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院的紅稠,隱隱的指著這次的大會有多隆重,踏入大廳,金碧輝煌,碩大的廳整整齊齊的擺著無數(shù)塌桌,每個塌桌上都有一套精美的白玉酒壺,鋪張至極。阿道從未見過這么豪華的布置,不禁眼花繚亂,只是,阿道覺得這樣的布置有些過于俗氣,她想著陳家還真是富裕,不過一個選婿,都如此豪奢,唉,真羨慕!要是她有父母,會不會也會為她以后的幸福如此大費周章呢,心里不免羨慕陳家小姐。
阿道思索著把玩著白玉酒杯,一步步想往懷里揣,公羊修注意到阿道的小動作,他鄙視的看著她,但心里還是為她想好了一會怎么幫她開脫。
“感謝各位大駕光臨,陳某代表陳家在此謝過。”陳恩海站在東家位置上客氣的說著。他環(huán)繞一周,滿意的點點頭,今年比他預想的更精彩,不僅有各個地方的貴族,阮家、李家都有優(yōu)秀的子弟來,更值得一提的是,連青玄閣的江寒都來了,若能與青玄閣聯(lián)姻,那他陳家以后可謂是如虎添翼。當然他也希望他的寶貝三女兒能有一個好歸宿。他繼續(xù)說著:“小女陳慧妍的選婿大會將于明日正式舉行,那么今天,各位請先好好放松一下。”
隨著第一聲的編鐘響起,晚宴正式開始,每隔幾分鐘就會有一些婢女來換菜,這些菜看起來極其精美絕倫,擺盤也很考究,味道也是正宗一流,唇齒留香。酒更是鮮美醇香,阿道邊吃邊對江寒說:“真好吃,京城的東西真好吃。”
江寒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菜肴從自己的桌前端到阿道的桌子上,與她的空盤子換。只在上了一盤筍絲的時候,夾了幾口。
就在阿道狼吞虎咽的時候,一個人來到他們面前,這個人戴著面紗,眼波含情的看著江寒,說:“江寒哥哥,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嗎?”聲音之酥,連阿道聽了都起了雞皮疙瘩。
江寒禮貌的一拱手說:“這位姑娘,在下真的不認識你。”
“可是,可是,我們兒時還在一起玩耍,這些年,我可是一直記得江寒哥哥你啊。”這位女子似是急了,不由得又抓著江寒的胳膊,雙眼含淚,雖戴著面紗。但那神態(tài),將楚楚可憐演繹的淋漓盡致。
江寒輕甩開她的手,夾了一片肉片放入阿道的盤子里后,淡淡說:“姑娘!這是在下第二次對你說,請自重!在下希望不要有第三次。”
那姑娘的淚就這樣流了下來,她心心念念的江寒哥哥,竟一點也不記得她,可她一直,一直等著他啊,她看向阿道,她看得出來,江寒對她的那份溫柔是她永遠也得不到的,她不死心指著阿道問:“江寒哥哥是因為她不敢與我相認嗎?”
“姑娘,在下與你何來相認一說,你若是再這樣打擾,那在下等便不客氣了。”江寒已感到不悅,他想起來,兒時似是在京城的時候與一位女子玩耍過,只是那是父親的命令,他遵守罷了。
那位女子猛的扯下面紗,是陳慧妍,動靜之大,引的有些人已經(jīng)開始看熱鬧,陳恩海被喧鬧聲吸引。轉(zhuǎn)頭一看大吃一驚,急忙說:“慧妍!你怎么來了,快退下。”
陳慧妍耳朵已經(jīng)聽不見任何聲音,她顫抖的說:“她,她是誰。”
大廳里只剩下奏樂聲,周圍的喧鬧漸漸停止,大家都在好奇,幾百雙眼睛盯著江寒,陳慧妍他們。
此時此景,連阿道都緊張了,她也想知道她在江寒的心里算什么,她抓著桌布,在等一個對她而言很重要的宣判。
江寒還是一副云淡風輕,他輕笑一聲,眼神堅定極其認真的回應道:“她啊,她是在下那心拙口夯的卿卿。”
“噗!”阿道一口水噴了出來,公羊修也噴了一口水。宮南塵和葉庭前沒什么反應,他倆表示早就猜到了。
而晚宴的其他人都震驚了,今夜這個瓜吃的可真是大,陳慧妍倒退一步,身形不穩(wěn),差點倒在地上,她不相信,她看阿道,她不過只是長得清秀了一些,怎么可能得到江寒的心,自己可是堂堂陳家三小姐,怎會輸給她。她看著江寒仔細地幫那女子擦著臉上的水,眼神極盡溫柔,不,她不甘心!
“慧妍!退下!還不嫌丟人嗎!”陳恩海猜出了女兒的心思,可那江寒已有家室,他是不可能讓他女兒再嫁過去。而且,他知道江寒也不會同意。他走上前呵呵的笑著,微鞠躬:“小女不懂事,還望江少閣主見諒。”
“陳家主言重,只是在下不希望再有第三次,在下的這位卿卿善妒,可不好惹。”江寒并沒有看陳家主,而是一直看著阿道,還給她一個眼神,阿道秒懂,隨即作出很兇的表情,還假裝傷心。
“呵呵,呵呵,不會不會。”陳家主賠笑。然后他示意管家將陳慧妍帶下去,管家點頭,扶著失魂落魄的陳慧妍走出大廳。
滿院的紅稠入了陳慧妍的眼,是那么的諷刺,她的滿心歡喜被現(xiàn)實無情的拋棄,她該怎么辦,她不知道。她自以為是的等待不過是她一個夢罷了,如今,夢醒了。
“小姐,小姐,我看那江寒不過是拉旁邊女子做一個借口罷了。”一直沉默不語的管家在走出大廳后,給陳慧妍的耳邊說著。
“不會的。眼神騙不了人的。”陳慧妍已經(jīng)認命,不想再騙自己。
陳家管家繼續(xù)說:“小姐,你錯了,那江寒定是故意誆你,你想想,那姑娘模樣不如你,品行定是也不如你,江寒如此眼光的人怎會看上她,定是因為你與那江寒分開時間太久,他一時不適應罷了。”
陳慧妍想了想:“那我…”
陳家管家打斷:“小姐,你不該放棄。”
陳慧妍:“可他已經(jīng)那么說了,我不想自取其辱。”
陳家管家附在陳慧妍耳朵上嘰嘰喳喳一陣子,而后又面對陳慧妍說:“小姐就放心吧。”
陳慧妍思考著,還是不忍:“別鬧出人命就好。”
陳家管家諂媚著:“小姐可真是菩薩心腸。如此看來,那姑娘簡直連根頭發(fā)絲都不配與我們小姐相提并論。”
陳慧妍聽了此話,心里舒心了不少,心情也好了一些,她大踏步的向前走,管家說的不錯,她不該放棄。
陳家管家回首看了一眼大廳。他滿意的笑著,阿道,我說過,我是一個記仇的人,你當日在山莊那樣侮辱我,我絕不會讓你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