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舟舟的關(guān)系很復(fù)雜！若是你想聽，恐怕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楚的。”

　　“那還望公子長話短說！作為舟舟的兄長，應(yīng)該要對她上心。”就算蘇西臨的身份尊貴，就算他真的品行端正，心懷天下，賀叔正也要清楚兩人到底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

　　蘇西臨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突然覺得有些緊張。

　　“簡單來說，舟舟是我的救命恩人！”之后那幾次救她，一是為了報恩，二就單單只為了她。

　　“沒有舟舟，不會有現(xiàn)在活生生的蘇西臨！所以說······”

　　他這一停頓，賀叔正立馬就想到了話本子里說的以身相許的情節(jié)。

　　“所以你們之間······”

　　“現(xiàn)在，舟舟不知道我就是她救了之后養(yǎng)了三年的人，所以蘇西臨與賀汀州之間，只是我的一廂情愿。”

　　這么一說，賀叔正就有些疑惑了。

　　“既然舟舟把公子救了之后又照顧了您三年，如何現(xiàn)在就不認(rèn)識了！”

　　想到這些，蘇西臨就喜憂參半：“為了掩人耳目，自然是要用一些非常人的手段。”

　　伸手，蘇西臨的指尖探向耳后，慢慢揭出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來。

　　隨著臉上的人皮面具慢慢揭下，蘇西臨真正的容貌展現(xiàn)在了賀叔正面前。

　　在遇到賀汀州之前，只要出了寒山寺的后山，他便會將面具帶上，時間長了，臉上總是會變得紅騰騰的，幸而禪凈師叔為他調(diào)制了藥膏，每晚抹上，他這張臉才沒有潰爛。

　　賀叔正有些驚了，若非是蘇西臨自己揭下這人皮面具，他會一直以為這張臉就是蘇西臨原有的樣貌。

　　他雖然不會以貌取人，只是這樣貌平平實在與他周身的氣質(zhì)不符，既然是皇家的人，也總該有皇家應(yīng)有的風(fēng)范。

　　如今一看，果真還是他自己眼拙了。

　　這雌雄莫辨的面容，若是不說，誰能知道。

　　“這張臉，便是舟舟一直見到的！”蘇西臨把手中的面具放在一旁，抬眼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有些呆滯的賀叔正。

　　“這件事，暫時不能告訴她！”

　　賀叔正回神，合上自己驚訝的嘴巴，有些不太自在地別開眼：“恕我直言，舟舟的性子，我還算了解，她從小就不喜別人有事瞞著她，更不用說欺騙。若是以后她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恐怕公子你很難得到她的原諒。”

　　蘇西臨擔(dān)憂的正是此事，與賀汀州一起住了三年，且不說完全了解她，在不能原諒人欺騙她這件事，他就非常清楚。

　　“若到時她能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想必她會理解。”

　　賀叔正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忍心澆滅了蘇西臨的想法。

　　舟舟確實會理解，但理解不代表了原諒。她可以想明白所有的事情，但不可能輕易改變自己的原則。

　　“作為兄長，我想替小妹問您一句！”

　　“若你是要問我對舟舟是否是認(rèn)真的，還是僅僅是為了報恩，這個問題，我覺得不用回答。”

　　回想起和賀汀州在一起的日子，舟舟的承諾早就不是她自己能決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