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一直是我最難過的事情,我是那么的喜愛歌曲,從漢語到英語,從古典到流行,沒有我不想唱的,只是正如我所說,我的聲音一直困擾著我,我的聲音如沙啞的鴨子一般令人煩躁。
對于這個時代這個國家的新生人類來說最重要的是金錢,我遺憾地生在了不富裕的家庭,加上一貫的被“偉人”掏空到幾乎不存在的精神生活,我感覺自己如行尸走肉一般。糟糕的家庭教育、匱乏的精神和突兀的我,就這樣我作為一個“突變因子”生活在這個所謂社會。正因在所謂現(xiàn)實我無法獲得力量,我將自己的注意力轉(zhuǎn)向了歌曲,它們是這么的具有感染力以至于我差點以為自己活在了這些歌曲里。
我的第一次獻(xiàn)唱是一場災(zāi)難,我看見身邊的人都在嘲弄、恥笑我,像對動物園里撒潑打滾的猴子一樣,這是個伴隨我作為人類一生的傷疤。
我沒活過二十七歲,長年的抑郁和一次情緒波動帶著我越下了市里最高的大廈。下落的那幾秒是我有記憶以來感覺最自由的,感受迎面而來的氣流,敞開胸懷,我感受到了解脫。
接著我就成為了幽靈,隨意穿梭在這個世界。我下落時砸中了兩個女孩,正直青春且擁有大好前途,她們來找我想要復(fù)仇不過我們誰也碰不到誰,接著她們陷入了瘋狂并開始附身其他活人。我不知道該作何感想作何行動,不過我很快做出了選擇——不去在乎她們、不去在乎我生前的一切、不去在乎人類。
我決定遨游宇宙,雖然我的速度很慢但我很享受這種漂流的感覺。不知過了多久我來到了月球之上,看著身后被我“拋棄”的地球,我想歌唱,不管是歌唱死亡還是生命,不管是歌唱人類還是其他存在,不管是歌唱那兩個擁有瘋狂執(zhí)念的女孩還是毀掉她們的我,我想要唱出來。
我歌唱了千萬年,在這月球上。我看見人類文明的覆滅,看見新生種族的興起,看見系外種族的來訪,看見億萬靈魂的來往。我想我不會停下,我會一直歌唱直到宇宙的終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