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句，你就沒什么能說的了？”江寒漸漸將手放下，不再攔著張萬軍。
望著就要掄起拳頭的張萬軍，李四臉色慘白，自己這小身板哪里禁得住眼前大漢的一拳。
“小的……雖然現在不知道蕭家秘法在哪，但只要能時時侍奉公子左右，哪怕是為公子擦鞋掃痰，小的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把它給打聽出來。”李四撐地的雙手因劇烈抖動軟了下去，豆大的汗珠更是滲透整件衣衫。
“真的?”江寒緩緩倒了一杯酒，目光再次投向李四。畢竟，能把馬屁拍得讓人舒舒服服的，也算是一門本事。
“是是……”李四來了希望，正如同要死死攀住一棵大樹般，霎時跪在地上，緊緊抓住江寒的衣角。
“那你覺得身為奴才，應當去做些什么?”江寒搖了搖手中的酒杯，輕輕一斜，杯中的酒一便股線似的流了下去。
李四學著狗的模樣喘了喘氣，脖子立即伸出，頭朝邊一側，一扭，張嘴，竟是半滴不漏的接住了江寒倒下的酒。
“酒打在地上濺起的話，會臟了公子的衣服。”李四訕笑道，同時舔了舔濕潤的嘴唇，盡是享受奉承之色。
他知道，自己想要活下命來甚至是飛黃騰達，就必須抓住任何能討好主子的機會。
江寒拍了拍手，轉頭離去。一道語氣平淡又略帶遺憾的聲音從背后響了起來：“只可惜，本少不太喜歡養狗。”
李四聞言，面如死色，整個身子徹底倒了下去……
張萬軍嘿嘿一笑，積蓄已久的拳頭猛然轟出。
“俺老張今日便廢了你的狗腿，叫你再也做不成狗腿子。”
……
樓里。
依舊是一片歡聲笑語，只不過怕是沒有人注意到，在那小小的門處，有一道落魄的倒立著的身影踉蹌跨出。
江寒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還沒捂熱乎，美艷女子便是迎了上來。
“恭喜這位公子，面對面聽詩詩姑娘彈曲的機會是您的了。”
張萬軍不明所以，習慣性的撓了撓頭。適時江兄弟還與那萬春流勢如水火、明爭暗斗，怎么突然間對方就會心甘情愿讓出機會來了呢?
他望了望一臉云淡風輕的江寒，心里幾陣感慨：“江兄弟果然是深不可測，看來俺老張跟著他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江寒如同未曾聽見般，滿臉專注的把玩著手上的儲物戒指。
美艷女子俏麗的臉蛋上堆起一抹笑容，再次甜聲說道：“恭喜這位公子，機會是您的了。”
“噢?”江寒遲疑了一會兒，收起儲物戒指，淡淡說道：“可本少忽然覺得，這花五十萬極品靈石只為換一個聽曲的機會好像是不劃算了些。”
美艷女子臉上的笑容微微凝滯，旋即曲肘擋了擋，貝齒緊緊咬著紅唇：“那公子覺得要多少極品靈石才劃算呢？”
江寒沒再回話，只是擺出三根手指頭。
“三十萬。”美艷女子擦了擦臉上滲出的汗，柳眉舒展。雖然比之五十萬少了點，但卻是比在坐的武者出的都高，對飄香樓來說，還是能賺上不錯的一筆。
“那奴家即刻便為您安排。”美艷女子笑道。
江寒頓了頓，道：“你就不再看清楚點?”
美艷女子再次望向江寒的手指，美眸瞪得極大。
“難……難道只是三萬。”她臉色沉了下來。在場的武者最高的可有十五萬，三萬，這未免也太低了些。
與其這樣，不如重新讓他們競一次價。
想到這，美艷女子退到樓上，搖了搖扇，滿臉笑意，對著樓里的武者大聲道：“各位，詩詩姑娘可能不太喜歡剛才那位不懂音律的客人。所以，誰若是想面對面聽詩詩姑娘彈曲，可以再次出價。”
樓里的武者響成一片。
“我出五萬，這次你可不要再跟我搶了噢。”
“你瘋了，不想要命嗎？知道先前地上躺著和帶著憤怒離去的兩個人是誰嗎？”
“通判之子黃道和萬家少族長萬春流都在這打扮怪異男子面前乖乖退下了，你覺得你還能惹得起他嗎？”
他們雖大多為錦衣玉食的家族子弟，但其中卻也不乏聰明之人。瞧瞧氣定神閑的怪異男子，再看看笑意盈盈的掌樓柳如煙姑娘，你我不也不懂音律，哪里會是這么個原因。
明擺著的兩人鬧翻了。我敢用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斷言，誰若是出價，必死無疑。
“想面對面聽詩詩姑娘彈曲，可再次出價噢。”柳如煙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端著笑意，柔聲說道。
見樓下武者依舊議論紛紛，沒有一人肯出價，雖說來者是客，但她還狠狠瞪了一眼江寒，暗暗把他罵了個遍。
“說不定只需十萬極品靈石就能享受到這么好的機會了呢?”她臉色已是有些不太好看，顯然是被氣著了，沉聲道：“還附贈詩詩姑娘用過的手絹一條噢。”
在場的武者咽了咽口水，兩眼放光，卻是誰也不敢先出價。
對于他們來說，享受的機會有很多，可小命僅僅只有一條。
無奈，飄香樓的生意總得做下去。三萬就三萬吧，幾乎是沒什么賺，就當倒霉遇到個白嫖的。
柳如煙憤憤跺了跺腳，飄香樓自建立起來，何曾被這么欺負過。
她深深呼了兩口氣，下樓對江寒走去，表情有些奇怪，就像是半凝的微笑。
“公子還真是大度呢？三萬?奴家即刻便為您安排。”
江寒抿了一小口酒，摸了摸鼻子，一楞：“本少好像沒說過出三萬吧。”
“可您不是立了三根手指頭了嗎？”柳如煙長裙遮蓋下的玉手已是握出聲來。
“難不成三根手指就不能是三千或者三百?”江寒放下手中的酒，笑道。
三千?三百?把我飄香樓當成了街邊擺攤的嗎？若非樓里有不能逐客的規矩……
“要不，您再考慮考慮?”柳如煙盡量控制著自己，嘴角稍稍上揚，擠出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
“也是，確實有欠理智。”江寒拍了拍腦門，頗為自責，倒滿酒，狂飲而盡。
“你們不還是來了個新一輪的競價嗎?這樣，我出三塊極品靈石。若是有人跟的話，只能說老天不公，讓我與詩詩姑娘無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