剛才泥神是否是故意表演,假裝推不開門。
哪它故意表演的目的是什么呢?
當他將視線落在泥神身上時,正好對上了他晦明不定的神色。
行走江湖多年,他自然也不是白混的。
——這明顯是不懷好意啊!
想到這里,張長善急忙先一步跨進了小廟,瞬間拉開了與泥神間距離。
一邊走向里面,一邊說道:“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禹帝留下的寶貝……”
聽到張長善刻意強調的誰,泥神心想:
“這到也是,還不知道是面是否存在傳說中的圣劍呢!要除掉對方也不急在一時。”
轉念又想到,還不知道前方是否還有什么障礙,暫時將他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的!
想到這里,泥神也隨即跨過門檻,入了小廟。
這是一座人間小廟!
也是一座破落的小廟!
入目處,小廟中沒有肅穆的神像,空間也并不宏大。
一眼就能看到盡頭。
抬頭打量,只見廟里面只剩一張破舊的桌子,桌子上放著一柄破舊的劍器。
劍器沒有毫光,也沒有神圣氣息。
它就靜靜躺在破舊的桌子上,是如此的平凡。
——但,正因為平凡,所以才顯得不平凡!
禹帝建這座廟,會將一柄平凡的劍器遺落人間嗎?
顯然不會!
但張長善與泥神都沒有上前。
因為在破舊的桌子前方地面上,刻畫著縱橫十九條線。
黑白交錯,靜默于交叉的線格上。
這是一盤殘局……
不言而喻,唯有解開殘局,勝者才能到達對面,拿到那把劍器。
但,張長善并不精于此道。
他做為飄泊的江湖中人,自然不曾有過這種雅興!
但泥神歷經千年,人世間,它不會的東西已經很少了。
對弈,它自然也是精通的。
“你不覺得奇怪嗎?”
泥神停在十九道縱橫線條前,正與王青山說著什么。
“當我推不開廟門時,他能推開。”
這里的他,自是指張長善。
“當他不會對弈時,恰好,我會……”
所以呢?
王青山沒有說話。
歷經千險,寶物就在眼前,難道就因為心中的一些懷疑而放棄伸手可得的寶物?
泥神之所以這樣說,無非是為了平復激動的內心。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泥神的話,落入王青山耳內,總感覺氣氛有些壓抑,眼前仿佛蒙上一層陰霾!
——一股不祥的氣息,漂浮在小廟的空間。
待回過神時,泥神已經坐在縱橫十九條線的前方,靜靜的端詳著地面上的殘局。
約莫一頓飯時分,泥神已經已經將整盤殘局記在心內。
閉上眼,在心中計算一番,然后,捻起一枚黑子,在東七南十二位置落下一子。
沒有任何元氣波動,對面棋笥中,在泥神落下一子后,突然跳出一枚白子,落在西八南九位。
泥神微微蹙眉,顯然,這一步棋不在他計算之外。
張長善對棋道沒有任何了解,只看了數十子后,就了無興趣。
王青山前世于對弈之道也沒研究,沒一會就神游天外。
突聽泥神喜悅道:“著了!”
這才回過神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就連快要睡著的張長善也被驚醒,迷糊問道:“怎么了?”
泥神手上捻起一枚黑子,眼看就要落下,見問,方傲然道:“終于解開了這殘局?!?p> 說完,將黑子落入某點。
誰知,黑子甫落入棋盤中,就有微光自十九道縱橫線上亮起。
剛開始時就像星星火苗,然而,下一瞬間,光明大做,就像往火苗上倒入了熱油。
泥神連忙躍起退后,警惕地注視著地面棋局。
小廟開始搖晃,棋盤對面,桌上的劍器也不知何時消失不見。
張長善早就沒了睡意,驚疑不定道:“這怎么回事?”
泥神沒有回答。
小廟本就破舊,劇烈的顫動下,簌簌的灰塵,充盈了整個小廟空間。
王青山內心早有不祥預兆,遭逢變故,對泥神急切道:“走!”
正在這時小廟椽子上,突然“啪”地聲,掉下一塊黃磚。
泥神眼尖,見到黃磚上盤著一條蚯蚓。
正覺奇怪,蚯蚓怎么跑到這干燥的磚石上玩耍!
就見黃磚上的蚯蚓,旋轉了一圈,身子已然變得有拇指粗細。
這時再看,黃磚上那物反而不像蚯蚓,倒與小蛇神擬。
泥神已經知道事情不對,轉過身就要向外逃去。
臨前還是忍不住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黃磚上的小蛇,只見那小蛇復又旋了一周,身子已經如小兒胳膊般粗細。
泥神腳下一個踉蹌,大吃一驚。
“難道,這是條龍?。?!”
想到可能是條龍,泥神不敢再停留在此。
再也顧不得張長善,運起身法,急忙向廟門外狂奔而去。
沒跑幾步,突然身后小廟,發出一聲霹靂……

清蝎
我又回來了,啊!啊!?。。?! 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