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這家伙以為研制解藥很簡(jiǎn)(jiǎn)單嗎?
安碧如臉色一沉,倒也沒有反駁他,她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道“奴婢知道了!”
三天呀!這……一般毒醫(yī)(yī)在研究解藥時(shí)(shí)手里或多或少都會(huì)(huì)有一丁點(diǎn)(diǎn)毒藥,但她手上別說(shuō)毒藥了,連毒藥的成分單子都沒有弄齊。
這無(wú)意與加重了安碧如的壓力,她只能算是醫(yī)(yī)者,頂多半個(gè)(gè)毒者!
若是這毒藥的成分漏了一兩個(gè)(gè)活著弄錯(cuò)(cuò)了成分,研制出的解藥對(duì)(duì)人體也是有巨大的傷害的。
“王府里有府醫(yī)(yī)或許能幫你?!碧K云昊在安碧如走出門的一剎那,忽然開口道。
安碧如心中一動(dòng)(dòng),一股復(fù)(fù)雜而特殊感情從心底深處流露出來(lái),在慢慢蔓延到全身……
她回頭看向蘇云昊那張冷峻的臉,這家伙也不是那么的不講理!他也知道研制這毒藥的解藥是很困難的。
安碧如婉轉(zhuǎn)(zhuǎn)一笑,開口道“不用了,這毒藥還是我自己研制吧!”
她忽然覺得自己對(duì)(duì)蘇云昊的態(tài)(tài)度有些不一樣,這并不是婢女對(duì)(duì)主子越發(fā)(fā)恭敬的態(tài)(tài)度。
而是她感覺自己有些在意他對(duì)(duì)自己的看法和態(tài)(tài)度,甚至有些時(shí)(shí)候,他那一整天都擺著一張冷臉,搞的她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啪……”一本醫(yī)(yī)書忽然掉在了地上,在成堆成堆的書籍后面,安碧如正是一副空洞的神情,她懶懶的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書,隨即嘆了口氣,喃喃道“??!這王府里的事情怎么就這么多?”
此刻,她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翻著醫(yī)(yī)書,萬(wàn)一太后那老女人研制的毒藥在這些醫(yī)(yī)書里是找不到原藥的呢?
這個(gè)(gè)問(wèn)題在安碧如的腦海里不斷的放大,也不斷的在阻攔她的思緒。
這一天,對(duì)(duì)于平常人來(lái)說(shuō)是普通的,可對(duì)(duì)于南宮唅來(lái)說(shuō),是最特別的,也是最令人緊張的。
因?yàn)樵讖@里無(wú)論是皇宮還是平民百姓,新婦要在第二日早上給公婆進(jìn)(jìn)茶。
可皇宮情況很特殊,可這茶也是要按照規(guī)(guī)矩敬的,這一天南宮唅特意起了一個(gè)(gè)大早,梳洗好,為了不讓太皇太后說(shuō)她閑話,特意換了一身既端莊有素樸的衣服。
而且上面羞的花紋都是帶著喜慶的意味,倒與昨日的婚禮不沖突。
壽安宮
南宮唅端正的站在門口處,手里還端著一碗茶,或許是站的太久她的手都開始打顫了……
隨身宮女有些看不下去,小聲道“娘娘,要不……奴婢幫你拿著吧?”
南宮唅搖了搖頭,“不可以,今日是我當(dāng)(dāng)皇后的第一天,也是敬茶的頭一天,如果我今日讓你幫我端茶,太皇太后是會(huì)(huì)責(zé)(zé)罵我的!”
按照輩分,太皇太后只是她的奶奶,她也只是太皇太后的孫媳婦,與公婆這兩個(gè)(gè)字隔了一代呢。
即使如此,南宮唅也知道這位太后是不能得罪的,也不能讓她看出自己對(duì)(duì)她有任何的不滿。
門忽然被一名宮女打開了,那位宮女朝南宮唅服了服身,恭敬道“皇后娘娘,太后傳您進(jìn)(jìn)去!”
殿堂內(nèi)(nèi),南宮唅一走進(jìn)(jìn)就覺得四周明晃晃的,很亮,大殿的整個(gè)(gè)裝修可以用富麗堂皇這四個(gè)(gè)字來(lái)形容。
此時(shí)(shí)的太皇太后只是懶懶的倚靠在貴妃榻上,即使如此,她的神情儀態(tài)(tài)依舊是好的。
她抬眸看了看南宮唅,開口道“這都什么時(shí)(shí)候了?皇后才來(lái)敬茶……還是,這思想還停留在未處閣這三個(gè)(gè)字里?”
太皇太后的聲音不大,語(yǔ)氣也沒有那么的冰冷,但南宮唅卻在這段話里面聽出了深意。
她眸子里的神情微微一變,這哪是普通的刁難?分明就是給她一個(gè)(gè)下馬威!
南宮唅柔和一笑,連忙跪下誠(chéng)(chéng)懇道“太后消氣,是臣妾的錯(cuò)(cuò)……”這早跪晚跪都是要跪的,就算她今日裝傻不跪,在往后的日子里太后必定會(huì)(huì)在其他的事情里挑刺。
南宮唅有些不明白,她再不濟(jì)(jì)也是這清頌國(guó)(guó)的皇后,也是她孫子的妻子。
這第一天就這樣……她就不怕后世的說(shuō)閑話嗎?
太皇太后冰冷的目光淡淡的掃過(guò)跪在地上的南宮唅,她將手里的瓜子放進(jìn)(jìn)瓜子盒里,拍了拍手道“起來(lái)吧!”
未等南宮唅喘口氣,耳旁又傳來(lái)了一段不好回答的話,“哀家聽說(shuō)昨晚皇帝沒有在你寢宮留宿?”
南宮唅下意識(shí)(shí)的回想起蘇明哲轉(zhuǎn)(zhuǎn)身離去的場(chǎng)(chǎng)景,不由得心頭一酸,“是的,太后娘娘!”
“那你是怎么想的?”太皇太后開口問(wèn)道。
南宮唅心里疙瘩一聲,這叫她怎么回答?她咬了咬嘴唇“太后娘娘,對(duì)(duì)于這件事情臣妾也不好胡說(shuō),但臣妾覺得陛下他或許是心緒不寧,才……并非違背祖制”
而且,也沒有一條祖制上說(shuō)皇帝必須在新婚之夜與妻子呆在一起。
太皇太后沒有說(shuō)話,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而且兩人這么一懟喝茶的心思自然是沒有了。
至于南宮唅手里那碗茶,則是從自己的寢宮里端出來(lái),又從太皇太后的壽安宮里端出去。
皇宮里,來(lái)來(lái)往往的宮女看到南宮唅的動(dòng)(dòng)作及神情,心里也明白了幾分,或許因?yàn)檫@件事導(dǎo)(dǎo)致她們對(duì)(duì)南宮唅的態(tài)(tài)度有那么些許的變化。
時(shí)(shí)光一轉(zhuǎn)(zhuǎn),很快就到了晚上,蘇明哲也如南宮唅所預(yù)(yù)想的那樣沒有來(lái)她的瑜景宮。
但她也沒有像歷朝的妃子那樣坐在床頭癡癡的守著,看著,等著,反而還想沒事人一樣。
搞的那些宮女對(duì)(duì)自己對(duì)(duì)主子的行為都起了疑。
這一夜,南宮唅輾轉(zhuǎn)(zhuǎn)反側(cè)(cè),她知道太皇太后是徹底盯上自己了,她也清楚姨父一定在某件事情上惹怒了她,所以她現(xiàn)(xiàn)在才這么刁難自己。
窗門外的知了一聲接著一聲叫著,這些煩躁的聲音讓南宮唅的內(nèi)(nèi)心增加了幾分的憂愁。
她憂愁的倒不是以后蘇明哲對(duì)(duì)她會(huì)(huì)怎么樣,她憂愁的是在這漫長(zhǎng)(zhǎng)的歲月里太皇太后會(huì)(huì)怎么對(duì)(duì)付她。
而且南宮唅也清楚蘇明哲是不可能會(huì)(huì)幫她的,再加上他的內(nèi)(nèi)心也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壓了好久好久了。
憂愁伴著知了的叫聲順著南宮唅的睡意進(jìn)(jìn)入的夢(mèng)(mèng)鄉(xiāng)(xiāng),夢(mèng)(mèng)境本身就不穩(wěn)(wěn)定,所以南宮唅睡的并不踏實(shí)(shí),好在當(dāng)(dāng)她醒來(lái)的時(shí)(shí)候已經(jīng)(jīng)是第二日了。
南宮唅看著殿外的陽(yáng)光透過(guò)窗戶打在地上,心里有種說(shuō)不出的情感,這樣溫暖的陽(yáng)光她以前怎么沒有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