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整晚都沒有睡好,翻來覆去的想,控制不住自己。
洛云巒在一旁耐心的安撫,講故事,說情話,問她是不是餓了,是不是渴了,即使他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這件事對(duì)于她來說,太難。
她想不通,安速不是醫(yī)(yī)學(xué)(xué)研究員嗎?怎么會(huì)成了什么組織的頭?
她跟小七又是什么關(guān)(guān)系?小七能拍到他的背影,那他一定是小七身邊的人,是誰呢?答案呼之欲出!
她就是想不通,他這么做到底為什么?他不是愛秦沁愛的死去活來的嗎?
她靜不下來,煩躁,特別煩躁。
越想越不對(duì)勁,直到……
安然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副恍然大悟又震驚不已的神情。
“怎么了?”洛云巒環(huán)(huán)抱著她。有些心疼。
“路知見改變遺傳基因的藥方,我大概知道在誰手里了。”
“什么?”藥方?
“一個(gè)父親在不確定自己的孩子有沒有遺傳到疾病時(shí),肯定不會(huì)胡亂用藥,所以這張藥方肯定是收在了秦沁的手里,路知見出意外太突然,秦沁也走的太突然,當(dāng)(dāng)時(shí)陪在身邊的是誰?安速!對(duì),秦沁連自己的孩子都托付給了安速,那她對(duì)他一定是極度信任的。據(jù)(jù)安速所說,要不是當(dāng)(dāng)時(shí)他父母移民,秦沁極大可能最后會(huì)嫁給安速,那么這就說的通了,秦沁在最后關(guān)(guān)頭,見到了安速,她逼不得已只能把自己的女兒托付給他,連同藥方一起。我在Me這段時(shí)間查過,路知見的藥方并沒有申請(qǐng)專利,那是不是說明,秦沁為了讓安速更好的照顧自己的孩子,答應(yīng)(yīng)安速,這張藥方歸他所有。”
席老頭曾說過,他的小弟沒有犯過病,這是不是可以間接證明,安速把這張藥方賣給了席燃!
如果,無名的背后還有人,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從未在人前出現(xiàn)(xiàn)的席燃。
席燃如果是一切事情的幕后黑手,那她的父親安速又扮演著什么角色呢?
“安然!”洛云巒眼里溢滿擔(dān)(dān)憂,安然對(duì)上他的眼睛,才知道自己剛才閃神了。而且因?yàn)槭虑樘艘乃迹蛔杂X驚出一身冷汗,難怪洛云巒會(huì)如此擔(dān)(dān)憂。
“小哥哥……”安然本來想安撫洛云巒,誰知一陣惡心涌上來,她顧不得解釋,推開洛云巒,飛快的跑進(jìn)(jìn)洗手間,晚上吃的飯,都吐出來了,而且還是很不舒服。
洛云巒站在一邊,輕撫著她的后背,心疼的無以復(fù)(fù)加。
小姑娘最后連苦膽都吐出來了,這股惡心勁兒才稍稍好些。
洛云巒給小姑娘遞了水,重新?lián)Q了睡衣,抱著小姑娘,輕輕的放在床上。
“我沒事了,就是下午吃太多了。”
洛云巒跪在床邊,一手握著小姑娘的小手,一手輕輕的整理她臉頰間浸濕的幾縷發(fā)(fā)絲。
“別擔(dān)(dān)心。”安然很累,這一折騰,什么也沒力氣想了,說完這句,就沉沉的睡著了。
“安然,別離開我……”
他很不安,他一直知道安然回來后身體很不好,他也一直用心再給她補(bǔ)充營(yíng)養(yǎng)(yǎng),他以為她在慢慢好轉(zhuǎn)(zhuǎn),可今天的這一幕,讓他心里很不安。他害怕,很害怕。
睡著的安然,不知道洛云巒就這么跪在地上,以這種姿勢(shì)陪了她一夜,也是向上天祈求了一夜。第二天天蒙蒙亮?xí)r,他才起身,雙腿已經(jīng)(jīng)麻木的毫無知覺。
總總幾人敲門的時(shí)候,已經(jīng)(jīng)是上午十一點(diǎn)了。
洛云巒擔(dān)(dān)心的看了一眼睡的很沉的小姑娘,快速的起身開了門,然后自己出來,又輕輕的把門關(guān)(guān)緊。
“總總,去請(qǐng)Me的專家過來。”
“啊?”
又請(qǐng),小嫂子又怎么了嗎?這Me的專家不是那么容易請(qǐng)的好嗎?
“各方面的都請(qǐng)。”見總總沒應(yīng)(yīng),洛云巒又加了一句。
“可是,老大,Me的專家都很忙,恐怕很難一次請(qǐng)到全部的人?”
一個(gè)都難于登天,你老人家還要請(qǐng)一窩?
“你就說為了安然,他們會(huì)來。”
安然是Me的外科教授,她的面子,Me的同事會(huì)給。
“老大……”總總還想勸說。被洛云巒一個(gè)手勢(shì)制止,“按我說的做。”
“是。”
“還有,吩咐廚師準(zhǔn)(zhǔn)備點(diǎn)開胃易消化的食物,昨天的那些安然吃不慣。”
“是。”
“小嫂子懷孕了嗎?”冷清突然冒出一句。驚住了眾人。
懷孕?這個(gè)話題貌似不能提吧?當(dāng)(dāng)年小嫂子跟老大分開,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流產(chǎn)(chǎn)。
總總默默的退了一步,離洛云巒遠(yuǎn)(yuǎn)了點(diǎn)。
“別告訴我,你們都已經(jīng)(jīng)結(jié)(jié)婚了,每天同一張床上睡覺,都是蓋著被子純聊天啊?”
冷清就不懂了,都結(jié)(jié)婚的兩人,懷孕不是正常節(jié)(jié)奏嗎?這老大怎么看,也不像是禁欲之人啊。
“不會(huì)。”
剛聽到這兩個(gè)字的時(shí)候,他心底有一瞬間的驚喜涌進(jìn)(jìn),只是還沒來得及成型,就被打散了,就像他們?cè)?jīng)(jīng)失去的那個(gè)孩子。
“這么肯定?老大,請(qǐng)?jiān)试S我提醒你,任何方式的避孕措施都有可能出現(xiàn)(xiàn)問題。”
“我說了不會(huì)。”洛云巒這次是徹底變了臉色。冷清摸了摸鼻子,也不敢太過造次。這家伙不好惹。
“你說了算。”
“有消息了嗎?”
“嗯,昨天接到了一個(gè)電話,媽的,打通了不說話,老手段了,用了這么久了,也不換換。”
“追蹤到了?”
“雪魅出手,絕不失手。”
昨天連夜叫了雪魅過來,這個(gè)電腦鬼才,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電腦問題。
“雪魅,寒松已經(jīng)(jīng)打探去了。”
“有消息通知我,別輕舉妄動(dòng)。”
“好。”冷清一個(gè)字拉的很長(zhǎng)。
女人真麻煩!不是很囂張嗎,怎么沒本事自己跑出來,還等人去救,媽的,要等,就給老子好好等著,少一跟頭發(fā)(fā),絕對(duì)笑死你!
很快,雪魅傳來話,找到了,在本市最著名的一所高中校園里的池塘邊上,找到了丟掉的手機(jī)。這所學(xué)(xué)校也就是秦沁,安速的高中學(xué)(xué)校——晨曦高中。
一切的巧合,都像有自己的目的一樣,匯聚在一起。
手機(jī)出現(xiàn)(xiàn)在校園里,相信人也跑不遠(yuǎn)(yuǎn)。
據(jù)(jù)冷清分析,組織里的人由于長(zhǎng)年執(zhí)(zhí)行暗殺任務(wù)(wù),面上絕對(duì)和普通的高中生不同,所以這樣的一個(gè)人出現(xiàn)(xiàn)在校園里,應(yīng)(yīng)該很容易就找出來。
洛云巒動(dòng)用了他爺爺?shù)拿?hào),強(qiáng)行調(diào)(diào)取了監(jiān)(jiān)控。
洛云巒在酒店陪安然,安然精神狀態(tài)(tài)還是很不好,吃進(jìn)(jìn)去的東西幾乎用不了多久就會(huì)吐出來。他走不開,查監(jiān)(jiān)控這件事就交給了警察出身的寒松,法醫(yī)(yī)出身的總總,殺手出身的冷清,黑客出身的雪魅。
按說這四個(gè)人,份量絕對(duì)夠了,可事情就是這樣怪異,四個(gè)人看得眼花繚亂,心力交瘁,愣是沒找到這個(gè)人。接近小池塘的除了小情侶,就是抓早戀的老師。
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