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穆櫞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體育館旁邊。
原本守在體育館辦公室門口的警衛不見了,看樣子應該是發現穆櫞跑了以后,索性去了正門支援火力。
穆櫞進去辦公室里面看了一眼,面巾男子的尸體不見了。
他雖然早有預料,但是還是忍不住感到疑惑。
穆櫞走出辦公室,看見一路跟過來且一直欲言又止的彭芷卿,說道:“你有什么想說就說吧?!?p> “沒什么?!迸碥魄鋼u了搖頭。
“你一臉有話想說的樣子,還說沒什么?!蹦聶吹恼Z氣聽起來有點不耐煩。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許是發現彭靜其實一直通過彭芷卿的眼睛監視著他,所以把對彭靜的怨氣,順帶也釋放到了彭芷卿的身上。
彭芷卿發現了穆櫞話語中的不悅,眼里閃過一絲委屈,語氣有點偏弱地說道:“其實……我覺得劉佩珍雖然為人討厭,但是都已經被陶薪金咬傷了,遲早也會變得跟陶薪金一樣。你……沒必要那么做的?!?p> 穆櫞剛聽到前面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聽到最后那一句“你沒必要那么做”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要不是知道彭靜的存在,穆櫞準懷疑彭芷卿是一個雙重性格的變態殺人狂。
現在聽彭芷卿話的意思,自己是要被迫吃下這只“死貓”?
站在一旁的莫佳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彭芷卿疑惑地看向莫佳雨,莫佳雨連連搖頭,但是嘴上的笑意根本遮掩不住。
“好吧,我錯了。我下次絕對不會為了劉佩珍那種人渣弄臟自己的手。”穆櫞表情極其無奈地對彭芷卿保證道。
“也沒什么的,我不是那種盲目圣母的人?!迸碥魄湎蚰聶窗参康馈?p> 穆櫞眨巴著眼睛,很想告訴她,“你確實不是圣母,你只是一棍捅死劉佩珍以后,還朝她的尸體吐了一口口水而已。”
當然,穆櫞沒有說這樣的話,況且,估計他說了,彭芷卿也會選擇性失聰。
突然有點小羨慕。穆櫞心里想到。
結束了這段插曲,三人來到位于體育館后面的器材室門前。
“木頭,你確定可嘉姐就在這里?”莫佳雨看著眼前已經被暴力拆卸掉的門口,面帶憂色地問道。
“我在行政樓的雷達顯示臺上,看到她的位置就在這里?!蹦聶慈鐚嵉卣f道。
“原來你之前說去行政樓,就是想通過雷達來尋找可嘉的下落。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彭芷卿恍然大悟道。
穆櫞和莫佳雨同時扭頭看向彭芷卿,兩人心里都有同一個疑惑,彭芷卿竟然能聽到這句話?
“怎么了?”彭芷卿疑惑地歪了歪腦袋,說道,“那個雷達是軍方后來安裝在行政樓的,目的就是為了監管基地里的平民?!?p> “哦,原來如此?!蹦聶此闶敲靼着碥魄錇槭裁茨苈牭阶约旱脑捔恕?p> “木頭,我覺得可嘉姐可能不在里面。”莫佳雨突然說道。
“為什么?”穆櫞皺眉。
“你想想,可嘉姐她的身手比我還好,這扇門不用想肯定是她拆掉的。也就是說,她已經逃掉了。她那么聰明,肯定知道那些人會通過身份牌監視她。你覺得她還有可能會把身份牌帶在身上嗎?”莫佳雨難得聰明了一次。
“你是想說,里面的信號其實是可嘉故意留在那里用來欺騙“那些人”的?”為了能讓彭芷卿也聽到商量的內容,穆櫞和莫佳雨都刻意把覺醒者換成了“那些人”。
莫佳雨點了點頭。
“那可嘉會不會已經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躲了起來?”彭芷卿問道。
穆櫞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說,莫佳雨的話說得很有道理。
但是,穆櫞可不覺得當時彭靜是在跟自己開玩笑,雖然彭靜確實很喜歡戲弄自己。
她騙自己又有什么好處?
穆櫞還是十分在意彭靜說過的話,“你那個女軍師還有2個小時就會變成外面那些活死人?!?p> 想著想著,穆櫞下意識轉頭看向了彭芷卿,彭芷卿突然面無表情地說道:“1小時15分?!?p> 穆櫞瞳孔一縮,頓時倒吸一口氣。
不對!
他連忙沖進器材室,器材室的光線很暗,空氣十分渾濁,里面有好幾個用鐵欄柵圍起來的隔間,以前應該都是用來存放器材,現在看樣子應該是用來關押犯人的。
只是,此時所有的隔間都是空的,門上的鎖統統被人打開。
穆櫞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了幾步,突然被地上的一個事物吸引了注意力。
借著門外的光線,穆櫞看見,在器材室正中央的地面上,靜靜地躺著一張卡。
他走了過去,把卡撿起。
如無意外,確實是鄧可嘉的身份牌子。
難道真如丫頭所說的那樣,可嘉在這里故布疑陣,用來迷惑那些覺醒者?
穆櫞低頭打量著手上的卡片。
對!
可嘉的確是在這里故意布了一個疑陣!
想到這,穆櫞突然大聲地喊道:“鄧可嘉!你不用躲了,我已經看到了你右手邊露出來的那個衣角,白色的?!?p> 話音剛落,穆櫞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他重新繞回到出口附近,找到其中一個隔間,用手握住上面的鎖,用力一扯,連鎖帶門直接扯了出來。
他走了進去,來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推開看似隨意擺放在車架上面的籃球,洋溢在臉上的自信笑容逐漸消失。
穆櫞沉默了許久,伸出手,聲音沙啞地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p> (我是分割線。)
鄧可嘉不知道可以用哪個詞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病毒爆發的前一天,她跟家里人吵了一架,一個人跑到網吧待足了一天。
鄧可嘉今年大三,就讀于G省最好,同樣面積也是最大的G大。
別看鄧可嘉平時很喜歡打游戲,但是,她的讀書成績非常好,是那種讓別人既羨慕又嫉恨的游戲型學霸。
鄧可嘉以高出G大最低分數線足足45分的高考成績,被G大的招生老師親自上門錄取。
原本鄧可嘉是足夠分數去清華北大的,她的中學母校也十分希望她能報考那兩所國內頂尖學府中的其中一間。
畢竟,自己的學校里能出一個被清華北大錄取的考生,明年的招生宣傳語里面,又有東西可以自吹自捧了。
只不過,鄧可嘉的家庭并不怎么富裕,或者說,算是經濟條件比較困難的家庭。
當時,G大的招生老師予以免除4年學費的好處,請求鄧可嘉報考G大。
鄧可嘉的父母幾乎沒有猶豫,就替鄧可嘉拍板答應了。
雖然說不管是鄧可嘉的母校,還是市政府都希望省里能出考上清華北大的學生,但是本地的高??刹粫@么想,你清華北大搶人搶到我這邊的地頭來了,我怎么可能會讓省里最頂尖的學生被你這么輕易搶去?
免除4年學費是最基本的操作。
而且,更有贊助商愿意負責鄧可嘉4年的生活學雜費,只要她能簽訂一個合同,在畢業以后,進入他們的公司工作滿5年就行了。
其實,這個條件,鄧父和鄧母都十分心動,只不過他們覺得自己的女兒不止那一點生活學雜費的價值,才打消了被一家民企捆綁5年的念頭。
鄧可嘉知道自己的家庭狀況,也知道自己這18年來的所有支出全靠父母,也就沒發表任何反對意見,給招生老師留下一句“你跟我父母談吧”,便一個人躲進了房間里打游戲。
3年過后,鄧可嘉今年大三下學期快結束了。
在前兩年里,每一個學年,她都拿到了學校最高級別的獎學金,國家獎學金一等獎,8500元。
而且,因為她家庭經濟情況的原因,輔導員跟她家里的父母溝通過,讓鄧可嘉申請國家助學金,每一個學年3480元。
鄧可嘉還加入了學生會,并在家教輔導名單那里填寫了自己的名字,后來,被一個家住禱福新村別墅區的家長聘用了。
雖然禱福新村位于G市的郊區,但是由于那里的經濟飛速發展,別墅的房價已經達到了將近3萬元每平方。
而且,那位家長不止禱福新村那一間別墅的物業,在G市新興的市中心T區也有一套150平方的洋房。
鄧可嘉去做家教的路費有補貼,50元一次,再加上給那個家長的小孩補課,每小時80元,每周末去2次,每次上下午各補2個小時,一個學期去20周。
不算路費補貼,一個學期下來,鄧可嘉都能收到將近1萬3千塊。
可以這么說,鄧可嘉去G大讀書,不僅不用付錢,而且每年還能給家里寄2萬塊。
是的,鄧可嘉只給自己留下6千塊工資,剩余的2萬就寄回給自己的家庭。
畢竟她家里還有一個弟弟,而且還是在私立學校讀書,就憑她父母的那點錢,要支付每個學年2萬5的學費,以及一次性4萬元的擇校費,實在是非常吃緊。
今年鄧可嘉大三下學期快畢業了,按照她今年的總績點4.8來看,到了10月份評估結束,國家獎學金也是妥妥地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