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袁初塵著急的聲音,灼華急忙掐了掐袁初蒔的人中,她沒有反應(yīng)。原來她不是睡得熟,而是昏迷不醒了。
“灼華姐姐,現(xiàn)在怎么辦?”袁初塵看了看他的妹妹,又看著灼華,著急得完全沒有了主意。
“現(xiàn)在也只能往前走了,不能留在這里。”灼華把自己的長衫脫下來,蓋在袁初蒔的身上,“快走吧,一會兒就要下雨了,到了前面也許就有人了。”
“好,我聽你的。”袁初塵把他的妹妹抱緊了幾分,“走吧,灼華姐姐。”
“嗯。”
他們剛走了一會兒,就遇到小琴匆忙地跑回來了,“夫人,夫人我……我……”
灼華看著小琴這么快就回來了,是找到驛館了,還是沒找到?
小琴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氣,灼華急忙拍了拍小琴的背,“不急,慢點說,前面怎么了?”
“夫人,快走!”
走?往哪里走?灼華又看了一眼袁初塵,他也是一臉迷茫。更何況,現(xiàn)在袁初蒔那個小丫頭還需要看大夫,小琴叫灼華走去哪里?
“夫人,奴婢是說,前面沒有驛館,但是有一家客棧,”小琴好不容易喘過氣來,拉著灼華就走,“夫人,快走。”
“嗯走吧。”灼華轉(zhuǎn)身對袁初塵說,“還堅持得住嗎?”
“當(dāng)然,我們走吧。”袁初塵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抱著不怎么重的妹妹根本就不在話下。
走了一刻鐘,他們就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前面有一座房子,那應(yīng)該就是客棧了。灼華也松了一口氣,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起小雨了,幸好這里有客棧,否則他們要怎么辦?
“夫人,進去吧。”小琴一手扶著灼華,另一只手使勁敲了敲門,“開門啊!開門!”
“小琴,這樣太放肆了。”灼華急忙打斷了小琴,這個丫頭啊,真是毛毛躁躁的。灼華看了一眼小琴,“有你這樣叫門的嗎?這會讓主人家以為我們是惹事的,誰敢給你開門啊?”
“哦,夫人,奴婢知錯。”
“哎呦,誰啊?”
灼華剛要親自敲門,一個老人家就把門打開了。
不過,老人家住著拐杖,很警惕的樣子,他佝僂著背,胡子拉碴的,兩條很粗的眉毛也已經(jīng)花白,他只把門打開了一點點,他往門口一站,就完全擋住了進客棧的路。
這時,外面突然就下起了大雨,雨滴落到地上,激起很大一朵水花。灼華她們站在門外,衣裳很快就濕了。
“老人家,我們……我們是來投宿的,不知能不能行個方便?”灼華看著眼前是個和藹的老人家,她急忙說明了來意。
“投宿?”老人家看了看灼華她們,還看了看袁初塵,袁初塵的臉上纏著紗布,晃眼一看有些瘆人。老人家面露難色,又打量著灼華,良久,才讓開一條路,“唉……進來吧。”
“多謝!”灼華有些喜出望外,她剛才看著那個老人家為難的樣子,還以為他不會同意,現(xiàn)在好了。灼華急忙對袁初塵說,“初塵,把你的妹妹先抱進去。”
“好。”袁初塵把他妹妹抱進去了,小琴扶著灼華也緊跟在后面,再不進去,她們就要全部淋濕了。
她們前腳剛邁進客棧里,突然,“嘭”的一聲,那個老人家就把大門關(guān)上了。
灼華不免起疑,這里明明就是客棧,現(xiàn)在天也快亮了,怎么不敞開大門迎接客人呢?那個老人家反倒迅速地關(guān)好了門,這事有蹊蹺。
“各位,小店也沒有好東西招待,熱水倒是準(zhǔn)備著,”老人家的拐杖“嗒嗒”作響,他走到一張凳子旁,坐下了,又抬起拐杖指了指二樓,“上面還有空的房間,不知各位用不用上樓休息一下?”
“不用了,不麻煩老人家了,”灼華笑著說道,“我們就借寶地避避雨,等雨停了我們還要趕路。”
“等雨停?”老人家嘆了一口氣,又看著袁初塵,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小伙子,把那個丫頭抱去樓上吧,讓她好好休息,老朽看,那小丫頭像是染上了風(fēng)寒。”
“什么?風(fēng)寒?”袁初塵急了,怎么會這樣,之前還好好的。袁初塵又看著灼華,灼華點了點頭,“按老人家說的去做吧。”
“可是……我們還要趕路啊?”袁初塵左右為難,他妹妹的病情當(dāng)然也很要緊,可是他們還要去陳國,也不知道北城那位還能不能堅持。
“等初蒔好了,我們再趕路,”灼華也很艱難地做出決定,“快上去吧,我等一會兒會端熱水上去。”
“好,灼華姐姐。”袁初塵急忙抱著他的妹妹上樓了。
“小琴,你也上去幫幫忙。”灼華瞥了一眼小琴,“對了,如果有被子的話,你給初蒔蓋上,然后……”
“我知道了,夫人。”小琴不等灼華說完,就小跑著上樓了。這個丫鬟,真是心急。不過,冒進有冒進的好處,不拖拖拉拉。
“放心吧,樓上的房間都有被子的。”那個老人家又站了起來,“那么老朽帶這位夫人去端熱水吧。”
“麻煩您了。”灼華小心翼翼地跟著那個老人家,還仔細(xì)看了看這座客棧的布局。
這里很寬敞,桌子凳子也很多,多得把一樓這里都擺滿了,一看就知道平時生意不錯。
這里雖然還沒有過長江,離各個國家也遠(yuǎn),不過,方圓幾里,可能就這一家客棧,人們別無選擇,就只能在這里吃飯留宿,生意不好才怪。
二樓上面是住人的地方,大概也住得下百十來個人。不知道此刻二樓上面,是不是有人在住著。
想起剛才老人家慌張害怕的樣子,灼華聯(lián)想到之前那些山匪,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那些山匪有沒有來過這里。
不過話說回來,這里就老人家一個管事的人嗎?
這里應(yīng)該是給那些路人,商販,還有船家們提供便宜和住處的地方。或者,這里與量天學(xué)府也有些關(guān)系。
因為灼華看見一面墻上還掛著一幅水墨畫,上面畫的就是量天學(xué)府!
畫得很好,很大氣,筆法細(xì)膩,把每一根柱子,都細(xì)細(xì)地畫出來了。一幅畫把量天學(xué)府的宏偉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這樣的功夫與耐心,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灼華現(xiàn)在不想思考其他的,只想要袁初蒔快些好起來。她也很擔(dān)心尚之修?,等袁初蒔好了,她們要快點趕去陳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好像不會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