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加急馳車帶著玖聞他們返回了帝都。
新時代的曙光已經炸開了，他們沒有時間在去慢悠悠的閑逛。
“外賣聯盟的星辰之力研究所總部就在德縣。”
這是一個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德縣，第一個被外賣聯盟徹底掌握的地方。
在建設德縣的時候，外賣聯盟在那里塞了不少東西。
星辰之力研究所比鄰淘寶城，可以接觸到大量的人流，所以他們一直在進行社會方面的研究。
“我們得到了大量的副產品，但卻沒能找到星辰之力誕生的具體原因。”卉雅派人調來了大量的文件，足足有四個馳車車廂。
“居然，這么多。”玖聞看愣了。
“星辰之力研究所一直是外賣聯盟諸多研究所的源頭，從這里得到的諸多結論會被下放到其他研究所，而后再進行轉化實驗，變成可以像所有人公開的公共知識。”
星辰之力研究所才是一直在開墾知識邊境的人，其他研究所的工作全部加起來，都沒有他們多。
“你，挑重要的給我講講吧。”玖聞已經死了自己去看的心了。
這么多文件報告，她根本就看不過來。
而且根據命的說法，新一輪知識爆炸就要開始了，屆時這些文件都會成為寶貴的原料，用來點燃最熾烈的火焰。
比如溫州的醫療棺。
“好的。”卉雅輕車熟路的翻出了很多份文件。
“星辰之力研究所的研究方向總共可以分成三大部分。”卉雅把那些文件分成三堆。
“其中最古老的分支是星辰之力的誕生。”
卉雅把最少的那一堆疊在了玖聞的面前。
“星辰之力的誕生我們研究了最久，但成果也最少，甚至隨著我們對倀鬼的了解加深，很多實驗都成了廢紙，好一點的下場，是被送到了其他研究所，進行改造利用。”
星辰之力的誕生方向是星辰之力研究所產生副產品最多的方向。
因為他們沒有目標，毫無顧忌，什么實驗都敢做。
尸體解剖，甚至是活體解剖在這里都只是小意思。
玖聞翻閱了那幾份文件，卻發現每一份下面都有存疑的字跡。
“這是實驗未完成的標記，”卉雅解釋道，“這說明這個項目并沒有得到成果，還在繼續研究。”
換句話說，整個星辰之力誕生方向上的項目，都沒有得到一個準確的成果。
“但是因為他們的副產品多，在各個方面對社會產生了影響，所以這個方向上的研究人員一直沒有減少，只是他們做的實驗越來越恐怖了。
第二個研究方向是研究星辰之力的實際應用。
“這也是成果最多的研究方向。”
卉雅推了幾百份文件過來；這些只是這個方向里比較有代表性的。
“這個方向還有幾個細分，獨挑大梁的是陣法方向。”
星辰之力研究所對陣法運用的研究已經很深入了，醫療棺就是其中一個標志性產品。
命引以為豪的醫療棺就是用純粹的陣法拼湊而成的，其他的物理結構只是陣法的承載物。
除去陣法之外，還有單純以星辰之力為動力，運轉器械的小方向。
當然，這些方向都很小眾，除了少數的標志性作品以外，其他作品都有很大的局限性。
最后一個大方向是星辰器具。
星辰器具和普通的用星辰之力驅使的物品不一樣。
“其實在實踐操作里，這兩者之間的定義很模糊，真正意義上的星辰器具就是和星器類似的東西。”
在不使用除星辰之力以外的力量的前提下，制作出可以供星辰轉世者使用的武器，或者是其他輔助道具。
“這已經涉及到了星辰之力的存在本質，到目前為止，我們此一無所知。”
卉雅把最后那堆文件推給玖聞。
那里面全部都是猜想。
而這個方向的經驗基本都是錯誤經驗，他們一直在用試錯法尋找方向。
“這就是，星辰之力研究所？”玖聞挑了挑眉頭。
聽起來，也不怎么樣嘛。
“本來就不怎么樣，”卉雅完全沒有申辯的意思，“星辰之力研究所的積累太少，很多東西都是從零開始，能夠有一點成就已經是很棒了。”
“星辰容器可不是一點成就。”玖聞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仔細說說吧，那個成果最大的方向。”
玖聞順手拿起幾份翻看了一下，“它們里面都有什么有趣的東西。”
“嗯，如果說真正的發展的話，還要從一個月以前說起。”
一個月以前，準確來說，就是那場大戰的結束之后。
除了帝州戰場的鬼帝尸體他們不敢去碰以外，其他七個戰場的尸體都被他們弄到手了。
“萬州那位鬼器境的鬼帝自爆，尸骨無存，古州那位鬼帝太猛，直接被白虎神力腐蝕至死，其他五位鬼器境鬼帝都被我們帶走了。”
而且他們都不是單純的尸體，而是被封印住的，他們的鬼器早就被星辰之力研究所給看中了。
“考慮到鬼器境鬼帝實在過于強大，留著他們會有后患，所以我們只是封存了他們的力量。”
雖然有尸體承載，但那些力量已經是無根浮萍，用一點少一點。
“但是我們有各種法陣，可以低程度的激活鬼帝的尸體，而后給他注入純凈的星辰之力，再以轉化陣轉化成他自身的力量，如此就可以補充那些鬼器的損失。”
如此一來，就可以做到源源不斷了。
“那個力量源泉，還是給鬼器續命的？”玖聞想起了參觀的時候看到的力量源泉。
難怪只看到綠帝躺在祭壇上，這本來就預示著綠帝的狀態。
“鬼帝，尤其是鬼器境的鬼帝，他們的身體早被侵蝕了成另一種狀態，除非直接以星辰之力毀滅，不然他們就算魂死身也不會亡。”
“你們還是研究出了一點東西嘛。”
“都在報告里！”卉雅沒有一絲隱瞞。
她是真的不敢了。
“行吧，你繼續說。”玖聞沒有糾纏這個問題。
“鬼器的優勢在于，它是權柄的化身，就如同星器一樣。”
“其實早在這之前，我們就已經在研究星器了，當然，都是圍繞著他們幾個的星器來研究的。”
雖然不能肆意妄為的進行各種實驗，但星器實驗階段為他們積累了大量的研究經驗，以及思考方向。
“星辰容器能在一個月里制造出來，就是因為我們直接套上了之前的經驗，進行了大量的相關實驗，甚至是更進一層的實驗。”
從成果上分的話，可以分為星器時期和鬼器時期。
星器時期更多的是積累，像星辰容器這樣的成果根本就沒有。
“不過半成品和一些階段性的突破還是有的。”
比如在溫州，就有了醫療棺的前身，醫療儀。
“醫療儀使用的是命自己的生命權柄，因為沒有星器提供力量，所以那個醫療儀的作用很微弱，也就能治一治拳打腳踢留下的瘀青，以及一些較淺的皮肉傷。”
但就是這樣的成果，就已經讓他們制備了幾十臺了。
除了治療儀以外，溫州研究所還有一個基于命的星器進行的研究。
“命的星器，也就是巨門星君的權柄是幻象和偽裝。”
他們第一個制作的是幻象發生器，能夠發生幻像。
而后有一位研究員突發奇想，改變了產生幻想的內容，從而創造了全息投影儀。
“這兩個成果已經非常成熟了，但限于能源的原因沒有辦法大規模使用。”
于是這兩個非常有前途的作品就成了昂貴的玩具。
而在遠州，龍緣手下的研究員另辟蹊徑，找出了另一條出路。
“文曲星君的權柄是虛空造物，但在重現權柄的時候，因為技術原因，我們根本沒有辦法真正的虛空造物。”
其實上就連龍緣都沒有辦法。
如果是真正的虛空造物，就是很小很小的東西，都需要投入大量的星辰之力，對龍緣來說得不償失。
所以他在使用權柄的時候都是粗制濫造那種假冒偽劣產品，用不了多久就會崩潰掉的那種。
遠州研究所就更不可能制作造物器了，他們的星辰之力可是寶貴的很。
但溫州的全息投影儀啟發了他們，于是他們制作了加強版的全息投影儀，不但五官，就連觸感都能完美模仿。
不過他們和溫州最大的區別是，他們的權柄來源不是龍緣的力量，而是龍緣的星器投影。
溫州擅長血肉技術，所以研究出了星辰容器，而遠州對星器的研究很深入。
“根據遠州的消息，遠州的星器烙印已經進入了最后階段，用不了多久就能拿出成果來。
“星器烙印？”玖聞還沒有聽過這個詞呢。
“所謂星器烙印，就是把星器投影給固化下來。”
星器投影雖然沒有星器本身強大，但也有幾分權柄和力量。
“星器烙印可以為那些星辰器具提供星辰之力，這也是繞開研究所力量源泉的一種方法。”
但除了力量以外，星辰烙印本身的權柄也是非常的重要。
“雖然都是使用法陣，但溫州和遠州的法陣體系完全不同，溫州經常使用轉化陣來彌補血肉核心的不足，而遠州喜歡用放大陣來放大星器烙印的效果。”
但比起玩法陣，萬州才是真正的高手。
隨風的千臂天尊帶領萬州走向了萬陣合一的未來。
“他們致力于創造一個容納一切陣法的陣法，可惜這個設想還沒有成功。”
高州研究所是最差的一個，因為靜靜沒時間帶他們玩，所以他們只好做做社會實驗，混混日子了。
寒州研究所研究的是破軍星君的第二空間。
那個可以儲存千軍萬馬的空間讓他們愛不釋手。
最低調的是龍州，他們一直在研究凜冬家族的血脈詛咒，試圖借助這種方式讓普通人擁有星辰之力。
最后就是昔在的古州，他們的研究重心不是昔在，而是船。
他們致力于制造出可以無限巡航的船只，為此他們研究出了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星辰器具。
“值得一提的是，古州研究所的總部是一艘大船，他們的力量源泉就建立在船上。”
……
玖聞就這么看著卉雅在那里嘰嘰歪歪說個不停，敏珊則沉默的給她們兩倒茶。
仿佛回到了以前。
如果沒有發生溫州的意外，可能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離自己最近的兩個姐妹心底，有著這么大的傷口。
可能她最后會理所當然的知道這一切，以敏珊和卉雅的能力，隱瞞下這個初衷，太容易了。
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