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定喜歡你……”
看著漂浮在蓮間的少女，婁海蜃像是無厘頭地說了這么一句，然后將她抱至岸上，就要輕放在草地上，卻聽到少女說。
“別，千萬千萬不要再把我放在地上了！扶我站著就好，謝謝！”
婁海蜃應是，將少女扶著，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少女沒應聲，只是對著婁海蜃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換個新花樣？”
“什么意思？”婁海蜃懵了，跟不上少女的節奏。
“唉！沒什么，你來這里做什么？”
“呃，散步。”
少女又翻了一個白眼，“那我也是來散步的。”
“……”婁海蜃也禁不住翻了個白眼。
誰散步會散到水里去？又不是練輕功水上漂……
“不信？”
“信。”
“哎我說你這人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喜歡說謊呢？就像你明明不喜歡我，還要說喜歡，何必呢？”
“額…我是確實喜歡你的。”
“你剛剛猶豫了吧？”
“……”
“真是搞不懂你！難道你雖然看起來不輕浮，實際很輕浮，就是那種披著羊皮的狼，還是色狼，見人就表白？”
“不不是，我一點也不色！”
“嘁！”
“真的，我母胎單身啊！”
“嘖嘖！”
“你那什么眼神？看得我怪別扭的。”
“關心的眼神。”
“……謝謝了！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吧！阿嚏！”
“這話對你自己說吧！我都沒發現，你也太弱了吧，我渾身濕透都沒打噴嚏，你就濕了腿就打了。”
“我覺得我還是比較強壯的，只是今天天氣本來就有點陰涼，又著水了，打個噴嚏才正常吧？”
“你的意思是我不正常咯？”
“不是，我是說…你說得對，是我太弱了，回去我一定好好鍛煉身體！”
“沒勁……你到底為什么這么遷就我？”
“有嗎？”
“有。”
“這個，我不是喜歡你嘛，遷就你是理所當然的。”
“又來。”
“？”
“你真的喜歡我？”
“對。”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幾歲嗎？”
“額，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吧，我又不是查戶口的。”
“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喜歡我什么？”
“……不知道哪里，就是喜歡。”
“你當網戀呢！”
“咦！如果是網戀，我們這都算是奔現了吧？”
“這是重點嗎？！”
“額，好像不是。”
“……說吧！”
“說什么？”
“說你喜歡我哪點，要是說不清楚，我就報警，說你對我意圖不軌，到時你更說不清楚。”
“別……那個……哦，我喜歡你的臉，你長得完全是我喜歡的類型，嗯，身材也是……”
“還有呢？”
“還有……你的頭發是我喜歡的烏黑亮麗……”
“什么亂七八糟的？”
“我是說，你烏黑亮麗的頭發我很喜歡。”
“哦哦，還有呢？”
“還有……還有……你的眼睛很漂亮，我很喜歡，嗯，鼻子小巧，我……”
“停，你再說下去我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我也……”
“你說什么？”
“我也…也才發現我原來這么喜歡你啊，啊，真是越看越喜歡！”
“嘶~你真是沒救了！放開我。”
“哦。”
婁海蜃手一松，結果少女就有了傾倒的趨勢，還好婁海蜃又抱住了。
“唉，還是算了。”
“哦……其實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
“什么都別問。”
婁海蜃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少女都看不下去了，道：“你問吧。”
斟酌了一下，婁海蜃婉轉地問道：“你為什么會飄在水上？”
“放松身心就行。”
“……你剛剛是掉到水里了嗎？”
“嗯。”
“為什么會掉到水里呢？”
“看到一朵漂亮的蓮花，想去摘，然后腳滑了。”
“哦，那為什么你不立即上岸，而是漂浮在水上呢？而且還渾身無力的樣子。”
“掉水里了不是要掙扎嘛，耗盡力氣了。”
“可是，水很淺……”
“……我一開始不知道啊，以為很深就奮力掙扎嘛。”
“哦，明白了。”
“你的表情明顯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是不重要，反正待會兒你也記不得這些事。”
“嗯？”
“沒事。”
“哦。”
婁海蜃撓撓頭，他確實不相信少女的說辭，因為兩人面前的水真的錢，連他的膝蓋都沒有淹沒，而且你們也沒什么水草淤泥，就算少女掉入水中也不至于會激烈掙扎，按理說她很容易就能踩到底的，但是，也因為這樣，可以排除掉少女是來此輕生這個緣由，畢竟這水淹不死人。
那這少女為什么來這里呢？
或許，她一開始并不知道這水不深……以前這里的水好像很渾濁，看不清深淺。
等等，我上次是什么時候來的？水怎么變干凈的？
還有，蓮花不是都干枯了嗎？怎么還開花了？
上次我什么時候來的？
怎么想不起來了？
“你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少女突然問道，打斷婁海蜃的思考。
“呃，突然想到一道難解的高數題。”
“……”
“對了，這里的水一直這么干凈嗎？”
“當然，從我小時候起就很干凈。”
“真的？”
“我騙你干嘛？”
“也是。”
“不過你問這個干嘛？”
“我記得之前來這里的時候，這水似乎是很臟的。”
“你記錯了。”
“也許。”
婁海蜃把目光投到前面的湖水里，那里，蓮花與蓮葉交替鋪滿湖面。
果然奇怪，十月份怎么還有蓮花盛開？
這少女也挺奇怪。
“你看我干嘛？”
“你的衣服干得……我忘了，應該把外套給你的！”
“……衣服都干了，你想起來有什么用？就這你還說你喜歡我，果然，你就是渣男！母胎單身也是謊話！”
“呃，按正常邏輯，如果我是渣男，應該早把衣服給你了吧？”
“有時渣男也喜歡反其道而行之。”
“……行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你承認了？”
“是是，我承認我是渣男，那你現在衣服干了，力氣應該也恢復了，我可以松手了吧？”
“喂喂，你什么情況啊？怎么變臉像翻書一樣快？”
“我這不是為了讓你遠離渣男嗎？”
“你這是…生氣了？”
“沒有。”
“可你這不耐煩的表情就是有。”
“不好意思，我一直是這個表情。”
“這么說也是…不對，也就是說，你一直對我很不耐煩？啊呀！好氣！”
“……”
婁海蜃看著插在自己心口的……刀？陷入了沉思。
她從哪里拿出來的？
伴隨著這個疑問的是一片虛無，他失去意識，不過由于他尚未松開扶著少女的手，現在倒是由少女扶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