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源石病患者的數量將急劇增加!并且,再也無法得到有效的控制!”
現在,人們才幡然醒悟過來,原來龍門——乃至于整個炎烏邊境的浩劫,才剛剛開始。
“以下是我的推測,疾病的增加,大量的人口流動以及蒸汽爆炸對于大氣水流的破壞將會難以想象地改變炎國及其周遭國家的生存環境,國家之間爆發戰爭去爭奪資源將在接下來的五十年內成為常態,尤其是炎烏兩個超級大國之間的戰爭……整個泰拉會牽一發而動全身,爆發世界大戰不是不可能的事。”
雪雉的演繹推理完美地詮釋了,什么是燒開水的究極形態:巨大的熱能幾乎毫無折扣地通過蒸汽轉化為動能毀傷,更要命的是,雪雉方才的推理只是預見到了最為直接到危害,她還沒有計算龍門這座移動城邦的源石驅動核心發生殉爆時所帶來的危害。
而接下來,所有的事情都已無法預料,沒有人知道這是否已經是陳老爺的最后手牌,而此時此刻,龍門的命運,炎國和烏薩斯的命運再一次落到了龍門近衛局,還有在場其他部門的手里。
而當這個問題被直勾勾地擺在龍門近衛局代理局長的面前時,大樓內部的熔巖正在持續熔穿底層的混凝土結構,此時此刻,時間,便是龍門近衛局唯一的敵人。
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寒而栗??植蓝纸^望的沉寂填滿了整個會議室。
“一切都水到渠成……”安歧夏樹瞪大了眼,但很快,反應靈敏,做事沉穩的卡特斯便立馬清醒了過來,“星熊!”
“下官在!”不知何時,傳達完命令的星熊又重新回到了會議室中,“下命令吧!安歧,來不及了?!?p> “傳令!地下室的行動組立刻進入出發地點,整裝待命。地面行動部隊停止一切搜救工作!作為預備隊,原地待命!”
“可是……安歧警官!滅火工作還沒有……”
“來不及了諸位,目前,只有近衛局能拯救龍門于水深火熱之中!安歧的語氣焦灼起來,正如室外的大風,刮得人焦躁難耐,忐忑不安。
詩懷雅完全贊同安歧這一粗暴且迫不得已命令,但這也就意味著,龍門近衛局的行動隊員們要冒著地下室坍塌的風險進行排水工作,他們必須于有限的時間內,在充滿放射性物質的水體中,找到排水閥門,這幾乎是一個必死無疑的任務,一旦失敗,所有人都將萬劫不復。而現在,第一批隊的一百余名近衛局官兵,哪怕是硬著頭皮,也必須趕緊進入到廉政公署的地下室中,否則……
除此之外,撤掉陸地上的近衛局警員,并將其納入預備隊這一命令,也近乎間接地宣告了,九一行人的死刑。
沒有人……能在那樣地獄一般的炙烤中撐過三個小時。
“詩懷雅!”
“唔?。〉?!”安歧的喝令將詩懷雅從朦朦朧朧的思索中抽離開來。
“將這一消息立刻報告給魏長官,同時,立刻封鎖所有的消息,在地下水被排除以前,不準有一絲讓消息傳遞出去的可能!”
“明白!”
“呼……各位。”安歧站起身來,長吸一口氣道,“地面上的事情,就拜托你們了?!?p> “就交給我們吧,安歧長官,但是……您這是要?”
安歧:“星熊!”
星熊:“到!”
“我們走?!?p> 斬釘截鐵的三個字,卻讓在場的許多人驚出一身冷汗。
“等等!安歧夏樹!”這是詩懷雅第一次直呼安歧的全名,而事后證明,這完全是她在極其焦急的情況下做出的下意識反應,“你不會是想要……”
“詩懷雅,如果第一梯隊進入地下室三個小時后都未有回應,那么,就排第二梯隊進入地下室。”
“可是……九剛剛才……”菲林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一襲黑衣的近衛局代理督察,而在十幾年前,這個名叫薩伏伊的烏薩斯女人綁架了幼年的自己,卻又將自己從十幾個烏薩斯內務人員的槍口下救了下來,但這出“自導自演”丑陋鬧劇,也根本改變不了安歧在詩懷雅心中“叛徒”、“綁匪”的固有形象。
但現在,這個讓她厭惡了多年的烏薩斯人,居然選擇將自己和同伴們的生命,一起壓在拯救龍門的最后一絲希望當中。
在詩懷雅的念想里,一個悍匪,一個叛徒,是根本不可能具備這樣的勇氣與決心的。
簡直就是——人設崩塌。
“聽著,詩懷雅,讓第二梯隊盡可能地接近現場,這樣,如果我們沒上來,你們就還有時間……最后的一點時間?!痹谧叱鰰h室的最后時刻,安歧向詩懷雅表達了自己最后的托付,說不上是一道命令,但也絕不是一紙遺言,“記住,我們沒有退路,即使犧牲掉整個近衛局,也必須把那些水全部排出來,否則,我們對不起龍門,對不起近衛局的先輩。剛剛沖在最前面的是九,而現在,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