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等他去寄存行李的時候,偷偷跑去向機場的保安人員求救是不是有可能會……
成功獲救。
畢竟她還是上過新聞的失蹤人員,所以要不要拼一拼,萬一……
她眼里瞬間點點星光,微微泛亮,可下一秒耳邊響起的平緩的聲音。
“阿卿,不要跑哦!因為我永遠都會知道你在哪。”
郁匪席俯身雙手抱著她,一幅恩愛相依的模樣,可說出的話讓閔識卿心里泛寒。
語畢,他單腳蹲下,把放在閔識卿背上的手移到了她的腰身,臉上現著淺淺的愛意。
“哇塞,這世道很少看到男生這么粘女生了,更何況這還只是去寄存東西就這么依依不舍?!?p> “看來他真的很愛她啊!”
“哪怕她坐著輪椅,哪怕她臉上平淡無波瀾,可他眼里的溫柔不曾減退。”
“這簡直不要太浪漫了吧,那個女生到底是有多好,才值得他這樣的人如此對待呀!”
離他們有些近的幾個女生,你一言我一語地低聲說道。
郁匪席本身長得就很出眾,再加上身上那股子邪氣卻帶著優雅的氣息,讓人不注意都很難。
更別說他還滿眼柔光,情意深深地看著輪椅上的那個人。
離得不遠,所以她們的話都清清楚楚地進了閔識卿的耳朵里,只是嘴角泛起冷笑,眼睛清冷無光
“阿卿,聽我的,乖乖在這里等我?!庇舴讼樕蠏熘σ?,優雅起身,隨后拿出兜里的手機翻看了一番,似在尋著什么。
似乎是找到了,郁匪席溫柔地俯視輪椅上的閔識卿,所有人都不會想到,閔識卿再看到手機頁面的時候,臉刷的一下蒼白無比。
“很好玩嗎?”
“我!我!我不是你的犯人,你沒有權利給我植入這種東西?!彼凉M眼恨意,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為什么?”
閔識卿看到他的手機頁面上顯示的信息——當前芯片位置:坐標南嶼機場,北緯三十四度。
她見狀,不可思議,不能想象,亦或者說憤懣不平。
他怎么可以這樣,難道之前她受的那些還不夠嗎?為什么?為什?還要如此對她!
郁匪席看著閔識卿眼里氤氳著一層霧氣,使得她明亮好看的雙眼有些朦朧,但還是可以看得出那雙眼里的憤怒,委屈。
“阿卿,我……”他開口亦如之前平緩溫吞,只是到了喉嚨邊的話又咽到了肚子里。
這一切似乎說與不說好像都沒有意義了。
閔識卿垂放在身旁的手緊握著,修理圓潤的指甲因為憤怒,微微嵌入了白皙的掌心,只有這樣才讓她忍著心里的憤怒,忍著想殺了他的沖動。
這一刻不演了,她對他有多恨,這時展現得淋漓盡致。
郁匪席此時選擇沉默,轉身把手機放進了兜里,推著兩個行李箱走向了行李寄存處。
只是他轉身的那一刻,一直眨著鳳眸,眼眶微紅,推著行李箱的指節微微泛抖。
阿卿,恨吧!最起碼等我化為灰燼之后,在沒有我的世界,你心里還有一個屬于我的位置。
那個單獨屬于我郁匪席的位置。
良久,閔識卿緩緩低下了頭,眼里的霧氣化為了冰涼的淚水,滴落在開滿花的裙子上暈染開。
心里一陣一陣的抽搐著,從沒有這么委屈,難受過,哪怕一次又一次的毒癮發作,她都不曾這么失望過,委屈過。
這一切就像個無底洞一樣,看不到底,同樣也看不到光。
***
等郁匪席回來的時候,輪椅上的人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除了臉色白一些,眼眶微微泛紅。
他走了上去,也不說話只是走到輪椅的后面,平穩輕緩地推著閔識卿。
去候機室的路上,兩人不發一言,神色各異,閔識卿的手依舊緊緊的捏著手邊的裙子,她眉頭微微皺起,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永遠逃離這個惡心的人。
候機室里人很多,每個座位上不是有人就是很多的大包放在上面,閔識卿坐在輪椅上還好,俄而郁匪席則是一直站著。
這時,郁匪席的口袋兜里響起了一陣鈴聲,他伸手摸出了手機,看著顯示來電眉頭緊皺,臉上神色不悅,不是說過計劃沒有開始前不能聯系嗎?怎么這個時候打電話。
“阿卿,你現在這等我,我先去接個電話。”郁匪席思前想后,有些不放心地看著閔識卿說道。
閔識卿依舊保持著無動于衷的樣子,神色很冷,他知道現在她不想理他,也不想開口說話,所以只得邊走邊看著她,選了個不太遠的地方,可以邊打電話邊看著她。
沒過多久,等他剛回過頭,見閔識卿輪椅前蹲著一個人,長得還挺帥,還很年輕,不知道他說了什么,輪椅上那個眉眼冷意的女人笑了。
眼里有著光。
郁匪席想要快速結束這個電話,可是電話那頭的事又是那么的棘手,他盯著那個男人,眼里泛出狠戾。
半晌,他掛了電話,皺著眉頭走到了那兩人的面前,臉上陰冷“這位先生,您可是這幾場的工作人員?”
“嗯?這位先生您說的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的穿著看起來很想工作人員嗎?”那男人痞笑著起身,有些挑釁地看著比他高半個頭的郁匪席。
“哦。那倒不是,只是我妻子腳不方便,我還以為你是來幫忙的呢?!?p> “她是你妻子?”那男人面露疑惑,眼底滿是不相信。
“那是當然,哦!難道先生不是工作人員而是搭訕高手?瞧你的幾句話都把我妻子逗笑了?!?p> “要是不知情的,還以為先生你是變戲法呢。”
那人轉頭看了看輪椅上的人,繼而面露尷尬,有些悻悻地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是你妻子。”
“沒關系,就當是逗我老婆開心請魔術師吧!”
“哦!對了,您需要小費嗎?”郁匪席剛說完,似有從兜里掏出錢的摸樣,一臉認真地看著那個男人。
那男人有些咬牙,這人怎么這樣,我有還沒做啥,這有必要急成這樣嗎?
他悻悻轉身走了,只是郁匪席沒注意,那人轉身走的時候,嘴角的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