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什么意思?”
聶風蕭背好十方為誓,收起了金錢劍,準備去另一個出口值班。
試想一下,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背后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個人,誰都難免會有些害怕。
就連自己跟著師父走南闖北,經歷了許多驚悚事件的聶風蕭,也感到了一陣后怕。
如果有人從他背后走過來,即使混雜著大量雜音,他也能感知幾分,這是和他師父練出來的。
而這個黑袍人,竟然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聶風蕭的背后,足以見得此人身手不凡。
還有他那近乎小說的能力,聶風蕭從來沒有見過。
十方為誓殺得他,難不成那個傳說……
“你不會以為我找了你幾千年就是來這跟你說幾句廢話的吧?”
聶風蕭剛走到另一個出口,黑袍人的聲音就從樓道里傳了出來。
外面雨水滴落的速度再次變慢,烏黑的天空慢慢打了個閃電,同樣清晰可見。
聶風蕭抽出金錢劍就是一個劈砍,黑袍人手中陡然出現了剛才的那把黑刀,擋住了他的攻擊。
借著一道月光,聶風蕭看見了黑袍人微微上揚的嘴角,心里暗道不好,但為時已晚。
一陣磅礴的黑氣從黑袍人身上迸發開來,把聶風蕭震飛撞到了墻壁上,手中的金錢劍崩散后掉落在地上,瞬間被黑氣侵蝕的無影無蹤。
“拔劍。”
黑袍人拿刀指著聶風蕭,淡淡的說了一句。
聶風蕭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
但他并沒有拔出十方為誓,反而從衣服里掏出幾張符箓,默念口訣,將這幾張符箓拋向空中。
聶風蕭一陣肉疼,這可是五雷符,平時遇到強大的靈或妖才用的,畫起來極其復雜,要耗費不少精力。
不過效果是真的爽。
霎時,幾道醒目的閃電劈向黑袍人,黑袍人沒有躲閃,拿刀砍出了一道罡風,這些雷電瞬間無影無蹤了。
聶風蕭頓時傻了眼,慢吞吞的把手伸進衣服里,準備掏出他保命的東西。
“手放下,拔劍,把血石放進去。”
黑袍人的一句話像針一樣穿過了聶風蕭的心。
他怎么知道我有血石?
見聶風蕭遲遲不肯拔出十方為誓,黑袍人提刀劈出了一道黑風,聶風蕭躲閃不及,拿出背后的十方為誓砍了過去。
“嘭!”
強大的氣浪將外面的樹葉都震動起來,只不過速度太慢了,肉眼可以明顯的捕捉到每一片樹葉晃動的軌跡。
當聶風蕭再睜開眼時,手里的十方為誓發出了一陣刺眼的白光,將整個走廊照的通亮。
白光褪去,顯露出沒有了半點銹跡的十方為誓。
劍鞘通體銀白,鑲著金邊,上面凸起的金色大字,給了人一種正氣浩然的感覺。
聶風蕭內心駭然,抽出了里面的劍,如鏡般的劍身冷氣森森,銀白的劍身上的寒光四處流動著,增添了幾分鋒利的感覺。
“浩然正氣,安寧世間。”
聶風蕭念出了劍柄上出現的刻字,之前的刻字已經不在了。
看到這一幕,黑袍人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刀化成了黑氣飄散開來。
“又回來了,和你初出茅廬那會一樣。”
突然,黑袍轉過身怪笑了起來:“只需要一點點,真正的十方為誓就會出現,現在的十方為誓和你簡直令人恥笑!不過,我會等到真正的你回來,真正的十方為誓是不需要劍鞘的!”
“嘭!”
黑袍人又變成了一團黑氣,飄散了。
“等等,你別走!”
見黑袍人想走,聶風蕭趕忙跑上前去想抓住那一點黑氣,但剛碰到,這些黑氣就像粒子一樣,消失得蕩然無存。
幾乎同時,一聲響亮的雷聲從遠方傳來,樹干被氣浪震得直不起腰,雨滴被震開撒向遠處,立馬又有新的雨滴替代了它們的位置。
被響聲驚動的同學不在少數,宿舍門紛紛被打開,走出了幾個勘察情況的學生。
聶風蕭趁著天還沒亮趕緊收好了十方為誓,擺了擺手讓他們回去睡覺。
同學們也沒多在意,只是嘟囔了幾句就回到了宿舍。
睡覺時間那么寶貴,管理說沒事就是沒事。
就沖他敢在老師面前罵了一整個班的學生還不怕別人找茬,就算他偶爾在外面放一個炮仗,頂多講個他兩句。
畢竟那次做的確實過分,把那基地的教練氣得忍不住要在老師面前爆粗口,只是聶風蕭的表達方式有些偏激了。
不過也有對聶風蕭看不上眼的,班里的學生不乏出自名門或在道上混的。
方晨盯了會聶風蕭,默默地關上了房門。
宿舍門都被關閉后,聶風蕭抱著十方為誓,蹲落在角落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觀察著四周,不敢再有半點馬虎,發出半點聲響。
畢竟如果擾民次數多了,別人只要找張克銀說一下,或者有一半的同學同意,就能直接罷免聶風蕭的職位。
大地漸漸迎來了一絲曙光,但天空依然灰蒙蒙的,起床鈴在這個時候悠哉的響起。
聶風蕭抱起了十方為誓,回到宿舍燒了壺開水,拿出了洗漱用具,倒了點開水準備去洗漱間灌點涼水洗漱。
熱水還是姜味的,昨天放進去的生姜還沒拿出來。
那顆生姜是自己種的,宿舍沒時間養花就養了些好活的蒜苗生姜什么的。為此萬仞汨還抱怨了自己的球衣經常碰到泥土上。
毛巾沾上溫和的熱水,在聶風蕭臉上輕輕滑動著,聶風蕭感覺得到每一個毛孔都在吮吸著姜水的營養,很是舒服。
洗完臉,聶風蕭回到了宿舍,拿起了電水壺,感覺輕了很多。
肯定是那兩個又偷我水。
聶風蕭倒了一碗姜水,拍醒了還在睡著的陳國棟,遞給了他。
在他宿舍里的所有人都走出去后,聶風蕭揭開黃布,露出了里面光鮮亮麗的十方為誓,陶醉的看了起來。
他手握著劍柄,將劍拔出了劍鞘,揮舞了幾下,感覺還算輕便。
如鏡般的光滑,錚錚發亮的劍身,凜冽的寒光。聶風蕭能感覺的到,鍛造者除魔衛世的決心,和純凈而又剛正不阿的正氣。
“可最潔白的紙不是最容易被玷污嗎?”
黑袍人站在離宿舍不遠的一棵樹上,雨滴竟然能在他身上打出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