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郡,三千騎兵疾馳,劉執(zhí)一馬當先,典韋和太史慈陪護左右。
“子義,再興的車架到何處了?”
“已出蜀地”
“護衛(wèi)力量可夠?”
“陳將軍抽調(diào)了五百精銳環(huán)護,還有天下商行暗中保護,足保平安”
劉執(zhí)這才放下心來,楊再興轉(zhuǎn)道蜀地入荊楚,那是不得不為,楊氏葬送大秦四十萬西南大軍,抄家滅族那是嚴法,因此黑甲軍中他是不能留的,只能潛藏回荊楚。
皇帝以楊再興為借口,不過是想要祛除劉執(zhí),打擊他在大秦的影響之計,殺楊再興,也有削弱黑甲軍戰(zhàn)力的想法在內(nèi)。
黑甲大功,卻無賞賜,從主帥到士卒,盡皆一無所得,而且,作為主帥的劉執(zhí),還不得不被逼的自己捏造罪名,讓皇帝罷免了官身,這無疑是讓人心寒的。
可好處,那也不小。
一方面,黑甲因為皇帝的作為,將對劉執(zhí)更加忠誠,更加排斥皇命,徹底成為私軍;
另一方面,劉執(zhí)擺脫了帝都泥潭,就此可以專心經(jīng)營荊楚,安心蟄伏,查探過往,他可沒有忘卻過十八年前父母的大仇,以及劉氏男丁差點被夷滅的大恨呢!
這時,一只蒼鷹展翅,朝他疾射而來。
“止步”,典韋頓喝,三千親軍整齊劃一,一齊減速止步。
蒼鷹落在劉執(zhí)肩頭,腿上繃著一根竹筒。
劉執(zhí)伸手取下竹筒,輕輕拍了拍蒼鷹,“嘎”,蒼鷹嘶鳴,振翅而去。
倒出竹筒內(nèi)的書簽:甄豫自殺,家眷歸中山。
劉執(zhí)面色一冷,“陛下如此輕賤人命,是在搞順者昌逆者亡這一套嗎?”
典韋和太史慈對視一眼,主家的殺意,讓他們驚恐。
“子義”
“在”
“傳書天下商行,務必確保甄豫家小平安到達中山,同時傳令中山天下分行,對于中山甄氏,商貿(mào)寬松一些,讓利大一些,將甄氏的安危放于首位”
“子義省得了”
中山甄氏,那是歸附于劉氏的暗中勢力,只是楊再興一事暴露,受到了皇帝清算。
“主家,梅花衛(wèi)依舊掉在我等身后,要甩開嗎?”,典韋朝后張望了一眼,請示出聲。
“不必了”
“可主家不是要去……”
“此番就不去了,單純道賀即可,那處地方,以后多的是機會”,劉執(zhí)說完,便打馬狂奔。
十月,常山。
“師傅,您要去哪里?”,童淵身前,一名姿容出塵,身段纖弱的女子雙臂橫擋,攔在了提著包裹的童淵身前。
童淵面色發(fā)黑,苦澀道,“飛燕,你不是給你哥送飯去了嗎?”
“我哥突破了,自然就不用我送飯了呀”
“突破了?”,童淵傻眼,怎會這么快?
“師傅”,門外,陽剛的嗓音傳來,一個身影隨即跨進了屋內(nèi)。
“云兒,你真突破了?”
趙云點頭,“是的師傅,僥幸突破了”
童淵短暫的震驚后,又轉(zhuǎn)而為難了起來,眉頭的皺在了一起。
趙云與趙飛燕兄妹疑惑對視,“師傅,你怎么啦?”
童淵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出聲的趙飛燕,“要想成就超神,需要大戰(zhàn)的磨礪,可而今大秦剛止刀兵,你哥對手難覓啊”
趙云聞言也是漸漸皺眉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內(nèi)部的話?”,童淵沉思,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只是那幾處地方,他都不想讓趙云過去。
趙飛燕耐不住沉默,俏臉鼓起,“師傅,你還沒說你要去哪兒呢?”
“襄陽”,童淵回答,還在繼續(xù)沉思。
襄陽?
趙飛燕眼光一下大亮起來,“師傅,我也要和你去”
“和我去哪里?”,童淵沒反應過來,皺眉低問。
“襄陽啊”
“誰告訴你我要去襄陽了?”
“你剛說的啊”
“我說的?”童淵這才回神,剛剛他在沉思,沒有多想,順口就回了趙飛燕的話。
他朝趙云投入問詢的目光,在趙云的確認下,他笑容一下難看起來,“飛燕,為師這次過去是有事要辦,下次再帶上你可好?”
“不好”,趙飛燕嘴巴嘟起,上前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
童淵心間恨不得抽上自己兩個耳光,怎么就說漏了呢?
“飛燕聽話,為師最多半月就回來了”
“哼”
看著她那傲嬌的神情,童淵無奈了。
這丫頭是一個魔女本性,閑不住,他以前也不是沒有帶她出去過,但每次她都會惹出不少麻煩,讓他頭疼。
后來他索性就不帶上她了,只是會被她磨得受不了,因此他每次出門,都是悄悄的,撇開了她才離去,也不讓她知曉目的地,不然,這丫頭膽大包天,鐵定會在后跟著的。
“師傅,你就算不帶上我,我也會在后跟著你”,她使出殺手锏,以往不知目的地,她不敢跟隨,現(xiàn)在知曉了,不就是襄陽嘛,又不是很難找。
童淵只得認慫,這丫頭要是孤身在后追隨,以她的姿容,鐵定出事。
……
還是那匹老馬,還是那輛馬車,只是車內(nèi)多了一人。
“師傅,襄陽好玩嗎?”
“嗯”
“好吃的多嗎?”
“嗯”
“有比哥哥還帥還能打的嗎?”
童淵猶豫了一下,“嗯”
“是誰啊?”
“李存孝,典韋”
“有哥哥帥嗎?”
童淵搖頭,
“他們是什么人???”
“黑甲軍部將”
“將軍?嘖嘖……難怪哥哥打不過了”
趙云面容發(fā)黑,死丫頭,有你這么損人的嗎?
“師傅,黑甲軍不是駐守在雁門嗎?黑甲的兩位將軍怎會去了襄陽?”,趙云一直閉關(guān)突破,對外界之事一直不知。
“唉”,童淵嘆息,“黑甲主帥劉執(zhí)以十萬黑甲軍大破西夷百萬軍,陣斬西夷王,本是滔天大功,卻因功受罪,被罷免了官職回襄陽了”
“十萬破百萬?”,趙云震驚,這怎么可能,對手還是西夷?
“劉執(zhí)是一名奇人啊,一戰(zhàn)破西夷,至此剪除了西域之亂因,西垂至此安然,只是圣上無容人之心,實是大秦損失啊”
趙云滿面向往,如此功績和成就,那才是大丈夫的追求,“師傅,劉大帥就沒有爭取或是反抗?”
“這也是為師佩服他的地方,居功不傲,緊守君命,更是沒有一絲不滿”
童淵感慨,又道,“云兒應是不知,西垂被破,本與黑甲軍無關(guān),因為黑甲本就是私軍,未曾得到過朝廷的一絲錢糧,皇帝有命,他們本可不用遵從”
“可西垂受到荼毒之際,黑甲卻站出來了,根本不計較朝廷是怎樣對待他們的,一切以天下蒼生為重”
“主帥劉執(zhí)受命于危難,在必敗的形勢扭轉(zhuǎn)乾坤,擊破西夷,勝后更是沒有得到朝廷的獎賞,可他依舊任勞任怨”
……
趙云眼瞼一閃,他明白這是什么,這是“忠”,更是“仁”,他猶豫了半晌,“師傅,此番去襄陽,子龍能見到劉大帥嗎?”
童淵聞言看向他,面色嚴肅,“云兒,你可是當真?”
趙云肯定地點頭,“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劉大帥為解西垂之局,感念萬民疾苦,是真丈夫”
童淵沉默著看了他半晌,一下笑出聲來,“哈哈……云兒,為師此番下襄陽,也是去襄助劉大帥的”
“襄助?”,趙云撇眉,“師傅是說?”
童淵點頭,冷厲道,“劉大帥此番落難,有些人準備落井下石,意欲一舉讓劉氏煙消云散呢”
趙云面色沉下來,又是門閥士族這些蛀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