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蕭趴在草叢中幽幽的看著走來的幾個人。
伴隨著他們的腳步越來越近,陳蕭也看清楚了幾人的面目。
所來的幾人是三男兩女,走在最前面的男人長著一副鷹鉤臉,臉上滿滿的陰狠之色,赫然就是那日在春宴上碰到的水天府。
在水天府后面的男子,穿著一身白色的素袍,臉上一直掛著一抹溫潤笑容。真是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第三位男子是一位光頭,他的兩只手臂露在外面,上面如同虬龍盤踞的肌肉在這月色下顯得像兩條蛟龍一樣,隨時要跳出來。
陳蕭懷疑他這一拳出去能直接把這地面打個三尺深的洞。
光頭后面翩翩而跟的正是若涵和徐云瑤。
水云府身子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這顆巨樹,眼色中閃過一抹饞涎之色,隨后消失不見。
而后轉過頭凝神對著四人說:“四位,都看到剛才來的時候那些樹下的洞了吧,我懷疑有人已經找到了這里。
為了防止夜長夢多,我們必須在最近幾天取出那件東西!不然后面的計劃可就難以實施了。”
臉上帶笑的男子沒有說話,后面光頭喊著說:“水天府,你知不知道這東西現在取不出來,那位的禁制可不是說破就能破的!”
水天府陰沉的笑了起來:“我有辦法,這次來的時候已經猜到了會有這個局面,所以家中長輩說了一個可破之法。”
四人的眼光都聚集到了水天府身上,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什么法子?”
水天府一句一字像幽靈一樣飄出來一句話:“血祭,便可破了此法?!?p> 若涵聽到這話瞪著水天府大叫:“水天府,你這是入了魔?用血祭這么殘忍的方法。此事我絕對不會同意!”
徐云瑤也輕聲說道:“水公子,我也覺得此法不妥,有違天和?!?p> 躲在草叢里的陳蕭聽到了這里,趕忙問:“道爺,什么是血祭?聽起來怎么渾身不舒服。”
老道士眼神在前面四人的身上的飄了飄,小聲罵道:“水家這個兔崽子怎么想到用這么陰毒的辦法,血祭就是抽干一個人的血液,然后用他們的血來打開樹下的機關,破禁制拿到那件東西。
想得到樹下面的那個東西,一個人的血不夠,最起碼也得幾十人的血才能打開?!?p> 陳蕭聽到這里,他第一次對一個人起了殺心,為了得到那件東西竟然要用這么惡毒的辦法,拳頭握緊,想直接出去殺了那個混蛋。
老道士看到陳蕭這個樣子,用手壓了壓陳蕭的肩膀說:“不要沖動,現在你出去就是找死,你屁修為都沒有。出去別人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你,先聽聽他們怎么說。”
陳蕭聽到這里也是嘆了口氣,又把眼光看向了前面的幾人。
光頭聽到水天府這話,陷入了沉思,不在說話,一時間四人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靜。
水天府還是打破了此時的氛圍,眼睛狠辣的盯著四個人說:“我已經找到那位的幼年居住的大概范圍,就在這宿江城西街。
只要在那西街暗中逮到四十九人,他們肯定沾過那位故居的氣息,只要抽干他們的血液,我們就能打開禁制拿到下面這個東西?!?p> 若涵聽到這里直接炸了,吼道:“水天府,你還是人嗎?用普通人的血來打開這個禁制,你有沒有良心和道則?我絕對不會跟你同流合污的,這個東西我寧愿不要!”
若涵說完,直接拉起徐云瑤的手說:“云瑤,我們走!這種畜生行為我聽都不想再聽一句了?!敝苯永煸片帥_出了林子不見人影。
水天府聽到這話,眼睛里的惡毒之色一閃而過,握了握腰間的劍,不過還是沒動,看著若涵他們兩個出了林子。
水天府陰狠狠說:“婦人之見,在這山界,凡人就很螻蟻一樣,殺幾個螞蟻怎么了?要不是上面有人看上了這個徐云瑤,我今天就做了她們兩個。
這些凡人大不了他們死了給他們家一些銀子當做交換了?;ㄐ鄭饜鄭銈冋f呢?”
光頭點了點頭說:“在這山界,沒有實力就只能等著被宰殺。拿他們的血來取出我們想要的東西,之后我會對他們做出補償的?!?p> 陳蕭聽到這里,目眥盡裂,兩個手指頭用力直接插進了土里。
這些人只為了一己之私就想拿西街數十條普通人人命來為他們在修道一涂中當踏腳石,何其自私且沒有人性。
宋大餅他們那些人多么淳樸善良,什么都不知道,就有一個天大的災禍降臨到了他們的頭上,何其不公。
老道士看了看陳蕭,輕輕拍了拍他后背,嘆口氣說:“小子這就是山界的規則,弱肉強食,從古至今都是,你只能適應規則,如果你想改變別人的命運,那就得有能打破這個規則的實力。”
陳蕭聽到這里也是默聲不語,他知道這個世界就很殘酷。他在這一刻下定決心要改變自己,或許有一天能打破規則。
前面的儒雅青年笑容更甚,笑著說:“唉,為什么又要殺人呢?我已經厭倦這個事情了,為了那件東西”我只能動動手了。好久沒殺人了,我都忘了那是什么感覺了呢。”
說完鼻子在空氣中聞了聞,陶醉的說道:“我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呢?!?p> 陳蕭聽到這里,心里也是惡寒一片。他剛剛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還覺得他像個謙謙君子,想不到這人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他真想沖了出去把這三個雜種都給宰了,不停的咬牙勸著自己:“別沖動,別沖動。有一天會把這三人人渣全給宰了,沖動是魔鬼,忍!”
老道士看著陳蕭這幅樣子,笑著說:“小子,這樣才對!能忍則忍,現在打不過他們就找機會捅他們刀子!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這是生存法則,做的不錯。”
陳蕭看了老道士一眼,不想說話。
前面的水天府又說話了:“那就這樣定了,這人我們三個一分,花兄和流兄只需拿到十六人的血,剩下的十七個人交給我就行了。三天后在這里集合,我們拿出下面那件東西?!?p> 那光頭和儒雅男子對著水天府拱手道:“那就多勞水兄了,那我們三日后在這里集合!我們就先告辭了!”
水天府笑著說:“好說好說,能者多勞嘛。三日后見,保重!”說完三人往三個方向竄出了林子。
陳蕭看到三人走了,跳出來就破口大罵:“我呸,三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還在這里惺惺作態,都沒安什么好心,真讓人惡心!”
老道士哈哈大笑說:“小子罵得好!這幾個確實不是人?!?p> 陳蕭又想到了水天府剛才稱他們流兄、花兄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趕緊問老道士:“他們都是四大家族的人?”
老道士笑了笑說:“沒想到你小子腦袋還挺靈光,他們都是四大家族的人。你知道樹下的什么嗎?還記得我講過青蓮劍仙的故事沒?這樹下正是青蓮劍仙的劍訣!”
陳蕭一拍大腿說:“我說這些王八費這么大的勁,原來這下面竟然是劍仙的劍訣。怪不得若涵他們也來湊這個熱鬧。”
老道士笑瞇瞇的說:“小子,有了這個劍訣就能無敵一方,你不是想修道嗎,想不想得到?”
陳蕭仔細看了看老道士說:“這么好的東西,你不去拿,問我想不想得到。你安了什么心?
道爺,你可不能拿我的命開玩笑,我什么修為都沒有,跟剛才那些窮兇極惡的搶,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嗎?”
老道士瞇上眼睛故作高深的說:“這東西你還真有機會,聽我仔細給你說。你不努力一下,難道等著他們去拿四十九條命來取這個東西嗎?”
陳蕭牙一咬,朝著老道士拱了拱手:“愿聞其詳,我不能看著那些西街的街坊為這個喪命!”
老道士找了個樹樁坐下來,眼神又一次迷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