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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學(xué)(xué)校兩公里遠(yuǎn)(yuǎn)的某個(gè)(gè)孤兒院里,停著一輛有些破爛的面包車(chē),老管家打著一把黑傘,不知道等了多久。
直到黃昏些許的時(shí)(shí)候,才看見(jiàn)(jiàn)劉昊的身影。
沒(méi)(méi)等老管家開(kāi)(kāi)口,劉昊就先罵了一句。
“狗屁的學(xué)(xué)校。”
老管家似乎毫不意外,他微笑的說(shuō)(shuō)道:“可這已經(jīng)(jīng)是本市最好的學(xué)(xué)校了,老爺親自囑咐過(guò)(guò),如果是太好的學(xué)(xué)校,那些自認(rèn)(rèn)為身份顯赫的學(xué)(xué)生,會(huì)(huì)直接動(dòng)(dòng)用關(guān)(guān)系弄死你。”
劉昊哭笑不得,難道還要感謝林父不成?那便宜干爹早就吃定他了。林家掌控著全球百分之七十二的資源,卻特地把劉昊送到這里。
“蘇老師背后也有干爹的影子么?”
劉昊還是不愿意相信,有人會(huì)(huì)剛見(jiàn)(jiàn)面就針對(duì)(duì)一個(gè)(gè)三歲多的小孩,還是往死里折騰的那種。
老管家搖了搖頭道:“以她的階層,連給老爺當(dāng)(dāng)狗的機(jī)(jī)會(huì)(huì)都沒(méi)(méi)有,她對(duì)(duì)林家一無(wú)(wú)所知。”
老管家說(shuō)(shuō)的是實(shí)(shí)話(huà),劉昊還是能聽(tīng)(tīng)出來(lái)(lái)的。
“林敬蕭少爺也來(lái)(lái)了,老爺囑咐過(guò)(guò),你們必須形影不離。”
劉昊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作為林敬蕭的替身,這次他任性了一回,林敬蕭也不得不陪著。
“他說(shuō)(shuō)我了?”
劉昊覺(jué)(jué)得那個(gè)(gè)邋遢小孩,多少會(huì)(huì)罵幾句。
誰(shuí)(shuí)知道老管家搖了搖頭道:“對(duì)(duì)于林敬蕭少爺來(lái)(lái)說(shuō)(shuō),在哪里都是一樣的,他只需要一臺(tái)(tái)配置足夠好的電腦,還有足夠好吃的飯菜。”
劉昊有些兩眼發(fā)(fā)黑,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
“真……有個(gè)(gè)性啊。”
老管家眼疾手快的扶住劉昊,眼里流過(guò)(guò)些許悲哀。這個(gè)(gè)年紀(jì)(jì)的小孩,承受不了這樣沉重的現(xiàn)(xiàn)實(shí)(shí)。
“回家吧,少爺。”
。。。
等劉昊醒來(lái)(lái),看不見(jiàn)(jiàn)奢華的天花板,只看見(jiàn)(jiàn)灰撲撲的一片。
老管家守在一旁,給劉昊遞來(lái)(lái)一碗熱湯。
“委屈少爺了,老爺說(shuō)(shuō),做戲要全套。您現(xiàn)(xiàn)在就是孤兒院里的一員。”
房間里的空間很大,卻擺著兩張床。
劉昊看去,那個(gè)(gè)邋遢沉默的小孩擺弄著他的電腦,沉默不語(yǔ)(yǔ)。
“他怎么也在這?”
劉昊詢(xún)問(wèn)(wèn)道。
老管家的回復(fù)(fù)還是挺快的。
“林敬蕭少爺和您必須形影不離。”
這家伙看上去比自己還小,可能只有兩歲多,劉昊深吸一口氣,干爹可真是慈父,讓兩個(gè)(gè)加起來(lái)(lái)都沒(méi)(méi)有七歲的小鬼在這種地方住。
“喂,你不發(fā)(fā)表下自己的意見(jiàn)(jiàn)么?”
劉昊對(duì)(duì)著旁邊的小孩說(shuō)(shuō)道。
林敬蕭抬頭看了一眼,然后才開(kāi)(kāi)口道:“沒(méi)(méi)有。”
只用了兩個(gè)(gè)字便戛然而止。
劉昊歪著腦袋,思量著。
“干爹只是不讓我借用林家的地位,有說(shuō)(shuō)過(guò)(guò)不讓我用林家的信息渠道么?”
劉昊對(duì)(duì)老管家問(wèn)(wèn)道:“我更愿意相信這是干爹給我的考驗(yàn)(yàn),而不是變著法逼死我。”
老管家沉默了片刻,才說(shuō)(shuō)道:“是的,您可以知道您想知道的一切信息,這一點(diǎn)(diǎn)是老爺親自確認(rèn)(rèn)過(guò)(guò)的。”
可能干爹也知道,要求一個(gè)(gè)三歲多的孩子,連著情報(bào)(bào)收集還要絕境翻盤(pán)(pán),有些天方夜譚。
事實(shí)(shí)上,再聰慧的人,面對(duì)(duì)龐大的體制,僅僅依靠他自己,很難成事。
“麻煩管家爺爺把資料給我了。”
劉昊露出潔白的牙齒。
“另外,幫我請(qǐng)(qǐng)一天假。”
誰(shuí)(shuí)知道老管家推了推眼鏡,說(shuō)(shuō)道:“請(qǐng)(qǐng)不了,老爺?shù)囊饉際牽約喝ッ鎸?duì)。”
他從懷里掏出一部手機(jī)(jī)。
“資料信息應(yīng)(yīng)該都在這里了,少爺。”
劉昊拿起手機(jī)(jī),翻看了一陣,才說(shuō)(shuō)道:“不管如何,謝謝你了,管家爺爺。”
資料非常之多,完全不是隨便掃兩眼就能看完的,就算劉昊擁有過(guò)(guò)目不忘的記憶力,也需要時(shí)(shí)間去翻閱。
一晚上的時(shí)(shí)間根本不夠。
他只能挑了些重點(diǎn)(diǎn)去看,當(dāng)(dāng)務(wù)(wù)之急不是來(lái)(lái)自郝剛的壓迫,也不是李小兵報(bào)(bào)復(fù)(fù)似的欺凌。
是的,不管學(xué)(xué)生之間如何勾心斗角,運(yùn)(yùn)用何種手段。也無(wú)(wú)法輕易掣肘老師。
如果把校園比作社會(huì)(huì),學(xué)(xué)生的地位無(wú)(wú)疑是極其低下的,而老師幾乎可以當(dāng)(dāng)做領(lǐng)(lǐng)導(dǎo)(dǎo)階級(jí)(jí)了,而校領(lǐng)(lǐng)導(dǎo)(dǎo)等角色,已經(jīng)(jīng)是統(tǒng)(tǒng)治階級(jí)(jí)。
郝剛之所以如此猖狂,根本原因是他的父親輕而易舉的就能對(duì)(duì)“統(tǒng)(tǒng)治階級(jí)(jí)”進(jìn)(jìn)行調(diào)(diào)任。
“原來(lái)(lái)如此。”
劉昊摸了摸肚子上的淤青,明白過(guò)(guò)來(lái)(lái)。
世上沒(méi)(méi)有無(wú)(wú)緣無(wú)(wú)故的愛(ài)(ài),也沒(méi)(méi)有無(wú)(wú)緣無(wú)(wú)故的恨。
這句話(huà)固然偏執(zhí)(zhí),但適用于大多數(shù)(shù)情況。
一夜無(wú)(wú)話(huà)。
第二天清晨,劉昊就早早的起床刷牙洗臉,吃過(guò)(guò)管家爺爺做的早飯后,又在書(shū)(shū)包里放了一根繩子。這才老老實(shí)(shí)實(shí)(shí)的去上學(xué)(xué)。
多虧了昨晚的信息,劉昊已經(jīng)(jīng)有信心解決那個(gè)(gè)老師的問(wèn)(wèn)題了。
果不其然,剛到校門(mén)(mén)口,就看見(jiàn)(jiàn)那個(gè)(gè)老師舔著老臉,等著他。
“來(lái)(lái)老師辦公室一趟。”
雖然話(huà)是這樣說(shuō)(shuō),但老教師的一只手已經(jīng)(jīng)抓住了他,把他往學(xué)(xué)校里拽。
劉昊已經(jīng)(jīng)比之前鎮(zhèn)(zhèn)定的多,任由這個(gè)(gè)老教師拉著,往辦公室走去。
終于來(lái)(lái)到了門(mén)(mén)口。
劉昊才開(kāi)(kāi)口說(shuō)(shuō)道:“她死了。”
老教師正準(zhǔn)(zhǔn)備把劉昊拉進(jìn)(jìn)去,卻被劉昊這莫名一句話(huà)說(shuō)(shuō)懵了。
“誰(shuí)(shuí)死了?”
劉昊抬頭,看著他,讓人心里發(fā)(fā)毛。
“思齊,你還記得嗎?她死了。”
老教師突然換了一張臉?biāo)頻模b獰的咆哮起來(lái)(lái):“你再說(shuō)(shuō)一遍!你是怎么知道的!”
劉昊笑了,用一種很是諷刺的語(yǔ)(yǔ)調(diào)(diào)慢慢說(shuō)(shuō)著。
“除了你,其他人都不知道,當(dāng)(dāng)然我也不知道,只是認(rèn)(rèn)識(shí)(shí)了一下。我去問(wèn)(wèn)問(wèn)(wèn)蘇老師。”
他直接趁著老教師沒(méi)(méi)反應(yīng)(yīng)過(guò)(guò)來(lái)(lái),推開(kāi)(kāi)老師辦公室門(mén)(mén)。
一眼就看見(jiàn)(jiàn)了煙霧繚繞中抽著煙的蘇老師。
“蘇老師,您認(rèn)(rèn)識(shí)(shí)思琪么?”
蘇老師低下頭,看著劉昊,把煙灰彈到他頭上。
“關(guān)(guān)你什么事?”
劉昊回頭看了眼那個(gè)(gè)恨不得殺了他的老教師,又對(duì)(duì)蘇老師笑道:“我見(jiàn)(jiàn)到他了,他說(shuō)(shuō)他認(rèn)(rèn)識(shí)(shí)您,還說(shuō)(shuō)他很受你關(guān)(guān)照呢。”
蘇老師冷笑道:“我當(dāng)(dāng)時(shí)(shí)沒(méi)(méi)搞死他,算他命大。”
“下一個(gè)(gè)就是你。”
蘇老師把煙頭彈在地上,用腳踩滅。
劉昊毫不在意的笑笑,然后走出辦公室。
老教師的臉色很不好看,一張老臉幾乎貼著劉昊。
“到底怎么回事,說(shuō)(shuō)!”
先是告訴他,思琪死了,又去跟蘇老師講,和思琪見(jiàn)(jiàn)過(guò)(guò)面。一時(shí)(shí)間,老教師也有些摸不清頭腦。
“答案不是顯而易見(jiàn)(jiàn)么?她被蘇老師整死了。”
劉昊緩緩?fù)魯鲞@個(gè)(gè)早就編織好的答案。
“陳思齊真可憐。”
老教師的表情已經(jīng)(jīng)扭曲到不能直視,他猶如惡鬼般低語(yǔ)(yǔ)著。
“怎么會(huì)(huì)……姓蘇的!”
劉昊從書(shū)(shū)包里抽出一張照片,連帶著一封信,遞給了他。
照片上是一個(gè)(gè)長(zhǎng)(zhǎng)相有些陰柔的男生,他微笑著,在落葉中,對(duì)(duì)著鏡頭。
“他才不是因?yàn)榧依鍶瞬呸D(zhuǎn)(zhuǎn)學(xué)(xué),真正的原因是,他死掉了,被蘇老師害的自殺。”
劉昊醞釀了一會(huì)(huì)情緒,他也是第一次如此直觀(guān)的看著一個(gè)(gè)人從麻木到瘋狂。
老教師看完了那封信,把它收進(jìn)(jìn)懷里,沉默著走進(jìn)(jìn)了辦公室。
劉昊也不在此停留,返回教室準(zhǔn)(zhǔn)備上課了,這次他有帶書(shū)(shū),不會(huì)(huì)像上次一樣,只能干瞪眼。
“大家早上好,之前是我不懂事,給大家賠罪了,我特地去超市買(mǎi)(mǎi)了點(diǎn)(diǎn)小零食。”
他從書(shū)(shū)包里拿出一包水果糖
盡管臉上的淤青都還沒(méi)(méi)有消腫,但劉昊還是努力擠出一個(gè)(gè)笑臉。
“算你識(shí)(shí)相。”
“有點(diǎn)(diǎn)腦子,但這幾個(gè)(gè)月還是安心挨著吧,等郝哥消氣了再說(shuō)(shuō)。”
“就是說(shuō)(shuō)啊……都是同學(xué)(xué),我們也不會(huì)(huì)太過(guò)(guò)為難你。”
“。。。”
大家一邊說(shuō)(shuō)著,一邊伸手拿走了劉昊手中的糖。
劉昊自己也隨便剝開(kāi)(kāi)兩個(gè)(gè),放進(jìn)(jìn)自己嘴里。
“啊!”
教室外傳來(lái)(lái)撕心裂肺的尖叫。
“殺人啦!蘇老師被殺了!”
劉昊咀嚼著嘴里的水果糖,甜的發(fā)(fā)膩,但感覺(jué)(jué)不賴(lài)。
今天應(yīng)(yīng)該是上不成課咯。
劉昊掏出昨天老管家給他的手機(jī)(jī),撥通了一個(gè)(gè)電話(huà)。
“喂?找到了吧。”
“嗯,謝謝你,我也沒(méi)(méi)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是郝市長(zhǎng)(zhǎng)。你在哪里,我想……”
劉昊直接掛斷了電話(huà)。
他不管亂糟糟鬧哄哄的人群,直接走到郝剛所在的教室。
他一如既往,一副溫和的樣子。
劉昊也有樣學(xué)(xué)樣,一副人畜無(wú)(wú)害的表情。
“郝哥,今天能緩緩么?”
劉昊可憐巴巴的問(wèn)(wèn)著。逗的郝剛哈哈大笑。
“這不是很好嗎?你已經(jīng)(jīng)開(kāi)(kāi)始懂點(diǎn)(diǎn)規(guī)(guī)矩了。”
郝剛拍了拍劉昊的頭,哈哈大笑道:“那就緩你兩天。”
“汪汪!,謝謝郝哥!”
郝剛現(xiàn)(xiàn)在可沒(méi)(méi)有心情逗這只新來(lái)(lái)小狗玩,相比于這個(gè)(gè),他更想去看看剛剛是怎么個(gè)(gè)事。
“郝哥,那老東西像是瘋了似的,拿起鋼筆就在蘇老師身上捅,插出十幾個(gè)(gè)眼,血流了一地。”
一個(gè)(gè)跟班跑回來(lái)(lái),興致勃勃的和郝剛分享他的見(jiàn)(jiàn)聞。
劉昊默默離開(kāi)(kāi)了,回到自己的教室。
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忠于自己的欲望,做事從不考慮后果。但劉昊始終相信,總有人會(huì)(huì)不一樣,和那些人不一樣。
講真的,劉昊沒(méi)(méi)法想象,怎樣和那種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作對(duì)(duì)。
“如果真有那種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我大概會(huì)(huì)很討厭。”
小劉昊嘟囔著,看向靜靜看書(shū)(shū)的楊玉潔。
“拜金么,相比于其他人,這女生基本算得上品德高尚了。”
劉昊也沒(méi)(méi)有什么事情好做,他在等著警察叔叔來(lái)(lái)。于是一個(gè)(gè)人站在教室后面發(fā)(fā)呆。
“你做了什么?”
等劉昊回神的時(shí)(shí)候,楊玉潔已經(jīng)(jīng)站在他面前,用居高臨下的語(yǔ)(yǔ)氣質(zhì)(zhì)問(wèn)(wèn)著劉昊。
劉昊比她矮太多,只能仰起頭看著她,然后輕聲嘆息了一下,什么也沒(méi)(méi)有說(shuō)(shuō)。
他早知道和這個(gè)(gè)女生牽扯不會(huì)(huì)有好結(jié)(jié)果的話(huà),哪里還需要如此。
“不想說(shuō)(shuō)的話(huà),那就算了。”
劉昊依然沉默著,看向窗外,警笛聲?shū)Q作,來(lái)(lái)了三名警察。
沒(méi)(méi)耗太多時(shí)(shí)間,就來(lái)(lái)找小劉昊了。
“是叫劉昊吧?跟我們?nèi)ヤ泜€(gè)(gè)口供。”
劉昊眨巴眨巴眼睛,如同他所預(yù)(yù)料一般,警察叔叔果然要把自己帶走。
“嗯嗯。”
清澈的童聲,不帶任何骯臟的純潔。
兩個(gè)(gè)警察互相看了一眼,怎么也不覺(jué)(jué)得這個(gè)(gè)小孩能和剛剛那起命案有所關(guān)(guān)聯(lián)(lián)。
。。。
刺眼的燈光打在劉昊臉上,他瞇了瞇眼睛,試圖看清前面人的臉,可惜確實(shí)(shí)有些模糊。
“小朋友,你不要緊張,只需要回答問(wèn)(wèn)題,然后說(shuō)(shuō)明你知道的一切就好。”
一個(gè)(gè)女聲,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溫和,但還是藏不住的敷衍。
“好的,警察姐姐。”
劉昊答應(yīng)(yīng)著,判斷出他們想要早早結(jié)(jié)案。
“姓名。”
“劉昊,劉關(guān)(guān)張的劉,日天昊。”
“性別。”
“我是男孩子。”
“和死者的關(guān)(guān)系是?”
“師生吧,我和蘇老師認(rèn)(rèn)識(shí)(shí)的不算久,昨天剛認(rèn)(rèn)識(shí)(shí)的。”
女聲清了清嗓子,繼續(xù)(xù)問(wèn)(wèn)道:“聽(tīng)(tīng)嫌疑人的口供,你似乎交給他一封信,你知道信的內(nèi)(nèi)容是什么嗎?”
劉昊想了一會(huì)(huì)兒,才說(shuō)(shuō)道:“我挺想看看的,但是媽媽告訴我,不要亂動(dòng)(dòng)別人的東西。”
“嗯,我還有最后一個(gè)(gè)問(wèn)(wèn)題……你認(rèn)(rèn)識(shí)(shí)陳思齊么?”
劉昊笑出來(lái)(lái),然后意識(shí)(shí)到自己的失態(tài)(tài),接著不停搖頭,說(shuō)(shuō)道:“當(dāng)(dāng)然不認(rèn)(rèn)識(shí)(shí),我甚至沒(méi)(méi)有見(jiàn)(jiàn)過(guò)(guò)他。”
女聲變得嚴(yán)(yán)肅。
“那你給嫌疑人的信是從哪里來(lái)(lái)的?”
啊,那是我自己寫(xiě)(xiě)的。
劉昊不可能這樣說(shuō)(shuō),雖然確實(shí)(shí)是他自己花了一小會(huì)(huì)的時(shí)(shí)間寫(xiě)(xiě)的,但可不能什么實(shí)(shí)話(huà)都說(shuō)(shuō)啊。
好在劉昊對(duì)(duì)此早準(zhǔn)(zhǔn)備了一套說(shuō)(shuō)辭。
“一個(gè)(gè)叔叔給我的,他讓我交給蘇老師,但信上消息并不是要寄給蘇老師,我想可能是搞錯(cuò)(cuò)了,所以就把信交給了該給的人。”
“原來(lái)(lái)如此,好了,小朋友,在這里寫(xiě)(xiě)下陳思齊三個(gè)(gè)字,就可以走了。”
劉昊大概猜到,這是懷疑到自己頭上了,但很遺憾,想根據(jù)(jù)筆跡來(lái)(lái)搞證據(jù)(jù),這不可能。
洋洋灑灑寫(xiě)(xiě)下了程思奇三個(gè)(gè)毫不相關(guān)(guān)的字,劉昊笑起來(lái)(lái)。
很符合他一無(wú)(wú)所知的形象。
“嗯,你可以走了。”
劉昊若有所思的看著關(guān)(guān)閉的燈,那個(gè)(gè)警察還自以為友好的笑了笑。
等劉昊離開(kāi)(kāi)后,他們討論起這個(gè)(gè)案件的細(xì)(xì)節(jié)(jié)。
陳思齊,和王思琪,兩個(gè)(gè)毫不相干的人之間,卻讓兩個(gè)(gè)同為老師,工作了五年的同事反目。
從那封信來(lái)(lái)看,陳思齊和嫌疑人一直保持著不正當(dāng)(dāng)關(guān)(guān)系,而王思琪又被被害人校園霸凌過(guò)(guò)。
這封信的蹊蹺之處在于,它是用了陳思齊的筆跡,寫(xiě)(xiě)下了王思琪的話(huà)。兩相矛盾,卻讓悲劇發(fā)(fā)生。
畢竟是五年的同事,對(duì)(duì)于被害人如何的手段,嫌疑人再清楚不過(guò)(guò),所以才深信不疑,是她害死了陳思齊。
可明明陳思齊還活著,只是人根本不在國(guó)(guó)內(nèi)(nèi)。
“寫(xiě)(xiě)出這封信的人,才是幕后主使,最可怕的是,他怎么做到對(duì)(duì)于那兩個(gè)(gè)毫不相干的人,如此了若指掌。”
“不管什么原因,這次殺人案可以結(jié)(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