綻放
“你不該逃走的…你一定會(huì)(huì)后悔的…”
“從你存活在這個(gè)(gè)世上,你就已經(jīng)(jīng)受到了我的詛咒,你認(rèn)(rèn)為你能逃跑么?”
“那你就繼續(xù)(xù)活下去吧,帶著赤雪永恒的詛咒,孤獨(dú)(dú)地活在那個(gè)(gè)無(wú)(wú)法容納你的世界,在世人的唾棄中屈膝,在無(wú)(wú)盡的寒冷中絕望!”
“踏出祭雪堂大門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懲罰!綻放吧,那是赤雪降臨于你的罪孽!”
“啊!”胸口傳來(lái)(lái)的劇烈疼痛將凌蓉從奇怪的夢(mèng)(mèng)中驚醒,她緊緊地捂住胸口,痛苦地哀嚎。
聞聲醒來(lái)(lái)的爺爺看到凌蓉痛苦猙獰的神色不禁嚇了一跳:“凌…凌蓉,你怎么了?”
“啊…”凌蓉痛苦地說(shuō)(shuō)不出話來(lái)(lái),大口大口穿著粗氣,胸口發(fā)(fā)出強(qiáng)(qiáng)烈的紅色光輝,透過(guò)(guò)凌蓉的指縫照射出一道道光柱。
“咳…”看到這景象,老人驚住了,但似乎又得到了解脫,“你要好好活下去,一定會(huì)(huì)有人喜歡你的,不要放棄,記住了么,凌蓉?”
“綻放…”空蕩詭異。
忽然一聲絲帛裂開(kāi)(kāi)的聲音,一條條紅色的絲線從凌蓉的胸口刺了出來(lái)(lái),瞬間蔓延了整個(gè)(gè)房間,像一朵盛開(kāi)(kāi)的紅色蓮花,在空中散發(fā)(fā)著微光,似柳枝一樣飄蕩著。
慌亂中她看到數(shù)(shù)根絲線穿過(guò)(guò)爺爺?shù)納眢w,似乎在吸取爺爺?shù)納r紅的血液順著絲線流淌下來(lái)(lái),
“爺爺,爺爺!”凌蓉急切地喊道,“都是凌蓉的錯(cuò)(cuò),我不該來(lái)(lái)爺爺家,爺爺不要死!不要死啊!”
“啊…!”凌蓉終于無(wú)(wú)助地哭了出來(lái)(lái),絕望地嘶吼,“為什么?為什么?”凌蓉一邊抹著淚水一邊用手將爺爺身體里的細(xì)(xì)線慢慢拔出來(lái)(lái),粘的滿手鮮血,當(dāng)(dāng)絲線抽離爺爺?shù)納眢w時(shí)(shí),他頓時(shí)(shí)就像脫了線的木偶倒了下去。“爺爺!”
忽的,一根根紅色絲線猶如赤潮涌動(dòng)(dòng)般流入了胸口,消失不見(jiàn)(jiàn),就像從未出現(xiàn)(xiàn)過(guò)(guò)一般,可是倒下的爺爺證明了它們出現(xiàn)(xiàn)過(guò)(guò),他們奪走了爺爺?shù)納瑒x那間房間恢復(fù)(fù)了黑暗和寂靜。
麻木的凌蓉不知道流了多少滴淚水,在黑暗中呆了多久,外面的光逐漸穿過(guò)(guò)窗子滲透進(jìn)(jìn)來(lái)(lái),可是黎明的到來(lái)(lái),照亮的只有越來(lái)(lái)越清晰的絕望。
又不知過(guò)(guò)了多久門被推開(kāi)(kāi)了,照射進(jìn)(jìn)來(lái)(lái)的光晃的凌蓉眼睛酸痛,瞇著眼睛看到光中有一個(gè)(gè)挺拔年輕的身影,她認(rèn)(rèn)出來(lái)(lái)了,是昨天一直跟在爺爺身后的年輕人。
她逐漸適應(yīng)(yīng)了照射進(jìn)(jìn)來(lái)(lái)的光,她看清了年輕人驚愕的神色:“你…你殺死了村長(zhǎng)(zhǎng),我就知道不該讓你進(jìn)(jìn)村子的!”
“不…不是的,不是我!”她無(wú)(wú)力地想解釋清楚這一切。
“妖怪,你這忘恩負(fù)(fù)義的妖怪!”年輕人大喊著沖了過(guò)(guò)來(lái)(lái)一下子抓住了凌蓉,將她丟出了出門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滾,滾出我們村子!不然就燒死你!”
“對(duì)(duì)不起,對(duì)(duì)不起。”凌蓉忍著疼痛爬起身來(lái)(lái)跪在了地上,朝著爺爺?shù)姆較蛑刂氐乜牧巳齻€(gè)(gè)頭,“我走,我走。”
她極為狼狽地爬了起來(lái)(lái),淚水忍不住地涌出眼眶,她就像一只被拋棄的寵物,沒(méi)(méi)有方向地跑去。
可是她該去哪里呢?這陌生的街道她只認(rèn)(rèn)識(shí)(shí)一條,就是那條通往祭雪堂的道路。她踏碎地上遺留的雪水,在晨起村民詫異的眼光下向前跑去,顧不得抹去被風(fēng)(fēng)卷向后方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