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從岑千身邊的人找起吧。”季柏舟說道,“案發(fā)現(xiàn)場看上去像是一個秘密基地,如果不是一般的人的話,恐怕是沒辦法找到他的。”
方景微微點頭,表示同意季柏舟的觀點,“知道這個地方的人,恐怕和岑千不是一般的親密。”
岑千這人呢,說人際廣,那還是真的廣,從上到下,從黑到白,幾乎沒有一個人是他不認識的,也沒有一個人是沒有跟他喝過酒的。
但是呢,說他人際窄,卻也是毋庸置疑的。他家的地址,竟然就只有零星幾人知曉,除了他的三位助理其中的一位生活助理,全公司上下,沒有人知道他究竟住在哪里,甚至幾乎所有人都沒見過他在公司出現(xiàn)過。
也就因為這如此狹窄的人際交往圈,導致吳靜、沈天佑等人頗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他的住所——因為他唯一的生活助理因事出國了,故而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岑千的住所。
所以,等到聯(lián)系到他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天之后了……
現(xiàn)在,岑千的生活助理印澤正坐在市局里,左瞧瞧右瞧瞧,看上去頗為好奇的樣子。
方景在遠處瞧了瞧這位生活助理的樣子。他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頭發(fā)嚴謹?shù)厥崞穑I帶打的結結實實,甚至連他的頭發(fā)尖上都似乎透露出了若隱若現(xiàn)的精致。
而那股精致勁兒體現(xiàn)的最淋漓盡致的要數(shù)他那張臉了。
饒是方景已經(jīng)看厭了季柏舟那張漂亮的過分的臉了,也還是不免驚嘆,這樣的男人,的確是長得過分好看了!
不過這位助理好看是好看,可惜,看上去腦子不太好的樣子。
用季柏舟的話說就是,看他那樣子就知道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而季柏舟這次,的確是說對了。
“請問,是印澤助理嗎?”方景走過去禮貌問道。
印澤把打量著市局的眼神挪向方景,在看到方景臉的瞬間,變得笑靨如花,“是的!”他用力點了點頭,“你是哪位?”
“我是方景,這里的警官。”方景在印澤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
“我有些問題要問你。”方景看著印澤,問道。
“請。”印澤紳士地伸出手,示意方景繼續(xù)。
“你什么時候知道岑千死了的?”
印澤笑了笑,“你們找到我的時候才知道的,這幾天在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實在是沒有信號。”
方景看著印澤那張笑臉,心中古怪,面上卻不顯,不動聲色地問道,“你不覺得傷心嗎?”
聞言印澤一驚,似乎是驚訝面前長得這么帥的警官為什么會問出這么不專業(yè)的問題,過了幾秒后才笑著回道,“我應該傷心嗎?”
“不知道印先生的意思是?”方景看向印澤。
印澤疊起雙腿,姿態(tài)優(yōu)雅地說道,“他死了,我還挺開心的。”接下來,印澤像是被眼前似乎驚訝到了的警官逗笑了,“噗嗤”一聲笑了出聲,“怎么?警官不相信嗎?”
方景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搖了搖頭,“我相信我的證人。”
印澤像是被方景激起了興趣,饒有興致地盯著方景看了好一會兒,才道,“警官,看你長的這么好看,我就跟你直說吧。”
印澤雙手展開放在沙發(fā)背上,調整出一個舒適的姿勢,“岑千這個人呢,說壞,是不壞。可說好,可絕對不是什么好人。你覺得,能有多少人是心甘情愿幫他工作的呢?”
印澤邊說著,邊笑出聲來。
“如果說他活著的時候,我是在做他的奴-隸的話,那他現(xiàn)在死了,我就自由了。”印澤眸子微閃,看著方景道。
方景看著印澤,覺得現(xiàn)在絕不是繼續(xù)這個話題的好時機,趕緊轉換話題,“他的罪了很多人嗎?”
印澤冷笑一聲,“他認識多少人,就得罪了多少人。你可以去查查,這黑道白道這么多人,有多少人想要他岑千的腦袋?”
“有很多人想殺他?”
“殺倒不至于,只是他死了,估計會有很多人笑得晚上都睡不著吧。”印澤帶著嘲諷地說道。
“據(jù)你所知,誰最想讓他死呢?”
印澤斜眼看了一眼方景,笑道,“警官,哪些人如果想要一個人死的話,連一分鐘都不需要的。他們只要一個電話,這世上就會多一個死去的人。”
方景聞言一笑,“印先生不必嚇唬我,我知道岑千的地位,想殺他恐怕不容易吧?”
印澤呵呵一笑,笑顏看著方景,“殺岑千是不容易,可是,警官,有一句話叫做有志者事竟成。想殺總有機會的。”
印澤說完,從口袋里拿出煙,似乎想要抽。
方景見狀剛要阻止,對面的人便把煙收了進去,還作怪似的看著方景,“警官,我知道這兒禁煙,我就看看。”
方景在心里暗暗憋了一口氣,重新問道,“印先生知道發(fā)現(xiàn)岑千尸體的那個小公寓嗎?”
印澤接過方景遞過來的照片,像是在避開什么似的,微微掃了一眼,就把照片還給了方景,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沒見過這個公寓。”
方景接過照片,看了看并無剛開始冷靜的印澤,微微一笑,沒說什么,“印先生,那就請你如果有相關的證據(jù)的話,聯(lián)系我們。謝謝配合。”
印澤聞言,向方景點了點頭,整理了一番自己的穿著,才緩緩踏出市局。
看見印澤遠去,季柏舟踱步過來,“要跟著嗎?”
方景搖了搖頭,笑道,“跟著也不會有結果的。不如從印澤出發(fā),看看到底有什么問題。”
季柏舟點了點頭,轉身回到辦公室,去折騰張迎了。
而踏步走出市局的印澤,則慢悠悠地走向自己的車,慢悠悠地打開車門,就這么晃晃悠悠地在路上這么晃蕩著。他斂下了嘴角的微笑,近乎厭惡地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角,而后惡狠狠地把手砸在方向盤上,眼底的微光,似乎蘊含了千千萬萬的情緒。
而在確認自己沒有被跟蹤后,緩緩地朝著一個地方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