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屬下門來遲,請大人恕罪?!鼻蹇h官府的人總算趕了上來。他們看著地上躺了一個人還有單膝下跪滿身血和汗水的賊人,都十分震驚。當他們見到站在猥瑣男人時,一個有個用劍的“弱”女子在猥瑣男人面前,她像個地痞似的炫耀嘲笑看著賊人,更加讓他們震驚。
很顯然,賊人是被眼前這個意氣風發(fā),瘦瘦弱弱的女子打敗的,他們得出這個結(jié)論,臉上不敢相信地浮出疑色。
顧岑對洛竹作個感謝禮,走到他們面前面容嚴肅吩咐:“這個一直侵擾百姓的賊已經(jīng)在這里,把他帶回去,連夜審問。一定要問出其他人的下落。”
“是。”帶頭的人指了一隊人,“你們把他帶走?!?p> 猥瑣男人松了一口氣似的被后面趕上來的人帶走后,他頓感一種被解放的感覺。
帶頭的人恭恭敬敬問顧岑:“大人地上躺著的人怎么辦?”
“交給我?!?p> 洛竹大方將莫洵的藥拿出來,分給昏迷的人吃下,他們很快轉(zhuǎn)醒,
夜色濃縮,洛竹與顧岑分開走的路上,她動動脖子和手腕。一個人走了沒多久,敏銳的大腦一股無名的緊繃感強烈。
嗒、嗒、嗒。她幾乎是一步一停地不敢輕易邁腳,因為憑她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告訴她,自己被人跟蹤了。而且還被跟蹤如此之久,自己也僅僅憑著一點點微弱的感覺才發(fā)覺的。
寂靜的小巷陰風陣陣,吹起垂在身后的長發(fā)狂舞,地上的枯枝敗葉卷沙沙地與地面小心翼翼的跟隨。月亮高堂明亮地長掛穹蒼之巔,悠長地投下冰冷凄涼的余光,靜悄悄的巷子除了風聲動的聲音,一切都被環(huán)境給噤若寒蟬,無聲無息的人影晃動。
洛竹一個仰頭,一個側(cè)旋,身體本能地躲開從后背刮來悄然無聲卻冷嗖嗖的風。
“哐當!”是短兵相接的碰撞聲,劈頭蓋臉朝洛竹砸來一只鐵器,她急切地抽劍擋開,火花四濺。劍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來,又從反方向突然飛來另一只鐵器,洛竹只得腰部用力順勢后仰腰,腳下緊繃地運功退后滑開。距離來人一段距離后,穩(wěn)定了身形。洛竹像只受驚的老虎眼神犀利放光,劍舉在眼前防御。
退后幾步,洛竹站好身形才看清楚攻擊她的人使的是銀色雙锏。他的雙锏在清冷月光下,銀光熠熠生輝,宛若兩條暗夜毒蛇吐著信子。
站好后,因為距離較遠,洛竹瞇著眼睛要瞧清他,可是怎么看卻也看不清楚,索性回收眼神,不想浪費精力弄清來人。“為什么跟蹤我?”
“因為你抓了我們的人,我就要跟蹤你,”然后,咔!他雙锏一只指著洛竹,一只舉在耳邊,發(fā)出聲音威脅。他的聲音是渾厚音色,但,卻是實實在在年輕人獨有。他年紀不大,但是聲音老熟。
那人見洛竹沒有受傷,陰沉的眸子似乎撲閃一亮,雙手輪起雙锏就打。洛竹也毫不避讓,砍劍沖跑而去。
月色下,人影散亂,晃動的影子在地上碎成一片。一時間,使锏的力度大而迅猛,招招力撼巨石,使劍的靈活敏捷,快而穩(wěn)健氣息霸道。
來人心里暗贊洛竹功夫了得,眼神里的成熟老練在是出招的過程中變得有些興奮激動。他心下暗暗稱贊對方在如此境況下的機敏與沉著。
棋逢對手,自然歡心雀躍。
冷月凝結(jié)的空氣,似乎被她們激烈的電花火石打得熱度四散。兵器想殺瞬間,火光從夾縫中冒生,然后變暗變黑,最終消失在塵埃里。落魄雜亂的小巷光影浮掠慘淡,空氣中飄著武器拼接的廝殺哀鴻聲。
與洛竹對打的人打得很激烈,一身力氣全數(shù)爆發(fā),炯炯有神的眼睛只管盯著對手。
洛竹是打四分防三分,留下三分隱藏,防止他使惡招。來人打得好不盡興,不過還沒拜下陣來,他便使出煙霧彈。
白煙迷眼,洛竹謹慎捂住嘴,當撥開云霧,來人已不見身影。
她暗暗使勁跺腳,留著滿心疑惑地離開還硝煙彌漫的巷子?;氐郊液螅逯窈痛蠹掖蛲暾泻艟鸵活^鉆進被子,倒頭大睡。
也是,這幾天又是密室又是救人、抓賊,剛才還和是雙锏人打了一架,即使心不累,身體也會疲倦。
“義父,人被抓了,他們應該很快就要查到袁山,袁山不能留下那些東西了。”
某個地方的家里,練武場中坐著一位錦帽貂裘,霸氣威武的中年男人。他面前有一個背著交叉雙锏放置在身后,身穿玄墨色的男子。男子看不清樣貌,只是從他的武器、身形和渾厚的聲音可以判斷他就是偷襲洛竹之人。
猥瑣男人被抓后的時候,他正在遠處看著。遠遠看見洛竹輕輕松松便解決猥瑣男人,他雖然不甘,卻不敢亂了心智。
中年男人一臉冷漠如冷鋒利刃,眉毛如砍刀鋒芒畢露濃黑有力,眼睛瞇縫眼瞼皺紋環(huán)繞,里面黑色在中間深色一小圓圈在暗夜更陰氣深深,厚唇斜著緊合。
他在考慮問題時,眼神似幽深暗洞引人寒顫?!笆钦l抓的?”
“官府。”玄墨色男子又補充道:“不過,將他打敗的是其他人。”
“誰?”他一口,風吹更深冷。
“洛竹,江湖上有名的惡人。但是她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身份,”玄墨色男子停頓了一會兒,小心觀察他義父的表情。“她便是洛修長女,楊雨的親生孩子?!?p> 忽然,中年男人從座位上忽站了起來,眼睛先是有了斑斕,然后厚唇抿了抿。他揪著玄墨色男子衣領不確定地問:“你說是誰的孩子?”
“洛修,楊雨。”
他像是有了心緒般?!八暮⒆舆€活著,這是不是說明她還活著?”
玄墨色男子立馬否定他的猜測,替他難過?!傲x父,他們已經(jīng)死了,當年被那個人親手殺死的,尸體還是義父你看著我埋葬的?!?p> 風一陣陣吹來,中年男人失了魂魄般重新坐回位子上。半響才悠悠出聲,“那就留她一條命,畢竟是她的女兒。”
不用他說,玄墨色男子也不敢擅自動手殺洛竹?!傲x父,洛竹武功高強,遠在我之上。我偷襲,和她交手,她完全游刃有余。所以,我不敢輕舉妄動?!?p> “哦,連你也打不過嗎?和她娘當年一樣堅強,獨立?!敝心昴腥怂坪踉诨貞浭裁?,思想飄向遠方。
這一夜可謂是發(fā)生了許多事,首先是采花賊被抓捕歸案,然后是袁山里浩浩湯湯的馬車運送大量輜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