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大師兄,大師兄,”梅吉森在山林的深處找到了白夜瑾,“咱們趕緊準(zhǔn)(zhǔn)備準(zhǔn)(zhǔn)備,本少爺已經(jīng)(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回蘭陵了!”
他站在樹下,手里多了一把劍。
白夜瑾睜眼,看著他,“小師弟,何事讓你如此興奮?”
“嘿嘿,本少爺終于踏入靜默境,靈契了孟極!得趕快回陰陽(yáng)家拿地契玉葉佩,讓后再去京城!小爺?shù)膩\繡前程可不能被耽擱啦!”
原來昨夜,小雅和梅吉森與孟極打斗時(shí)(shí),梅吉森突然感覺到靈力在翻涌,然后陰差陽(yáng)錯(cuò)(cuò)地靈契了孟極。
小雅是木靈,她的靈寵沒人見過,聽其他師妹說是一條蟲子。唐垚的是一頭魁梧的黑虎熊。白水是火靈,他的父親是陰陽(yáng)家主的弟弟,靈寵是一條白玉蛟,和幾頭小異獸。
現(xiàn)(xiàn)在他金爺有了孟極,蘭陵陰陽(yáng)家的子弟就等著刮目相看吧!
“那你的就好好收拾一下,咦,流笙呢?”白夜瑾發(fā)(fā)現(xiàn)(xiàn)貓不見了。
“……在焰無痕那。”
在種滿藥草的庭院里,一棵大樹前,焰無痕捏著還沒他巴掌大的小花貓,一臉疑惑。
貓的眼睛是天藍(lán)(lán)色的,倒是和凰兒很像,但也僅此而已。這么多年來,自己又不是沒見過這種極其相似的眼睛。
脖子上的鈴鐺也醒目地提醒他,這只是梅吉森撿回來的流浪貓,不是他的凰兒。
“你是誰?”一襲黑衣的焰無痕手含火焰,冷冷地問。
“喵喵喵……”
鳳鳴凰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說得話,眼前的這個(gè)(gè)男人根本聽不見。
羋司南啊羋司南,本宮等了你十余年,現(xiàn)(xiàn)在就站在你眼前,你竟然認(rèn)(rèn)不出來,真是不給點(diǎn)(diǎn)教訓(xùn)(xùn),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痛。
“不能說話?那就直接烤了。”
鳳鳴凰一驚。
羋司南,你這負(fù)(fù)心漢!等本宮……好像自己能不能活過來,還要看阿九的能力和意愿。
她撓這耳朵,原本就折耳的貓更惹人喜愛。
焰無痕心里一跳,耳根微微泛紅,僵硬地挪開目光。
“流笙?”這時(shí)(shí),失蹤一個(gè)(gè)晚上的白鹿從屋子里蹦出來,“你怎的變這般小了?”
“喵喵……”鳳鳴凰向他求救。
“流笙變小了?不能說話了?”白鹿好奇地問,“白……大人呢?”
“白夜瑾在山下。”焰無痕用一個(gè)(gè)繩子將小花貓困住,拉進(jìn)(jìn)屋。
“你們和瑾兒多久回來呀?”屋里,葉氏把一個(gè)(gè)包袱給小雅。
“很快的,”小雅接過頗為沉重的包袱,微笑地道,“大娘,這只小貓大師兄說就留下給您作伴呢。”說著,扯過繩子交給葉氏。
鳳鳴凰一臉不情愿。憑什么這只鹿不用留下,她要留下來?
“那瑾兒的頭發(fā)(fā)還能變黑嗎?”葉氏抱起小花貓,想起兒子還年輕就白了頭發(fā)(fā),心里著實(shí)(shí)有些擔(dān)(dān)心。
“像大師兄這種人,大娘不用擔(dān)(dān)心,他會(huì)(huì)好起來的!”
葉氏目送二人一鹿?jié)u行漸遠(yuǎn)(yuǎn)的背影,心里感慨離別總是傖俗。
風(fēng)(fēng)起,一片綠葉落在她頭上。
時(shí)(shí)間靜止了。
花貓來不及逃跑,一個(gè)(gè)蓬頭垢面,衣衫襤褸,頭發(fā)(fā)臟兮兮的老乞丐從外面悠悠地走進(jìn)(jìn)來,二話不說地把它給抱走了。
綠葉落地,葉氏頓了頓。
……
……
“老頭兒……你誰啊?”鳳鳴凰被他塞在一個(gè)(gè)充滿異味的袋子里,她看著黑不溜秋的周圍,感覺自己被拐了。
這下好了,該睡的未睡,該訓(xùn)(xùn)的未訓(xùn)(xùn),自己就已入虎口,只希望阿九醒來莫要?jiǎng)優(yōu)?p> “天藍(lán)(lán)色的眼睛呀,這語氣,你可不是小殿下喲,”老乞丐怕白夜瑾追上來,混在乞丐堆里乞討。
“我就是。”鳳鳴凰理直氣壯。
“嘿嘿,你不是,西門的消息從來都不會(huì)(huì)失誤,況小殿下可無你這般稍微有點(diǎn)(diǎn)禮貌,還甚是弱小,任老朽隨便就給抓住了。”
“你……能聽到我說話?”鳳鳴凰難得聰明一次。
“自是,好歹老朽是活了兩百年,可不能辱沒了名聲。”
一個(gè)(gè)路人瞧了一眼老乞丐,哐當(dāng)(dāng)一聲,一個(gè)(gè)銅板出現(xiàn)(xiàn)。
“那老頭,你說的西門是什么?”
“姑娘你得先告訴老朽,小殿下在哪。”老乞丐啃著一個(gè)(gè)冷饅頭,口吃不清。
鳳鳴凰猶豫了一會(huì)(huì),道,“魂中魂的禁術(shù)(shù)你老頭可聽過?”
“原來如此,”老乞丐吞下饅頭,“當(dāng)(dāng)今江湖有四大門派,分別是低調(diào)(diào)的西門伏魔山,落魄的蘭陵陰陽(yáng)家,失蹤的東江司南盟,和神秘的北山夜玲瓏。”
“老朽便是西門下的一個(gè)(gè)……伏魔師,夜殿下既是陰陽(yáng)家的大師兄亦掌管著夜玲瓏,并且是西方神域找了十年的月神,哦,還有那而立之年卻甚年輕的焰無痕是司南盟盟主。
“不知姑娘是誰?”最后,老乞丐問。
“……寒流笙。”
“靈貓寒流笙已是彼岸之物。”
“本……我不知道。”
老乞丐咯咯一笑,“姑娘不愿說,西門也能查到,不知姑娘能否給老朽一個(gè)(gè)面子,把小殿下叫出來。”
“她在休息。”鳳鳴凰冷哼一聲。
修行之人無人不知黑狐九曜,九曜不明的身份也引起了諸多人的興趣。但天界這些年沒有任何行動(dòng)(dòng),讓人感覺他們要放棄這件連西方神域都插手的事情,倒是九州愈加積極的尋找黑狐。
鳳鳴凰覺得自己出來的不是時(shí)(shí)候,愈加感覺昨夜之事就是一個(gè)(gè)局,一個(gè)(gè)證明花貓是不是阿九的局。
“那著實(shí)(shí)是有些可惜了,京城有許多好吃的……邪靈呢。”老乞丐拿著破碗,穿過小巷,“不如咱們先去蘭陵看看,那夜殿下是如何吞并陰陽(yáng)家的。”
“吞并陰陽(yáng)家?會(huì)(huì)有神仙或者其他陰陽(yáng)師幫忙嗎?”別的她不知道,這蘭陵陰陽(yáng)家她還是有點(diǎn)(diǎn)了解。
當(dāng)(dāng)年鳳老頭偶然遇到了陰陽(yáng)家的一位陰陽(yáng)師,那青年帶著一只很小很小的蜜蜂,但是甚為強(qiáng)(qiáng)大。
青年提起,陰陽(yáng)家有朝廷的支持,有冥帝的庇護(hù)(hù),陰陽(yáng)師也遍布九州。
如此龐大的家業(yè)(yè),怎能憑一己之力吞并?
“非歷劫的神仙是不能在九州使用仙術(shù)(shù)的,所以老朽只想看看那位故友會(huì)(huì)不會(huì)(huì)出現(xiàn)(xiàn)。”
“故友?”
“他有一只靈寵蜂妖,很是強(qiáng)(qiáng)大,聽聞名喚蜜。”
“花蜜的蜜?”鳳鳴凰方才也想到,那日給阿九花蜜的蜂妖興許就是那青年的靈寵。
“你們見過?”老乞丐停下腳步。
“不曾,只是聽小白臉提起過。”鳳鳴凰直接否認(rèn)(rèn)。
“夜殿下倒很是信任她,也難怪會(huì)(huì)簽約為期一年的生死契。”老乞丐繼續(xù)(xù)走。
“……”
一一年!這西門伏魔山什么來頭!這……佩叫低調(diào)(diào)?
鳳鳴凰狂抓。
阿九呀,你快醒醒吧,你的敵人你來對(duì)(duì)付。
老乞丐不在說話,完美地躲過天上飛過的劍氣,離開了白云鎮(zhèn)(zhèn)前往蘭陵。在途徑相顧城時(shí)(shí),已是黃昏。
老乞丐在地上畫了一個(gè)(gè)小圓圈,在圈里放了一根勺子。
勺子轉(zhuǎn)(zhuǎn)了轉(zhuǎn)(zhuǎn),勺柄指著城內(nèi)(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