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晚回到醉紅樓的閣樓,心系煙紗姑娘,匆忙換了一套行裝,下了樓。
……
二樓最西邊的隔間里,嚴屹訣三人坐著。
“詹司馬,你如何向本王證明你說的證詞句句屬實?”
嚴屹訣半躺在長椅上,慵懶道。
詹云青立刻朝他叩頭,“我以性命發誓,沒有半點虛言!”
為何把審問地點定在醉紅樓?
詹云青不理解,卻也沒必要問。
因為…………
砰!一把匕首赫然穿過珠簾,正射在嚴屹訣頭頂的木椅邊框上!
詹云青陰笑一聲,“嚴西王,饒你百戰百勝,卻也奈何不得暗箭殺人吧!”
呼啦一陣,幾名黑衣人撕開窗戶殺了進來。
“你是北越間諜,你不是真正的定州司馬!”
詹云青險惡笑道,“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今天,就讓我為數萬北越勇士祭奠亡魂吧!”
黑衣人一聲令下,舉刀而上。
多好的機會,戰神嚴西王一朝病弱,此時不除更待何時!
只要殺了他這個核心將領,攻克西宋簡直輕而易舉!
風云閃電間,陳庸敵不寡眾,幾支劍峰寒光溢出,直指嚴屹訣死穴!
可眾人還未回神,長椅上起不來身的嚴屹訣哪里去了?
只見他靈活如狡兔,三兩下拋飛了幾名黑衣人。
同時又有黑衣人破門而入,一時間,醉紅樓亂成一鍋粥。
而此時,于知晚正從西邊樓梯下樓,距離案發現場再不能近了。
哐當一聲,陳庸正好被黑衣人甩出在于知晚腳邊。
“救,救王爺!快!噗!”,陳庸一口鮮血吐出去,卻強撐著站起來又沖入隔間內!
于知晚驚恐,后退一步。
忽然又隨著“砰——!”的一聲,于知晚被一個身體撞飛,眼見就要從二樓飛下去,一只有力的臂膀將她攔腰抱起。
一陣清冽的香氣瞬間將她包圍。
嚴屹訣暴戾的將沖上來的黑衣人踢開數丈丈,長袍一揮,便破窗而出,沿屋頂疾速奔走。
陳庸趁機打暈詹云青,拖著去了后院,之后便向嚴西王府的方向而去。
于知晚這時充滿了驚奇,嚴西王不是重疾纏身?走路都需要攙扶,怎么飛檐走壁如此伶俐!
哃——!
天地旋轉之間,二人已經從高處掉落……
不錯,就是掉落。
于知晚壓著的人肉靠背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還來不及查看嚴屹訣的傷勢,忽然耳邊響起野獸般的“呼——嗤”聲。
于知晚定睛一看,這漆黑的院子里,只有遠處走廊上有著淡淡的燈光,而自己此處正掉在一處……狼窩……!
他奶奶!
于知晚亂彈騰一番,好不容易撿了根還沒有手腕粗細的樹枝,雙手握在胸前。哪怕能打退一兩只狼也行,總比不反抗就被咬死來的有價值……
殊不知,自己的雙腿已經害怕的顫抖了起來。
“來啊!來啊!姑奶奶這輩子還沒殺過狼群,來,來讓姑奶奶過個手癮!”,于知晚死命的叫囂,拿著樹枝就是一頓亂打。
果然狼群起了一些激烈反應,幾只高大的狼已經嘴牙呲開,欲撲上來。
緊張的氛圍讓于知晚一度想哭娘,誰他奶奶的能打得過狼群啊!肉搏呀!
“你若敢傷一只狼,本王就要你一條手臂...”
……
嚴屹訣的聲音冷冷的從背后響起。
他嫌惡的推開于知晚的腳,伸手在嘴邊吹了一個口哨。
那狼群即刻就安靜了下來,為首的狼提步過去,親昵的舔了舔他的臉。
然后……
轉過頭,兇惡的眼神直指扶墻顫栗的于知晚。
什么嗎?
這狼群是嚴屹訣養的,而且剛才攻擊自己完全是為了保護嚴屹訣?
于知晚一個屁墩坐了下來,虛弱道,“你早說狼群是你養的啊”,差點就嚇尿了,好嗎?
“扶我起來。”
于知晚這才看道,嚴屹訣的右臂被刀砍傷,濃郁的鮮血不斷從中溢出,半個衣襟也早已經被鮮血浸濕。
“你沒事吧?”,饒是見過血腥的場景,卻都是些小傷小場面,這樣的傷口如果不及時包扎,估計會失血過多而死。
嚴屹訣皺了皺眉,強撐著走到墻的另一邊,按下墻邊的機關,一面墻就升了上去,露出了一個如地獄般陰森的空間!
于知晚心里一咯噔,眼角有什么東西在狂跳。
穿過走廊,數百個金銀制造的面具掛在兩旁,青面獠牙、各種各樣的獸頭千奇百怪的被釘在墻上。那些被活殺濺出來的血將整個空間染紅。
活剝皮之后的皮毛以及風干的動物內臟全都一一陳列在兩邊,就連這燈光都被渲成一陣讓人窒息的暗紅色。
于知晚的反胃感翻江倒海,就像一根指頭被捅進喉嚨,嘔吐感由下而上猛然進階。
“替我上藥”,嚴屹訣倒在一個剛剝完皮的老虎旁邊,濕噠噠的血肉連同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
一白二黑的眼球正搖搖欲墜的掛在上邊……
“哇——!”于知晚終于不看堪重負,——吐了。
嚴屹訣褪去上衣,露出了小麥色的胸膛,于知晚走近,饒是強忍下要吐的不適感。
誰能想到,一個王爺的暗室里都是些什么玩意?
于知晚忘了,嚴屹訣不但是嚴西王,同時也是那個在北越沙場上陰謀多端的將領!有一次,北越十萬騎兵硬生生敗在了嚴西王兩萬步兵的腳下,西宋傷亡僅有十人而已,什么概念?
相當于以一敵十,全身而退!
“這是你的府邸?”于知晚邊上藥問道,探索著面具后面,他的模樣。
“去死!”嚴屹訣卻反手扼上了他的咽喉,于知晚頓時臉色慘白,盡管他受了傷,于知晚也絕不是能和他對抗的對手。
“王爺……我……是于知晚,不會……害您!”于知晚使勁拍著他的左手,若在用力一點,于知晚就能感覺到她的脖子就要硬生生的被扭斷了。
好在,就在最后一刻,嚴屹訣轉醒,猩紅的雙眸漸漸平整了下來。想必剛才是上藥過疼,叫他失了理智。
好在有上好的金瘡藥,已經止住了血。嚴屹訣喘著粗氣,閉上了眼睛。
“王爺?”,半晌,于知晚試探叫道,嚴屹訣沒有反應,像是體力不支暈睡了過去。
說實在的,對他的長相不好奇是不允許的。怎么著,將來也是要做患難夫妻的,看看樣貌總不過分吧?關鍵是,今天機會這么好,平日這種機會想都沒有。
綁帶已經解開了!
于知晚小心翼翼的拿開面具,端是這雙眼睛,這樣棱角有致的下頜線條,這個聲音……怎么著也不能很丑吧……
“啪”的一聲,手腕被人狠狠扼住!
“你不想活了嗎?”,嚴屹訣陰冷道。
于知晚著實被嚇了一大跳,剛才只看見上半張臉,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如此,著實丑不到哪里去。
“你怎的也看過我了,怎么我不能見見你的樣子嗎?”,于知晚道,手腕依舊被扼著。
沒辦法,于知晚向來甘愿拜倒在高顏值之下。
“你以為本王同意幫你,就是給你胡作非為的權利嗎!”,嚴屹訣將于知晚狠狠甩在地上,壓低聲音吼道,“你若想死,本王現在就能幫你!”
于知晚對他嗤之以鼻,若自己對他沒有價值,恐怕在那天他根本就不會出手幫自己。
殺?恐怕還不到時機。
“我要回家!”于知晚索性坐在地上,賴皮道,“我救了你,你卻反過來殺我,一命抵一命就當是還你了!從此咱們兩不相欠,我也不嫁了,誰愛抓我抓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現在要回家,你放我走!”
嚴屹訣冷笑一聲,“你當真還是不怕死?連我也不怕?”
于知晚不理。
“那怕狼嗎?”
于知晚蹭的看向他,“你要干什么?”
“不如讓本王的十二匹狼,教教你如何聽話?”嚴屹訣拉過于知晚的后衣領,打開門扔進了狼窩。他的底線,是從不允許有人挑戰的,何況,是一個未出世事的毛丫頭!
隨著門外一聲聲驚恐的尖叫,嚴屹訣滿意的笑了。

番茄小
剛開始進度有些慢,介紹的背景有些多了,大家耐心看呀,番茄在努力醞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