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犢子,全搞砸了!
但陸澤景完全沒給她時間感慨,只是緊緊攥著她的手往食堂的方向跑去。那老師緊追不舍,也是非常盡職盡責了。
正好這時很多同學已經(jīng)吃完了飯往外面走。陸澤景迅速帶著她混進人群,隱藏在密密麻麻的綠色迷彩服之中,兩人瞬間變得毫不起眼。
一進入食堂內(nèi)部,他兩立刻放緩步子,和周圍同學的速度保持一致,七彎八繞,終于走到最角落的一個打飯窗口排起了隊。這下算是徹底甩掉了那個老師。
陸澤景左手拎著陳小沫,右手拿著手機似乎在跟別人發(fā)消息。
陳小沫盯住他拉著自己的手。他的手很白,白到幾乎透明,和姜新那種奶油小生的暖白不一樣。
此時這只手的手腕上戴著一個黑色的時間手環(huán),上面還顯示著當下的時間18:35。
等等,這手環(huán),看著有點兒眼熟啊~是她的手環(huán)吧!她就說感覺這兩天好像少了點什么,但是又想不起來。
一想起這件事兒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反手掙脫陸澤景,順勢把他手腕上的手環(huán)給扯了下來。
“你怎么一直戴著我的手環(huán)不還給我?”
陸澤景站在她的后面排隊,此時已經(jīng)把手機放回口袋。看著她一系列操作,臉頰氣的鼓鼓的。
她怎么好像總是喜歡生氣?
“忘了!”又恢復那高冷的樣子。
真的忘了。
“這種事兒還能忘的?”陳小沫感覺他很明顯就是在敷衍,但就是拿他沒辦法。
怎么辦,好氣(`?′)=3
兩人順勢直接在食堂吃起了飯。坐在陸澤景對面,陳小沫戳著餐盤里的土豆碎碎念:“咱們沒搶到教室怎么辦?晚上坐水泥地上開會啊。”
“有教室!”他信誓旦旦。
陳小沫納悶了:“怎么就有教室了,剛才我們還沒跳進去呢!”
“看群!”繼續(xù)吃飯,陸澤景不再廢話。
陳小沫拿出手機,看到班群里顧嘉發(fā)了一張4303教室大開的門,還艾特了她:“沫哥,等你回來寫黑板標題啊!”
見是真的有了教室,陳小沫這才放心。
“哎,你咋占到的教室啊?”事兒辦完了,這會才有心情開始八卦。
“很難嗎?不是有手就行?”陸澤景不咸不淡瞥了她一眼。
“嘿我這暴脾氣,不說就不說,不帶人身攻擊的啊?誰稀罕知道了,切!”
(╯▔皿▔)╯陳小沫盤子里的土豆都快被戳成土豆泥了。
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陸澤景惡趣味的笑了。無聊的時候逗逗她還挺好玩。
其實一開始他就是拿了鑰匙才去教室的,不然也不會比陳小沫晚了幾分鐘。只是看著他們的副班長在那里對著窗戶比劃來比劃去,蹦蹦跳跳的,一時覺得有趣,便故意沒有拿出來罷了。
之后被老師一路追到食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一眼看見顧嘉幾人坐在食堂常坐的位置上。
于是他便帶著陳小沫一邊躲避老師的視線,一邊靠近顧嘉那群人。把鑰匙丟給顧嘉后,又在排隊時給他發(fā)了條消息,讓他去教室開門。
倒是顧嘉一群人看著陸澤景拉著陳小沫的手還大驚小怪了好一會兒。
這下子一切就順理成章了。但是陸澤景很明顯也不打算對她解釋,這人看起來傻傻的,估計講了又要問半天。
不是您禮貌嗎?
……
軍訓如期舉行,如期結(jié)束。陳小沫也很快適應開學后的生活。文化課,社團活動,班級事項,一切事情都在井井有條的打理進行著,她跟陸澤景也沒有再產(chǎn)生什么交集。
哼,這樣最好!不然她會被氣死。
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就到了國慶。
陳小沫終于如愿以償,瞞著家里的爺爺奶奶和爸爸阿姨,以及被她拋棄在家的弟弟,跑去了廣西。
干什么呢?
當然是,找媽媽!
哦,申明一下,小沫可不是小蝌蚪。
其實在這一點上,小沫她爸還是很了解她的,知道她去貴州念大學就一定會去廣西她媽那邊。
畢竟,廣西毗鄰貴州。
當時陳小沫躲在暑假兼職的補習班,拿著地理書,看著中國地圖,比對著自己的高考分數(shù),在招生手冊上比比劃劃選了好幾個小時,最后才終于綜合所有因素,決定報考貴州這所名不見經(jīng)傳的大學。
媽媽和爸爸離婚以后一直在廣西做水泥建筑生意,如果她直接報考廣西的學校,意圖的確太明顯了。不過像她爸這種人精,肯定是能夠一眼看穿她的。
看穿就看穿,陳小沫才不管呢。她來找自己的媽媽又沒殺人又沒放火,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怎么就見不得光了。
但心里想的是很豪情萬丈,國慶當天接到她爸的電話她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陣發(fā)慌,難道被他知道了?
彼時她剛到媽媽的工地上,行李還沒放下。
難不成她爸在她身上放了監(jiān)視器?
不情不愿接通電話:“什么事?”
“你在哪里?”又是這樣突如其來的問句,總覺得又像是在明知故問。
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很心驚肉跳。
丫的玩的就是心跳嘛?簡直窒息好嗎?
陳小沫心里很虛的撓撓頭,但語氣上還是依舊很不耐煩的應著:“在學校,還能在哪里!”
“你最好是在學校,別趁著放假往你娘那里跑!”
“你要是特意打電話過來跟我說這個我就掛了!”她很不耐煩,她非常不爽!
“你等一下!”虎著臉壓著聲音,她爸還是沒繼續(xù)這個讓人不高興的話題:“你阿姨想跟你說兩句話!”
“緣緣!”真搞不懂為什么這個阿姨連她的小名都知道啊喂。聽著這個還不太熟的女人叫她的乳名,她總覺得有股莫名背叛媽媽的感覺。
可是,聽著她聲音,又時常會想起開學時她留給自己的那把粉色梳子。
燥悶的揉了揉自己本就凌亂的短發(fā),她輕聲應了一句:“恩!”
“你在那邊有沒有同學陪你一起啊,國慶節(jié)同學們都回家了嗎?”
想起嘉新和飄飄、小婷幾個剛還在群里發(fā)了去吃變態(tài)辣火鍋的照片,陳小沫撓撓頭想了想:“同學都還在宿舍呢,都沒回去!”
“哦,那就好,有同學跟你作伴我們就不擔心了!”她的聲音很溫和。
但是,依舊沒有眼前自己的媽媽好。
“緣緣吶!”奶奶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聽聲音似乎是走到了一旁的角落:“趁著今天過節(jié),你叫這個阿姨一聲媽媽好不好?”
聽到奶奶這句話,她條件反射轉(zhuǎn)頭看向正在一旁忙碌的媽媽。雖然手機傳出來的聲音很小,但她眼皮子還是突突的往外跳。
拳頭頓時緊攥,她咬牙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