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看著李凡遠去的身影,眼眸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時城隍神境之中,原本應是仙草靈禽遍地、宮闕樓閣聳立的神仙居所,如今只有怨煞之氣翻滾不休、暗黑色的血跡在其中隨處可見,不時便能看見一具具倒在地上的尸體。
神境深處一道漆黑的身影緩緩睜開了眼睛,猩紅的雙眼中充斥著暴虐和混亂,尋常人若是看上一眼就會陷入癲狂無法自拔。
“這種突如其來的危機感真是好多年沒感受過來啊,不過無妨再有一段時間便無人能阻我了。”充斥著惡意的聲音呢喃道。
“你!休想”一道虛弱的聲音竟然也從黑影處傳出。
“桀桀桀,老頭你的神魂居然還沒被磨滅沉淪呢,真是出人意料。”那道充滿了邪意的聲音似乎顯得有些驚訝。
“有...有老夫在,你這妖孽休想。”聲音雖然虛弱但是卻異常堅定。
“這事可由不得你了。”黑影動了動,隨后便又陷入了無邊的沉積,只有神境中的怨煞之氣翻滾不休。
當李凡回到借住的小院時沒有驚動任何人,眾人早晨走出房門時見到站在小院里的他也并未察覺出什么異常。
幾人用過早膳后,便談及了今天開始的魁首會。陳星月道:“今天上午是文魁初選,下午是武魁初選,花魁初選則在早上。咱們現(xiàn)在可以去看文魁初選。”
李凡點點頭,正欲出言,外面?zhèn)鱽怼斑诉诉恕钡那瞄T聲,“有人在嘛?”聽見有些熟悉的聲音,鄭龍走去將門打開。
打開門看見是許久不見的何三,鄭龍忙將其迎了進來。鄭龍將何三向院里的張氏介紹道,張氏點點頭:“是你們的同伴便無妨,你們商量商量吧,老身先回屋了。”
何三見著許久不見的幾人一時有些激動,連連說道:“李道長、陳姑娘好久不見啊。”
李凡也是點點頭,說道:“確實有幾日不見了,當時說好安頓好便來尋我們,老何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見李凡問起,何三嘿嘿一笑答到:“李道長你有所不知,不是我不欲來,而是實在脫不開身。”
三人見何三這幅神情,頓時都笑了起來,陳星月打趣道:“老何,不知道什么事這么忙,將大忙人你給纏住了。”
何三笑了笑,說道:“我啊,遇上了一場富貴,所以耽誤了些許時間。”
幾人有些好奇便連連追問,何三也不隱瞞便將這些天的事有一說來。
原來那日告別了幾人,何三便趕著車徑直去了東陽坊售賣貨物。起初在東陽坊待了許久也未賣出多少。就在他準備收攤時,來了一個身著錦衣的中年人,隨意瞧了瞧便說道:“你這東西我全要了。”
何三原本還有些愣神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那中年人不耐煩的問道賣不賣時,何三才回過神來連聲說道:“賣賣賣。”
原本何三還在想這中年人一個人怎么將這么多東西帶走,那中年人卻開口道:“我再加些錢,你趕著車將這些東西都拉著跟我走。”
既然對方愿意加錢,何三自是不會拒絕,于是略作收拾便跟著中年人上路了。
一路上閑談得知那中年人姓崔,是青陽城楊家的一位管事。這楊家在青陽城中有了幾百年時間,和“王、趙、劉”三家共稱為青陽四大家族。有童謠唱道:“崔家豪富,劉家貴,文王武趙,傳千歲。”
有此可見楊家在青陽的地位,何三跟著那崔管事走了好長一段路,終于到了地方。將貨物卸下后,何三正準備告辭,卻被崔管事叫住問他有沒有興趣接個活。
何三聞言自是點頭答道愿意,那崔管事也不磨嘰,直言要何三從明天開始每四天一次送東西去鹿鳴山的一處地方,一趟就給一兩銀子。
這么好的待遇何三自然是應了下來,于是崔管事便讓他第二天再來這里,他親自帶他走一遭交代交代規(guī)矩。
就這樣一來二去何三便忙到現(xiàn)在才來尋李凡他們,其間還去看了看自己在玄甲軍備選的兒子。
“原來如此”陳星月輕聲笑道“老何,你如今也便是闊了啊。”
何三笑著搖了搖頭:“陳姑娘不要取笑,我也就是掙些個小錢。”
李凡卻是想了片刻,問道:“老何,你運東西去的地方是不是一座道觀?”
聽見李凡的問話,何三有些愣神:“李道長你怎么知道是個道觀?”
李凡卻沒回答,接著問到:“那觀主是不是鹿崖道人。”
何三撓撓頭:“好像是,聽崔管事提起過一次。我也沒怎么記在心上。”
“呵,這倒是有些意思了。”李凡聞言輕聲道。
陳星月在一旁疑惑道:“李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李凡打了個哈哈:“偶然間聽人提起過罷了,沒什么其他的。對了,老何你兒子準備的怎么樣了。”
見李凡無意多說,幾人也沒有追問。
何三見李凡提起自己的兒子,臉上露出一抹驕傲:“那小子啊,說自己信心滿滿。靜待今年的考核就行了。”
聞言幾人也是一陣恭喜,何三笑著道:“哪里哪里,這臭小子若是到時過不了測試我才好好教訓他。”
鄭龍卻在一旁悶聲道:“老何,怕是你到時打不過你兒子吧。”
頓時老何有些吹胡子瞪眼,嚷嚷道:“咋地啊,我打他他還敢還手,反了他不成。”
見著老何這幅模樣,院里又是一陣笑聲。
隨后陳星月說道:“老何,我們要去看魁首會,不如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老何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我沒啥文化就不去了,陳姑娘你們?nèi)ネ婢托辛恕N胰ノ覂鹤蛹铱纯矗o他做做飯。”
見老何不去,幾人也無意強求便道:“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強求了,老何你有事便來尋我們就行。”
“行,我記下了。你們?nèi)粢獙の胰ケ遍T靖遠坊就行了,我兒子住的地方就在靖遠坊和崇德坊直接,屆時你問人何旭住哪就行了。”老何說完,便起身準備告辭。
李凡這時也起身道:“正好,我們幾人也該出發(fā)了,便一起吧。”
于是四人一同出了承恩坊,隨后老何向著北邊而去,李凡三人則向著南門走去,魁首會的場地正是在南門興運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