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柏舟聞言挑了挑眉,說道:“做。”
“不問問是什么事嗎?”
“只要你開口,我一定做。”季柏舟坐下,看著方景,認真地說道。
方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之前的甜品店還看著嗎?”
季柏舟點了點頭,微笑道,“你的意思是?”
“嗯。”方景點點頭,“就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他們拿走的資料,很可惜,都是我們已經看過的資料了,小舟。”方景意味深長地說道,“而我們現在知道的,是那堆資料里沒有的。”
季柏舟微微一笑,“你想做什么?”
“我想……”方景轉了轉手中的筆,“我想,我們先應該保證印澤的安全。前提是他還活著的話。”
“印澤?”
“嗯。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印澤的失蹤絕對和岑千周邊的人有著莫大的聯系。如果他是自愿失蹤的話,恐怕他已經發(fā)覺不對勁了。”方景說道。
“那……”季柏舟正想說話,卻被一陣鈴聲打斷了。
是華峰。
“怎么了?”季柏舟開口問道,“有發(fā)現了嗎?”
“快快快!你和方景快過來!我好想看到印澤了!在那家蛋糕房!你們快過來啊!”電話那頭的華峰似乎正在追著什么人,邊大口喘息著,邊朝著電話大聲吼道。
“我們馬上過來!你先跟著會兒。”
季柏舟掛斷電話,看向方景,道:“華峰說他可能看到印澤了,在蛋糕房。”
“走!”方景聞言,趕緊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奔了出去。
季柏舟見狀,緊跟在后。
二人以難以想象的速度來到了蛋糕房,卻見原本還頗有幾分藝術家氣息的蛋糕房如今變得灰蒙蒙的,看樣子像是在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故。
蛋糕房四周看上去都沒什么人,而此時更是正值晚上,附近的路上甚至連一輛經過的車輛都沒有。
方景拿起手機,打給看著蛋糕店的人,卻發(fā)現自己的手機已經沒了信號,拿起季柏舟的手機一看,果然,也沒有信號。
這里有鬼!
方景和季柏舟對視一眼,眼中都有著凝重,方景示意季柏舟從左側進去,自己則從右側突圍。
季柏舟看見手勢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并開始試圖用無線電聯系別人,結果自然是——無果。
附近的燈還朦朦朧朧地開著,卻由于霧氣籠罩,而顯得更加難以讓人辨別。
方景從右側翻進蛋糕店,發(fā)現果然,內側一個人都沒有。
蛋糕房的櫥窗早已被人打碎,滿地破碎的桌椅碗盤,顯示著這里曾經經過一場異常激烈的斗爭。
突然,方景被椅背上的一個痕跡所吸引,他彎下腰,慢慢地挪動,緩緩地移到了椅子一旁。
那是一把有著軟背的椅子,上次方景來的時候曾經坐過。
可惜,現在這把椅子已經只剩下了殘缺的椅背。而那椅背上,則嵌著什么東西,在昏暗的燈光下微微閃著光,方景兩指捻起,頓感不妙。
——那是一枚嵌在椅背里的彈-頭。
Kao!
遠處微微傳來一聲像是悶哼的聲音,方景側身望過去,那是一個小型櫥窗,看上去像是放在地上放置雜物的柜子。
方景眼睛一瞇,慢慢挪動自己的身子,匍匐著到了櫥柜面前。
在確定四周并無其他人之后,方景伸手,慢慢地、更慢地,打開了柜子。
——突地
一雙手狠狠扣住方景的手臂,并借力把方景拉了進去。
方景下意識就想反抗,卻感受到后腰被扣著什么東西,頓時明白,不敢輕舉妄動。
“閉嘴。”在黑暗中那人這樣輕聲說道,“你是誰?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你先說你是誰?”方景整個人被扣住,完全動彈不得,這會兒正感覺自尊心受挫,本就不爽著,遂反問道。
沒想到那人竟然回答了,“我是印宇。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
“我……”方景正想開口,卻聽得扣住自己的人悶哼一聲,便聞到了一股伴著血腥味的氣息。原來,他受傷了啊。
“印宇,你是印澤的什么人?”方景一邊開口問道,一邊在狹窄的空間里用腳摸索著,試圖不經意地發(fā)出點什么聲音,把季柏舟吸引過來。
印宇聞言,身體一僵,扣住方景的手臂更加用力,幾乎讓方景呼吸困難,邊低聲質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方景聞言差點一口氣沒上來,MD!老子的脖子要被你捏斷了!
方景重重拍打著扣住自己的手,只能吐出破碎的幾個字,“我……不是……派……來、的!”
印宇聞言手微微松了一下。
方景立馬找到間隙,狠狠扣住了印宇。齜牙咧嘴地說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我是警察!”
印宇狠狠地掙扎著,把柜子敲擊出大大小小的撞擊聲,邊咒罵著,“警察?警察要是管用我就不會在這兒了!”
“你TMD給我閉嘴!”方景壓低聲音破口大罵,“不想被外面的人發(fā)現你就閉嘴!別動!”
果然,這么一句話讓眼前的人鎮(zhèn)定了許多。人鎮(zhèn)定了下來,果然腦子也跟了上來,“你跟他們不是一伙的?”
方景聞言一頓,“‘他們’是誰?”
“T國來的人。”印宇回答道,“你的中國話說的很好,你真的是警察?”
方景憋下想罵娘的沖動,用空著的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扯出一張警員證,放到印宇眼前,“看清楚,昆城市局。”
印宇似乎是確定了方景的身份,先是點了點頭,而后卻突然暴起,“你們怎么不早過來!你們怎么不早過來!”
方景使勁扣住印宇,“你先冷靜!發(fā)生了什么?你先說清楚,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而印宇卻不像是要冷靜下來的樣子,依舊發(fā)狠一般地扣住方景的胳膊,扯出一道又一道血絲。
方景悶哼一聲,腦中轉過無數想法,開口說道,“印澤去哪里了?他是不是被抓走了?快說!”
聞言,印宇身體微微發(fā)顫。方景便知道自己猜的不錯。
“他被誰抓走了?你知道嗎?”方景狠狠扣住印宇的手臂,問道。
“……布泰!這條瘋狗把我哥帶走了!”印宇從牙間擠出這么一句話。
“其他人呢?”方景問道。如果有市局里的人跟著,應該還有機會。
“都被拖走了。”印宇微微顫抖著,“所有人。……除了我,都被抓走了。”
“叩叩……”櫥柜上發(fā)出幾聲敲擊聲,“小景?”
是季柏舟。
方景開口,“小舟,我在里面。”
一開口,一旁的人便開始掙扎,方景好不容易控制住印宇,大汗淋漓地看著季柏舟,對印宇說道,“這個是我的同事,別激動!別激動!”
季柏舟幫著把印宇拉了出來,滿臉疑惑地看著方景,“他是誰?”
“印澤的弟弟。”方景坐在地上,喘息著說道,“躲著估計有一段時間了。”
方景平靜了一會兒,看向印宇,“現在能跟我們說說發(fā)生了什么嗎?我們不會害你。”
印宇抬起頭,借著微弱的光,看向方景。沉默了一會兒,看上去像是還在猶豫。
方景見狀,佯裝抓起季柏舟的手,要向外走去,“既然他什么都不肯說,那看來我們就只能離開了。”
“哎!”印宇見方景二人似乎真的要向外走去,狠狠皺了皺眉,開口說道,“我跟你們說。只要你們能幫我。”
方景停下出門的腳步,轉過頭看向印宇,點了點頭,“只要你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