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歡蹲下去,把匕首在那男人的身上擦干凈,裝回鞘里,親手別在了左戊辰腰間,還用手拍了兩下,她貼著左戊辰的耳朵,輕聲說道:“左戊辰,我比你想的要危險,所以,就算你的妹妹在太子的手里,我也一樣有辦法,把她綁過來。對我動手可以,但是我護犢子,如果你對我身邊的人動手,我一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你好好想一想,你要是死了,你妹妹會是什么樣的下場?嗯?”
最后一個字帶著尾音,讓左戊辰有些發暈,倒不是因為這個尾音有多撩人,而是燕歡的話,讓他害怕。
“姑,姑娘?!?p> 燕歡卻根本沒理他,對身后的丫頭說:“丫頭,咱們回去?!?p> 丫頭立馬抱著小貍花跟著走,走到左戊辰旁邊時,朝他點了點頭,又趕緊追上燕歡走了。
走到半路上,正好遇到了在外面的黎鶯,見到燕歡只穿著中衣就出來了,不禁嗤笑一聲。
“沒想到,燕大夫身體這么好,受著傷也敢往外跑?!?p> 燕歡沒心情和她計較,但是她的身體好像真的到了極點了,只來得及朝黎鶯虛弱地笑一下,兩眼一黑就朝后面倒過去了。
丫頭見狀立馬就要扔下小貍花去接燕歡,但是她剛要有所動作,就感覺到一股風從自己眼前飄過去,定睛一看,發現是楚欒。
黎鶯原本見到燕歡暈倒,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想要去扶她的,但是她和丫頭一樣,剛要上前去,就感覺到了一股風,但是“那股風”的味道她很熟悉,除了那個人,沒有任何人會有那個香。所以當她意識到這些的時候,她剛抬起來的腳立馬就頓住了。
燕歡以為自己會被丫頭接住,但是這個懷抱比印象中丫頭的懷抱大太多了,還很溫暖,這個味道,也有一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聞到過,她緩緩看向那個人的臉,有點眼熟。
“楚欒,你來救我了?”燕歡朝他笑了笑,然后就失去了意識。
楚欒抱著燕歡,見到她胸口的血跡,面色立馬變得很難看,身上散發出的凌厲的氣勢,讓站在那里的丫頭和黎鶯感覺壓抑得很,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斜眼看向丫頭,冷冷地說:“本王叫你看著她,你就看成這樣?”
丫頭嚇得低著頭,把小貍花抱得緊緊的。
不再多說話,楚欒就抱著燕歡回了房間。到了房間,他小心翼翼地把燕歡放到床上,剛騰出一只手,他就立馬把自己腰間的牌子拽下來丟到一邊,對身后的黎鶯說:“叫管家拿著牌子去宮里,請太醫過來?!?p> 黎鶯看著被丟在地上地牌子,一愣。
見黎鶯還站在原地不動,楚欒又沖她吼道:“還愣著干什么?別忘了本王那日與你說的話。”
“是?!崩楮L心里憤憤地撿起牌子,走了出去。
楚欒動作輕柔地把燕歡臉上被汗沾著的碎發撥到一邊,動作輕柔得不像話,丫頭就站在一邊,一動不敢動。
“丫頭,去取燕歡的藥箱來?!背璺愿賴?。
丫頭立馬小跑著去取了過來,放到楚欒跟前,打開。
“出去守著,不管是誰,我不然進來,任何人不準進來?!背榪炊紱]看丫頭一眼,只是從藥箱里拿出他要用的東西。
丫頭也不敢含糊,立馬就走出去了。
左戊辰正好回來,見到丫頭守著門口,他想走過去問問怎么回事,但是他又有些猶豫,往前邁了邁腳又縮了回來,嘆了口氣,回了自己的房間。
屋里,燕歡微微睜開了眼,卻見有一個人正在解著自己的衣服,她伸手就要打人,然后她的手就軟綿綿地打在了楚欒的頭上。
“你個小沒良心的,剛才還求我救你,這會就動手打我?!背韞首魃鷼獾卣f,但他知道燕歡這會意識不清,所以并沒有真的生氣。
燕歡聽見他的聲音,才算清醒過來。
“不是說晚上才來嗎?”
“怎么著,嫌我來早了?”
“倒也不是,就是有點吃驚,你這會居然沒有再哪個侍妾的屋里?!?p> 楚欒扯紗布的手一頓,低頭看向燕歡,嘴角勾著一抹壞笑,說道:“吃醋了?”
燕歡白了他一眼,小聲嘟囔著:“吃個屁的醋?!?p> “那你聽話一點,我要給你處理傷口了?!背枘悶鵂艫?,準備直接把紗布剪掉。
“誒。”燕歡突然喊住他,有些結巴地說,“我傷在那,你不方便吧。”
聽見燕歡說著話,楚欒立馬就不高興了,他放下剪刀,面色嚴肅地對燕歡說道:“怎么著,陳家醫館的大夫就不是男的了?”
似乎是聽出他話里的生氣,燕歡趕緊解釋道:“我這不是,怕毀了你的清譽嗎?”
“在你這,我還有什么清譽?!背枵f著,又拿起了剪刀,直接剪開了紗布,潔白的肌膚裸露在空氣里,與鮮紅的血形成了的對比刺眼,楚欒看著那曲線,竟然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他的這個小動作當然被燕歡看在了眼里,她伸手拽過手邊的衣服遮住自己的胸口。
“登徒子。”但是她的動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眉頭都皺到了一起。
“別亂動?!背柃s緊過去固定住她的胳膊好不叫她再碰到自己的傷口,然后把她蓋住的衣服往下拉了拉,只露出傷口。
“我不會對你有什么想法的,好歹我也是皇親貴胄,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怎么會對你這么平板一樣的身材氣什么歹念?”楚欒嘴里嘀咕著,但他好像不是說給燕歡聽的,而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因為他似乎在有意遮掩著一個地方。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所以燕歡就沒再說什么了,任由楚欒幫自己清理傷口。
原本還有些心猿意馬的楚欒,也在處理傷口的時候慢慢冷靜了下來,終于處理好了,楚欒又開始替她縫針,當燕歡看到楚欒拿著細針就要上的時候,她突然有點害怕。
“你,你會不縫針啊?”燕歡聲音有些發抖。
“我不會縫針?開什么玩笑。難道只有像謝如琢或者汪樊亦那樣的人,才會縫針嗎?”楚欒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一大股醋意。
“啊?你在說什么呀?”燕歡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