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大結局(上):花扇家紋》
————————
“媽媽,請問……如何當一個合格的新娘啊?”我向自己的媽媽——宇智波櫻很鄭重地問道。
媽媽愣了愣,然后放下了正在清洗的盤子,望著剛滿十八歲的我,笑道:“哈哈,佐良娜醬居然會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啊?”
“哼,還不是……還不是因為你和爸爸都急著把我嫁出去啊?”我一時語塞,忙將頭習慣性地別到了一旁,嘀咕道:“切!明明我還沒準備好,你們就雙雙認定了那個成天花樣作死的大白癡……”
“哦,原來我們的佐良娜醬一點兒都不喜歡博人啊?”只見媽媽一臉恍然大悟,然后正色道:“嗯,我去和佐助君好好地說一下,取消你們的婚約!”
“納——尼——”我沒想到自家媽媽還有這種“騷操作”!心中一慌,忙擺手大聲道:“別別別——你們這樣出爾反爾,一旦傳到了外面……那么,我這個堂堂八代目火影的威嚴何存啊?”
“嘻嘻,佐良娜醬,你到底是怕悔婚壞了你這位未來火影的名聲?還是——”媽媽斜眼賊笑道:“怕自己因一時死要面子活受罪,而失去了博人那小子啊?”
“呵呵噠,才沒有……”果然媽媽把我看得透透的!于是乎,被說中心事的我只好輕哼了一聲,轉而酷酷道:“呸,那種成天‘耍寶’的超級白癡,總得需要人去制裁他!既然我是火影,不就得自我犧牲,省的他去禍害別人了……”
“佐良娜,你知道嗎?”突然,媽媽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柔和眼神看著我,甚至讓我有些不自在:“你現(xiàn)在的神態(tài)和語氣,都像極了你爸爸哦。”她望著我本就發(fā)燙的臉頰,不禁掩面笑道:“而且,博人也特別像他爸爸!所以我總感覺你和博人……就像當年的佐助君和鳴人呢。”
“哈?七代目哪像博人那么蠢啊?”我忙反駁道。說實話,比起我的那位堪稱“木葉究極勞模”,多年都不回家,且在第一次見到我時,還因為“不相識”而差點兒把我當成敵人誤殺了的爸爸,我倒覺得我自小的偶像,七代目火影,也就是我未來的……公公,才是一個魅力十足的男人!
“哈哈哈……我的佐良娜啊……”媽媽直接笑得肚子疼,雖然我并不理解自己到底說錯了什么。只見她擦了擦笑出的眼淚,說道:“若讓你爸爸知道,你直到現(xiàn)在還把鳴人當成偶像來崇拜,只怕他會懷疑人生了!”
“切,一個連家都不回的爸爸,他能知道女兒的心思嗎?”我冷笑了一下,看著面色霎變的媽媽,積壓在心中多年的怨恨和不滿,終于像火山般爆發(fā)而出:“媽媽,我先把丑話說在前頭:若我和博人在結婚后,會延續(xù)像你和爸爸這種‘守活寡’式的可悲婚姻,那我就主動提出離婚,先一腳把他踹開!”
“宇智波佐良娜!!!”媽媽直接動怒道。自從她上年紀后,她就很少發(fā)脾氣了,但這次我能體會到——她真的生氣了。不過我也和兒時不同嘍,不會因為懼怕媽媽發(fā)火而不爭氣地掉眼淚,只是一臉平靜地看著她因“百豪”忍術而依舊年輕美貌的容顏,且沒有流露出絲毫懼色。
“媽媽,通過宇智波信的事件,我確實能體會到你們夫婦之間的心意相通。”我冷靜地說道:“但這有何實質性的意義呢?婚姻的確基于愛情,但更需要后期去用心經(jīng)營。不錯,你和爸爸真心相愛,可以用你常和我炫耀的那條‘團扇’項鏈去檢驗,可這都是虛的!都是精神層面的寄托,若沒有物質上的及時幫助,你還能……”
我頓了頓,最后還是咬牙說道:“你還能撐多久呢?一句‘我愛你’和‘心意相通’能當飯吃嗎?!若沒有另一半在日常生活中共同承擔各種風風雨雨,那么這種單調無趣的‘形婚’——根本毫無意義!!!”
“佐良娜,看來你是想在自己結婚前……”媽媽竟然沖我笑了笑,說道:“讓你的父母先離婚嗎?”
然而我骨子里的倔強,致使我還是說出了這種很不負責任的話:“隨你,反正我都長大了,你不必再擔心我因你們離婚而受到任何影響。而且,我也很反感那種為了孩子而勉強維系的婚姻,何必呢?既委屈自己,且孩子也不會得到真正的家庭溫暖!”
“哼,佐良娜,你可真不愧是佐助君的女兒啊。”媽媽竟然目露贊賞之意,對著有些錯愕的我,說道:“你和你爸爸一樣,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嘛——”
她幽然一笑,說道:“你們的個性——都很偏執(zhí)!特別是你爸爸,他在年輕時就因為太過執(zhí)拗而受了不少苦……”
“爸爸,他……到底有怎樣的過往?”我見媽媽終于松口了些許關于爸爸過去的經(jīng)歷,便忙問道。因為隨著年齡的增長,我能感覺到爸爸的身份很“特殊”。特別是當七代目任命我為八代目火影時,村子里的確傳出了不少質疑聲。但并非懷疑我自身的實力,而是將矛頭對準了我那位堪稱“神出鬼沒”的父親——宇智波佐助。
“媽媽……也不是很清楚。”媽媽立馬回答道,她的翠眸中閃過了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說道:“佐良娜,現(xiàn)在的你就像當年的佐助君。但你和他不同,你是女人,可以在必要時服軟,而且……你是火影!等你真正開始成為一代領袖后,你就能明白你爸爸、還有你鳴人叔叔的無可奈何了。”
接著,媽媽用雙手捧起了一個她剛洗好的盤子,而那對她常年佩戴的鐲子和盤子在碰撞間,迸發(fā)出了一種輕靈的聲音。她對我正色道:“打個比方,盡管媽媽很愛你,可當我在洗盤子的時候,就無法擁抱你。小到做家務,大到干事業(yè)……你爸爸舍棄家庭溫暖也是如此,懂嗎?”
“可是——”我倒是和媽媽“杠上”了,一邊怪笑著,一邊篤定道:“呵!若真如此,那我和博人就不要孩子了!明明一起創(chuàng)造了寶寶脆弱的小生命,卻不能給予應有的陪伴,這樣合適嗎?!”
“你——”媽媽明顯被我這般意氣用事的言語噎住了,她的臉色很難看,還忍不住咳嗽了好幾聲。我暗中大驚,想去攙扶她,卻被她輕輕地推開,僅冷聲道:“罷了罷了,你是火影,博人又是暗部部長,我想……你們小兩口只會更忙吧!”
言畢,媽媽自顧自地轉身離去。我也愣在原地,呆呆地望著她本就瘦弱的身子在顫顫巍巍的行走中,顯得越發(fā)孱弱……
媽媽——
也不知為什么,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叫住她!但我還是出于那種天生糟糕的性格,而始終一語未發(fā)。
當夜,我果然失眠了。
躺在自己寬大的單人床上,本該享受著最后單身生活的無拘無束。奈何今夜卻輾轉反側,翻來覆去……因為我總在不由自主地回想著媽媽的言語,想著她近年來每況愈下的身體,心里越發(fā)煩惱!
忽然,我從床上爬起來,然后打開房間的燈,隨意地翻了翻自己的柜子,竟在無意中找到了一些我兒時的東西:一套稱得上絕版的“老掉牙”積木,一個同樣很有“歷史感”的粉色發(fā)帶。
哼,其實在很小的時候,我還是一個少女心十足的小蘿莉哦!非常非常非常喜歡這種顏色粉嫩的東西,可現(xiàn)在反而偏愛冷色調了,連穿衣風格都早已從少年時的紅色系轉變?yōu)樗{色系了,但媽媽仍再三強調:“佐良娜,聽好了——這些東西很珍貴很珍貴很珍貴,絕對不能弄丟了哦!!!”
啊啦,其實媽媽真的杞人憂天了。盡管那些東西早已“失寵”于我了,但我也從沒想著去丟了它們,畢竟我很戀舊……
但關于我的名字——“佐良娜”,嗯……我總覺得還是太過溫婉可愛了!一點兒都不符合我強勢的性格。每當我問媽媽這個名字的意義時,她就會巧笑道:“這個名字在寫法和發(fā)音上,很像爸爸和媽媽各自的名字哦。”
……
于是,想著想著,我倒釋然了很多。抬目眺望著窗外的月明星稀,盡管近視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我的視野,但我……我又忍不住開始不爭氣地思念……思念那位父親了!
哼,那位不回家的大忙人該不會在我結婚的時候,又要大義凜然地以工作為由,而缺席了他自己獨生女兒的婚禮了吧?
呵,果真一語成讖!我的婚期……還真的推遲了。
翌日清晨,我的媽媽,宇智波櫻,靜悄悄地走了。
說實話,我起初真的以為她在開玩笑!直到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早已冰涼時,我被源自她身上的那種活人所不具有的寒冷,硬生生地凍在了原地……
隨后,我就一直在原地失神地發(fā)呆、愣怔、迷茫,還因那種茫然的情緒而徹底掩蓋了心底的悲傷。待過了好一會兒,如夢初醒的我才慢吞吞地撥打了靜音阿姨的電話,讓她過來急救,或是……確認吧。
……
“唉,她多年來強行使用‘百豪’之術的副作用果然發(fā)作了……”在醫(yī)院內,靜音阿姨抹了抹眼淚,望著仍驚魂未定、面無表情的我,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后眼含淚光,說道:“佐良娜,節(jié)哀順變。”
我看了眼她,又微瞇雙目,下意識地質疑她的宣告。可當清楚地看見她朦朧的淚眼時,我像是被陡然電擊般險些站不穩(wěn),卻仍強制自己維系表面上的冷靜。只是垂下了頭,讓早已留長的黑發(fā)垂在了兩鬢,以便遮住我此時空洞呆滯的神情……
相信嗎?我真的沒有哭!
直到聞訊而來的井野阿姨、鳴人叔叔等長輩先后趕到時,我也沒有流出一滴眼淚,更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悲痛……額,我真的好木然呀!木然得……木然得像一個失去了生命和感情的……傀儡吧?
……
“都讓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低沉清冷,且令我感到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登時就打破了在場一片陰郁的悲戚聲。除了……依然愣在原地,靜得可怕的我。
哦,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