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個人在斗嘴,但依舊關(guān)注著樓下的情況。
樓下,襲玉的那幾杯茶最終被秦家的秦肅以五百兩得到了手,接下來,就是入室展示茶藝了。
“五百兩。”是先前拍到茶水的秦肅,不過是秦家的一個旁支,不足為懼。
“一千兩!”
一上來就加這么大,哪個棒槌啊?
燕歡在心里默默吐槽著,循聲望去,突然就了解了。
原來是秦永恩那個棒槌。
“一千二百兩。”吳峰生也不甘示弱,他雖然是秦永恩的小舅子,但是兩個人都是被家中慣壞的紈绔,他父親又用讓他讓著秦永恩,這讓他很不服,所以這個襲玉,他一定要搶過來。
“兩千兩。”秦永恩直接加價。
兩千兩?想要張口的秦肅猶豫了,他只是愛好茶道而已,且不說他沒有那么多的錢,就是現(xiàn)如今永恩郡王和吳峰生都爭這個女人的局勢,他也沒必要再摻和進(jìn)去,趟這趟渾水,由是噤了聲。
“兩千五百兩。”吳峰生又喊道。
“三千兩。”秦永恩追加著。
“四千兩。”吳峰生有些急了,雖然他并沒有那么多錢,但他還是喊了出來,他身后的小廝攔都攔不住。
這一下秦永恩也有些遲疑了,過了一會,他正準(zhǔn)備喊個“四千五”,卻聽見了一道熟悉的慵懶的聲調(diào)。
“一千兩。”楚欒聲音懶懶的,像是說著買菜的價錢似的。
一千?剛才可是都叫到四千兩了,這平南王殿下莫不是連數(shù)也不會算的嗎?
底下的人竊竊私語著。
吳峰生也一副嘲笑的嘴臉看向楚欒。
“殿下,您若是缺錢,找小的要,小的指定借給您。”
楚欒卻也不惱,朝吳峰生伸出一根手指,勾著嘴角說道:“一千兩,黃金。”
吳峰生被打臉,頓時沒了話。
許久,沒有人加價,原以為這肯定是歸楚欒的了,襲玉都要謝禮了,卻又聽見有人喊道。
“一千一百兩黃金。”還是秦永恩。
這倒是把燕歡驚到了,沒想到風(fēng)流成性的永恩郡王,居然也會為了一個女人這么下血本,難怪當(dāng)初阿琢看了碎玉第一眼,就決定讓她去接近秦永恩了。
這時候燕歡腦袋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雖然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想法很惡心,但她還是覺得或許當(dāng)初應(yīng)該留下碎玉威脅秦永恩,畢竟毀了秦永恩,就是毀了長公主唯一的骨肉,那對她的打擊,肯定不會小。
想起碎玉,燕歡心里還是有些替她感到遺憾,就因為年少時的一口甜餅,就把自己一輩子都搭進(jìn)去了,實在是蠢。
再回過神來看楚欒和秦永恩。
眾人都以為會上演一出,舅舅和外甥共搶一女的畫面,但沒想到,秦永恩喊完之后,楚欒就沒有再說一句話了,只是笑著看著對面的吳峰生,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u玉被送進(jìn)了秦永恩的雅間表演茶藝。
當(dāng)襲玉進(jìn)到房間后,就被迎面而來的一股酒臭味熏的皺了皺眉頭,但多年素養(yǎng)還是讓她忍住了,身后的人放好東西后,襲玉跪坐在桌前,開始泡茶。
“郡王這些日子喝了不少的酒,喝著茶,先喝口濃茶醒醒酒吧。”說著,襲玉將一杯顏色很重的茶遞給秦永恩。
秦永恩接過去,慢慢喝著,離得這么近看過去,才覺得,這個女人的眼睛與碎玉相似,都透著一股疏離,所以他才會那么喜歡碎玉,碎玉會粘人,會撒嬌,但她總會有分寸,那分寸就來自她眼里的疏離。
這么想著,秦永恩伸手抓住了襲玉正在洗杯的手。
被突然這么一抓,襲玉的手猛地一縮,手指便被滾燙的水燙到了,她趕緊站起來道歉。
“對不起,郡王。襲玉要下去處理一下手指了,今日只怕是不能給郡王泡茶了,下次再給郡王補(bǔ)上。”襲玉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襲玉剛走出去,就碰到了秦肅。
襲玉禮貌地點了點頭,就準(zhǔn)備離開了,卻被秦肅伸手?jǐn)r了下來,襲玉站在原地,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襲玉姑娘莫怕,在下只是傾慕姑娘的茶藝,若他日有時間,想與姑娘切磋一番。”說著,秦肅從懷里掏出一塊濕帕子塞到襲玉手里,從頭至尾也沒有碰到過襲玉,“剛才見姑娘手指發(fā)紅,想是被燙到了,便用酒濕了帕子,給姑娘拿過來,還請姑娘不要嫌棄。”
襲玉看了看手上的帕子,又看了看秦肅,害羞地點了點頭。
“多謝公子。”
兩個人都這么垂著頭對立站著。
過了一會,秦肅才抬起頭,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那個,姑娘快去處理一下吧。那般好看的手,若是留了疤就不好了。”
襲玉禮貌地朝他笑笑,走了。
這邊,襲玉剛走,秦肅轉(zhuǎn)身就碰到了氣勢洶洶的吳峰生。
按輩分算下來,秦肅也算是他的堂兄,雖不親近但到底身份擺在那,所以秦肅便朝他拱了拱手,說道:“峰生堂弟。”
“叫誰堂弟呢?”吳峰生本就心情不好,這會更是把火發(fā)在了他身上,“八竿子打不著的,也配叫我堂弟?滾開,別擋小爺?shù)穆貳!閉f著,吳峰生給身后的小廝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把秦肅趕走。
秦肅自然不會與他計較,拱了拱手自己離開了。
吳峰生叫人踢開秦永恩的門,把人留在外頭,自己走了進(jìn)去。
秦永恩正抓著一個在身邊伺候的丫鬟沖刺,被吳峰生開門嚇了一跳,當(dāng)時便痿了。
推開那個丫鬟,秦永恩邊提褲子邊往外走。
“吳峰生,找本郡王干嘛。”雖然秦永恩依稀覺得似乎不是很舒服,但他這會也沒在意。
“為什么要跟我搶人?”吳峰生也不與他廢話,直沖沖地指著他說道。
“跟你?你也配?”秦永恩輕哼一聲,他不喜歡吳氏,長的不美還小家子氣,連帶著他連吳家的人都討厭。
“你!”吳峰生氣極,想起前陣子聽得傳聞,冷笑一聲,“聽說,郡王的相好,可是跟人跑了啊。嘖嘖嘖,還花了那么多銀子替她贖身,結(jié)果,撿了個破爛貨。哈哈哈哈哈。”
吳峰生在那放肆地笑著。
這倒是把秦永恩激到了,畢竟哪個男人也不能接受自己寵愛的女人,與別人私通。
吳峰生還在那里冷嘲熱諷,秦永恩的拳頭握的緊緊的,牙齒咬的咯吱作響,沖著吳峰生的臉就給了他一拳。
秦永恩這幾日連日放浪,身體早就虛弱不堪了,不然也不會讓襲玉跑了,所以吳峰生的臉只是紅了些,倒也沒有很嚴(yán)重,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吳峰生何時受過這種氣,揮著拳頭就朝秦永恩招呼。
三樓,謝如琢正喝著襲玉剛剛泡好的茶。
“東家,襲玉的手藝可還好?”襲玉輕聲問道。
“尚可。”謝如琢淡淡地回了一句,將茶杯擱在桌上。
襲玉笑一笑,沒再說話,繼續(xù)沖泡茶水,旁邊的趙禹和程蕪茵正說著小話,不時發(fā)出“嘻嘻”的偷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