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段木炆羽的質(zhì)(zhì)疑
呂平方把圓丹放在獸頭邊,往里塞了幾次。
還不出來(lái),這是生氣了?
呂平方一頓琢磨,難道這個(gè)(gè)空間和地球的電梯不一樣,還有生命意志在這里?
他又蹲下,把自己團(tuán)(tuán)起來(lái)。
還好,仍然能出去,自己可以再實(shí)(shí)驗(yàn)(yàn)一會(huì)(huì)兒。
他有點(diǎn)(diǎn)后悔,自己又不敢把那圓珠吃了,帶回地球也容易引出麻煩,給它吃了又怎么樣呢。
他坐在了地上,又等了半小時(shí)(shí),再試了一遍。
獸頭依然沒(méi)反應(yīng)(yīng),機(jī)(jī)不可失時(shí)(shí)不再來(lái)啊。
他決定先出去,等待跨界膜組的開(kāi)啟,現(xiàn)(xiàn)在段木炆羽和小欏的傷勢(shì)(shì)都已經(jīng)(jīng)恢復(fù)(fù),即使遇到了那幾個(gè)(gè)修士也有戰(zhàn)(zhàn)斗的能力。
他蹲下,把自己團(tuán)(tuán)團(tuán)(tuán)抱住,右手伸出摟住背包。
意志進(jìn)(jìn)入腦海,撥動(dòng)(dòng)那黑色的點(diǎn)(diǎn)。
遠(yuǎn)(yuǎn)處的紅點(diǎn)(diǎn),一團(tuán)(tuán)模糊的光團(tuán)(tuán)外,巨樹(shù)的樣貌依稀可見(jiàn)。
意識(shí)(shí)連接,兩個(gè)(gè)光點(diǎn)(diǎn)間的虛空中,無(wú)數(shù)(shù)黑色晶線從雜亂無(wú)序中共振著彎曲起來(lái),擰成一個(gè)(gè)巨大的黑色光橋。
眼前亮起,團(tuán)(tuán)成一團(tuán)(tuán)的呂平方松開(kāi)了右手的背包,站了起來(lái)。
雖然最后的嘗試失敗了,但能夠在這個(gè)(gè)妖精世界獲得類似電梯的異能,仍然讓他喜出望外。
段木炆羽和小欏同時(shí)(shí)出現(xiàn)(xiàn)在他身邊,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所有的傷勢(shì)(shì)痊愈,連毛發(fā)(fā)都生長(zhǎng)(zhǎng)回來(lái)了。
段木炆羽臉部嬌俏的微綠,從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件外套披上。
呂平方假裝給小欏梳著毛,一指長(zhǎng)(zhǎng)的黑金毛發(fā)(fā)揉起來(lái)暖烘烘的。
“過(guò)了多久?”
“四十二分鐘,”呂平方看了下表肯定道。
他又站回了鐘聲區(qū)(qū),然而這次十秒后,什么都沒(méi)發(fā)(fā)生。
呂平方向前走了幾步,毫無(wú)異常。
他琢磨了下,這個(gè)(gè)轉(zhuǎn)(zhuǎn)移不能是連續(xù)(xù)的,中間有休眠時(shí)(shí)間。
“現(xiàn)(xiàn)在進(jìn)(jìn)不去了,我們?cè)僭囋嚒!倍文緸捎瘺c(diǎn)頭,和小欏在一旁等著。
他站回到標(biāo)(biāo)記外,一分鐘進(jìn)(jìn)一次,再退出,等待下一次進(jìn)(jìn)入神秘空間。這個(gè)(gè)休眠時(shí)(shí)間只有實(shí)(shí)驗(yàn)(yàn)出來(lái),才能真正利用好。
從前兩次他都是普通人,只能用神秘電梯來(lái)逃生,現(xiàn)(xiàn)在他已經(jīng)(jīng)修復(fù)(fù)了自己的經(jīng)(jīng)脈,還修習(xí)(xí)了妖帥級(jí)(jí)呼吸法,在這個(gè)(gè)世界幾乎能得到個(gè)(gè)人能力的最大發(fā)(fā)揮。再加上一個(gè)(gè)神秘的瞬移電梯,自己在這個(gè)(gè)世界的生存能力就強(qiáng)(qiáng)了很多。
然而一個(gè)(gè)多小時(shí)(shí)后,眼看地球時(shí)(shí)間再次到了晚上八點(diǎn)(diǎn),呂平方?jīng)Q定不再實(shí)(shí)驗(yàn)(yàn)了,否則可能就趕不上跨界膜組的開(kāi)啟,但是知道了這個(gè)(gè)神秘空間的休眠時(shí)(shí)間大于一小時(shí)(shí),他決定回去之后也要測(cè)(cè)試一下電梯是不是也是如此。
呂平方回到樹(shù)洞上,將沉木盤附近做了點(diǎn)(diǎn)偽裝。
妖精森林里連一個(gè)(gè)蟲(chóng)子都沒(méi)有,只要不被誤闖進(jìn)(jìn)來(lái)的生物破壞,下次他回到這里時(shí)(shí),沉木盤仍一絲未動(dòng)(dòng)的可能性極大。
回到地球后,自己一定要先第一時(shí)(shí)間學(xué)(xué)會(huì)(huì)這個(gè)(gè)挪移門禁,起碼在他看來(lái),挪移門禁畫(huà)到玻璃門上一點(diǎn)(diǎn)看不出來(lái),將來(lái)自己可以把挪移門禁畫(huà)到任何表面上。
有一天自己再被人追,就可以從一頭消失,瞬間治好一身傷,再?gòu)牧硪活^跑,簡(jiǎn)(jiǎn)直是神器。
光是想想?yún)紋椒蕉家Τ雎晛懟?p> 他笑盈盈的招呼段木炆羽:“走吧,我們慢點(diǎn)(diǎn)過(guò)去,如果碰上他們就不好了。”
段木炆羽卻打斷他:“還是先把你說(shuō)的神秘空間搞清楚,你再說(shuō)詳細(xì)(xì)點(diǎn)(diǎn)。”
呂平方琢磨了下,把自己的分析對(duì)(duì)比,和段木炆羽仔細(xì)(xì)講了一遍。
段木炆羽的靛藍(lán)(lán)色眼睛微瞇:“在華夏,研究所的實(shí)(shí)驗(yàn)(yàn)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跨界膜組,那里的電梯也有神奇功能,在這里,離著那山洞還有將近一公里遠(yuǎn)(yuǎn),你就能進(jìn)(jìn)入你說(shuō)的微型祭壇似的空間,那這座山里是不是也有什么秘密?”
呂平方愣了下,他只顧著趕緊回到山洞,沒(méi)有細(xì)(xì)細(xì)(xì)思考。
“這座山在你們這,還有什么特殊嗎?”
段木炆羽搖搖頭:“二十多年前我們剛醒來(lái)時(shí)(shí),所有的森林都是妖精們掌控的,直到辛奧沃德布后,建立了天王城,妖精們才從宋王城的地界撤了出去,并把妖精森林的生靈全部撤出,當(dāng)(dāng)做金烏國(guó)與宋王城的邊界。”
呂平方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這一點(diǎn)(diǎn)礦守印也和他說(shuō)過(guò)。
“那這座寶蓋山你們也不清楚了?”
“這里不是任何一個(gè)(gè)部族的地盤,所以應(yīng)(yīng)該沒(méi)人知道這里的事,”她喘了口氣:“當(dāng)(dāng)時(shí)(shí)要不是金矛榮慶瘋狂追殺我,我也不會(huì)(huì)逃到這兒來(lái)。”
呂平方苦笑一下,深表同情,他也是第一次見(jiàn)面就被金矛榮慶當(dāng)(dāng)玩偶一樣追的到處跑,都躲到了古修士的棺材板下面了。
“那你怎么想?”他看著段木炆羽,這個(gè)(gè)造反小女奴的智商還是比較夠用的。
“我覺(jué)得很蹊蹺。”段木炆羽看著呂平方:“同樣的倒計(jì)(jì)時(shí)(shí)鐘聲,同樣的你可以瞬間移動(dòng)(dòng),還有同樣的特殊效果。”
她比劃了下身上已經(jīng)(jīng)痊愈的傷痕:“這說(shuō)明,那個(gè)(gè)空間和電梯不僅內(nèi)(nèi)里是一樣的空間和作用,”她加重了下語(yǔ)氣:“而且應(yīng)(yīng)該是一模一樣,從外部結(jié)(jié)構(gòu)(gòu)到內(nèi)(nèi)部結(jié)(jié)構(gòu)(gòu)。”
“嗯,也許是我運(yùn)(yùn)氣特別,特別的好?”呂平方喃喃道。
她靛藍(lán)(lán)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種憂慮:“這讓你像蠕蟲(chóng),復(fù)(fù)制了相同的能力。”
“什么?”呂平方?jīng)]聽(tīng)懂。
“像電腦病毒。”
“額,你可以叫我BUG,會(huì)(huì)比較好聽(tīng)。”呂平方喃喃道。
段木炆羽白了他一眼:“換句話說(shuō),在這個(gè)(gè)看似巧合的跨界膜組的背后,跨越兩個(gè)(gè)不同的世界,有兩個(gè)(gè)相同的建筑,它們有相同的結(jié)(jié)構(gòu)(gòu)設(shè)(shè)計(jì)(jì),相同的能量回路,相同的傳送作用,現(xiàn)(xiàn)在,還有了相同的兩個(gè)(gè)神秘空間。”
呂平方愣了。
“如果我們假設(shè)(shè),這個(gè)(gè)跨界膜組形成的傳送,本就是需要相同的兩個(gè)(gè)裝置,那么,一個(gè)(gè)在逸峰大廈的三十樓,另一個(gè)(gè)在哪里?”
呂平方愣了下,看向?qū)毶w山,那座山將近五六百米的高度,像一根天柱孤零零的矗立在這個(gè)(gè)大平原上。
“如果,逸峰大廈和實(shí)(shí)驗(yàn)(yàn)裝置都是人類建立的,那這里可能存在的裝置是誰(shuí)建立的?”
呂平方皺眉不語(yǔ)。
“現(xiàn)(xiàn)在,你的異能證明,這兩處特殊的神秘空間,能讓你擁有相同的特殊能力,這不僅在那些修士里見(jiàn)不到,在這個(gè)(gè)世界的呼吸法中,我也沒(méi)見(jiàn)過(guò)類似的能力。”
呂平方突然感覺(jué)一股涼意。
“你是說(shuō),跨界膜組是個(gè)(gè)陰謀?”
“最少,這不是僅靠人類就能完成的,”段木炆羽有點(diǎn)(diǎn)沉默:“我的前世記憶里人類不可能達(dá)(dá)到這樣的科學(xué)(xué)高度,利用的核心能源,竟然還是什么修士的靈骨。”
呂平方聽(tīng)出她聲音里有點(diǎn)(diǎn)茫然和輕蔑,插話問(wèn)道:“你是說(shuō)靈骨不能做能源?”
“這不是常識(shí)(shí)?”
呂平方只好點(diǎn)(diǎn)頭,常識(shí)(shí)都對(duì)(duì),你說(shuō)的也對(duì)(duì)。
那你心臟里取出的這個(gè)(gè)小圓珠怎么解釋?
上次你把我兩萬(wàn)塊換來(lái)的靈骨當(dāng)(dāng)成手雷去炸殷仲廉怎么解釋?
這里的生物掛了以后就變成一股黑煙,活著的能變成風(fēng)(fēng)飄來(lái)飄去的怎么解釋?
你燒光的頭發(fā)(fā)都長(zhǎng)(zhǎng)到肩膀了,胸口的傷疤幾秒鐘就長(zhǎng)(zhǎng)好了怎么解釋?
呵,呵。
但是段木炆羽關(guān)(guān)于跨界膜組的質(zhì)(zhì)疑還是很有道理的,在研究所時(shí)(shí),大家都只是把這個(gè)(gè)當(dāng)(dāng)成一種神秘而穩(wěn)(wěn)定的現(xiàn)(xiàn)象,沒(méi)想到它發(fā)(fā)展成能跨越兩個(gè)(gè)世界的傳送通道。
在地球上,他相信一定已經(jīng)(jīng)有數(shù)(shù)不清的修士打破腦袋想進(jìn)(jìn)入這里,或許跨界膜組打開(kāi)的一瞬間,就會(huì)(huì)沖進(jìn)(jìn)來(lái)一批鶴發(fā)(fā)童顏的老爺爺老奶奶,瘋了一樣沖進(jìn)(jìn)來(lái)開(kāi)始修煉。
也一定有一批信念堅(jiān)(jiān)定的科學(xué)(xué)家被邀請(qǐng)(qǐng)來(lái),氣勢(shì)(shì)洶洶的要掃除封建迷信,掃除偽科學(xué)(xué),在跨界膜組的那頭等著把他當(dāng)(dāng)實(shí)(shí)驗(yàn)(yàn)動(dòng)(dòng)物一樣抓起來(lái)觀察、抽血、切片。
回家的路很漫長(zhǎng)(zhǎng)啊。
他和段木炆羽并排著前行,思考著接下來(lái)的變化。
金矛榮慶已經(jīng)(jīng)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了礦守部族,這個(gè)(gè)世界的人類部族會(huì)(huì)做什么樣的反應(yīng)(yīng)?
妖將拉巴納倫也應(yīng)(yīng)該將消息告訴了妖精,這個(gè)(gè)世界的主宰生靈,會(huì)(huì)作何反應(yīng)(yīng)?
這個(gè)(gè)世界的神靈,真正存在的神靈,又將如何處理新到來(lái)的人類?
呂平方突然想到,當(dāng)(dāng)他再次進(jìn)(jìn)入這里,這個(gè)(gè)世界或許就不再是他今日所見(jiàn)的安詳平靜了。
如果其他修士也像趙元啟他們一樣,把這里的人類當(dāng)(dāng)成尸魅,兩個(gè)(gè)世界之間的戰(zhàn)(zhàn)爭(zhēng)(zhēng)就不可避免。
希望不要發(fā)(fā)生那一幕。
他有點(diǎn)(diǎn)憂慮的嘆口氣。
段木炆羽仍然皺眉眉頭,她拍了怕小欏的肩膀道:“而我最想知道的,是這些事和我們有沒(méi)有關(guān)(guān)系。”
呂平方聞言盯著她的眼睛。
“我們?yōu)槭裁磿?huì)失去記憶,無(wú)數(shù)(shù)人同時(shí)(shí)在這里醒來(lái),我之前到底是誰(shuí)?這些年,我本已在森林里適應(yīng)(yīng)了這樣的生活,不再去想。但現(xiàn)(xiàn)在,我想要去尋找這個(gè)(gè)答案。”
她藍(lán)(lán)灰色的頭發(fā)(fā)隨風(fēng)(fēng)輕揚(yáng)(yáng),眼神堅(jiān)(jiān)定。
“好,我陪你找。”
段木炆羽看著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