焓花環(huán)顧四周。“這院落的每一處到都看得出來是精心布置過的。”
“他為何要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如此用心?”
“你們并非素未謀面,在幼時你們便見過,只是那時你高燒不退,神智模糊,記不清罷了。”“嗯?什么時候的事?”焓花有些驚詫,在記憶中她從未到過蜀天,在記憶中也從未有過葉澤的影子。
“十幾年前了,大概是你五歲時吧。那時我叔父帶著李家主和滿身是血的你回來。你一直高燒不退,顫抖著冒著虛汗。他們兩人都束手無策。那時我和言沁都還年幼,便只是站在一旁看著。言沁突然走過去,幫你擦汗。你當(dāng)時還神智模糊著,一下抓住他的手。神奇的是,你很快就平靜下來,安穩(wěn)地睡去。言沁便這樣在你床邊坐了三天,一動不動,生怕一動你便醒了。這些年來,李家主也不時給叔父和我們寄信,常在說你的事。”葉蕪?fù)nD了一下,抬頭看著那棵海棠的枝頂,“李姑娘,葉澤做的這些,并不是因為一紙婚約。”
焓花心里泛起波瀾。
“兄長。”不知何時,葉澤已經(jīng)站在“和院”院門口。“言沁,事情處理完了?”“尚未。”葉蕪微微一笑:“既然你來了,那我便先走了。”言罷,葉蕪走出了和院。葉澤低著眼,不看葉蕪,也不看焓花。一陣涼風(fēng)吹過,吹動他的衣袖,撫起他的發(fā)須。這竹林中的公子,莫不是一個“謫仙”。焓花想著,又回想起葉蕪的話來,臉微微泛紅。突然,焓花發(fā)現(xiàn)了葉澤左袖的異樣,默不作聲。
“我?guī)氵M(jìn)去。”他說著轉(zhuǎn)身走向正中的屋里。屋里分為左右兩室,左室是臥房,右室是書房,中廳放置著一張紫檀木的桌子和兩張相對著的椅子。桌上擺設(shè)著一套調(diào)式精致雅致的茶具,茶具被擦得雪亮,閃著微光。一走進(jìn)屋里,焓花便有一種家的溫暖感。“這里竟都是我的喜好。”
“謝謝你。”如此用心。
葉澤沒有看她。“我會住在旁側(cè)的屋子里。你在這里先稍作休息,一會兒會有人來帶你去膳廳。下午我不在蜀天。”言罷,轉(zhuǎn)身走出屋子。焓花卻跟了出來。“你去哪兒?去除惡靈嗎?”
葉澤怔了一下。“你怎會知道——”
“因為你左手的衣袖在冒著黑氣。而且剛才我看著它的時候,聽到之中有女子和小孩哭喊的聲音。澤清君你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那這黑氣便肯定是什么惡靈留在你衣袖上的。”
“你怎么能看見惡靈的氣息?”葉澤有些吃驚,能看見靈識這是他聞所未聞的。
“嗯——自從上次我倆從那洞穴里出來后,我便能看見靈識,聽見他們,有時甚至可以與其對話。”焓花把腰間棕紅色的塤拿下來,“可能是因為這塤吧。”
“可否予我一觀?”
焓花低頭將塤摘下遞過去。但當(dāng)葉澤伸手想要去拿它的時候,卻被一股很大的力量彈開了,手指刺痛。“這塤的靈力極強(qiáng),而且很抵觸別人觸碰它。”
見狀,焓花不由得一驚。“怎么我的兩件武器都這么有脾氣?”
葉澤微微一笑,小聲道:“隨主人。”焓花沒有聽清。“你說什么?”
“此塤何名?”
“起靈。”
“何解?”
“嗯——我看它能與其他靈識相通,便叫它‘起靈’了。”葉澤盯著那塤,靜默了幾秒。“那它可否帶我們?nèi)フ夷菒红`?”
“我試試。”言罷,焓花拿起塤,開始吹奏。突然間,四周的草木開始搖晃,那塤開始冒出源源不斷地黑氣,纏繞著塤體。倏地,許多惡靈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聚成一只蝴蝶的形態(tài)。它在兩人面前停留了一會兒,開始往外飛。焓花睜開眼。“跟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