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姐?!鼻胺降墓饩€突然被擋住,上官夕燕抬起頭來,問道:“什么事。”
程芫緊繃著張臉,把黑色的文件夾遞給她,上官夕燕一邊看,一邊聽她匯報。
“最近幾個月,集團AI領域的單子全都一個不漏的被截了,對方還不確定,截單子的人都不是同一家的,都是些中型的公司,對外說是花了血本。”
“恩,繼續。”上官夕燕神色如常地翻過一頁。
“顧家最近也有意向AI發展,資金鏈開始偏向AI部分,應該是要轉型。”
“顧家主家五個孩子,當兵從文的都有,就是沒一個從商的,最小的孩子倒是有這天賦,但也最得顧老夫人的喜愛,不讓他承擔那么多。而顧氏集團站在‘金字塔’頂端這么久,內部早就有了隱患,外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他拉下馬來,轉型倒是個出路?!鄙瞎傧ρ嗍州p輕搭在純白的紙上,捻起一頁,隨意翻過。
“朱燁從紐約回來,中途轉到了金三角。”
“毒窟?”上官夕燕擰著細眉,“繼續跟緊他,事無巨細。”
程芫點頭,仍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
“還有事嗎?”上官夕燕合上文件夾,眸中微冷,房間氣氛一下就冷了下來。
程芫握緊了拳頭,忍不住開口:“到底什么時候把她們救出來?”
上官夕燕疲憊地扶著額頭,“還不到時候?!?p> 可這句話就像水進了油鍋一樣,程芫徹底炸開來:“什么叫不到時候?!還是股東的時候你告訴我不到時候,當上了董事長你還告訴我不到時候!上官夕燕!已經兩年了,距離我們發現那件事已經兩年了!到底什么時候才算是‘到了時候’?。 ?p> “至少現在還不行!”上官夕燕也有了些怒氣,眉頭緊皺著。
程芫突然冷靜下來,恢復了那一貫的冰冷,“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們最初的目的?”
“滾!!”上官夕燕拍案站起來,指著門,“現在,立馬,出去!”
程芫毫無留戀地轉身就走,門被大力關上,響聲刺耳。
上官夕燕無力地跌在靠椅上,閉眼,冰涼的腕背敷在眼睛上。
她早清楚了,對這件事,她們總會對峙一場,兩個人都憋著自己的想法,早晚都會爆發。她清楚,但就是不想去理會,或是不敢去理會。
一切都是定好的,逃不了的,死的還是該死,活得照樣能活,什么都逃不了的……
上官夕燕起身,站在窗邊,窗戶大開,頭伸出窗外,低下頭,入目是川流不息的車和人,密密麻麻的,糊成了一團。
十七樓的高度,真的很高。
風微涼,至輕且柔,拂過面頰,像絲綢一樣的質感。
上官夕燕雙目失神,只覺得眼前的景象有點模糊,什么都成了一團子,但她好像看到了一個人,一個桃眸微挑,眉目細長,唇紅齒白的少年。
他在朝她笑,站在繁華的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抬頭朝她笑,笑意盈盈的眸子映著她的倒影。
“阿燕,我想你了?!?p> 唇瓣微張,聲音溫潤,像那陣風一樣,輕得沒了質量,落不下去,一直飄上十七樓。
封……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