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元夕見到那人之后,大吃一驚。
“白鷺?!”
原來白鷺在得到元夕離開的消息后,就立馬出來尋她,畢竟她一個女子獨自上京他還是不放心,就算是她已經拒絕了他,可好歹讓他送上她一程,那他也甘之如飴。在半路上,那只叫做咕咕咕的鴿子指引者他往這個方向來,然后就不見了。
元夕幫白鷺解開了繩索,白鷺卻突然口吐鮮血直直地栽倒了下去,他們趕緊將白鷺扶了出去還找了一個叫扎克里亞來白胡子老頭來為他診治。
“他中毒了。”扎克里亞向眾人說。
“看我干嗎,不是我干的。”薩納爾雙手抱胸道,他才不屑于做下毒這種這種陰險的事情。
白鷺則剛好在此時醒了過來,他擼開袖子,呈現(xiàn)出一個紅色的結痂,像是被某種東西咬出的傷口,“我是被毒蛇咬了。當時那蛇就藏在葉子里,與葉子一般顏色無二故才沒有防備。我用了解毒的鴨跖草敷了傷口,卻沒想到還是中了毒……”
聽完他的描述,扎克里亞掏出了銀針刷刷刷在他身上扎了幾下,隨后摸了摸他的白胡子,道“還好你用藥敷過,否則你可能沒命了,這毒,若是剛中毒時倒是好解,只是延誤了太久,毒素已經從手臂蔓延至胸膛,我用銀針暫時封住了他的穴道,可以讓他體內的毒素延緩流向心臟,若是三日內沒有解藥,毒入心臟,那就準備后事吧。”
“你這老頭說話還是那么直接。”薩納爾道。
元夕驚慌,“那解藥是什么?”
“我需要調配,給我重樓、九頭獅子草、鬼針草……還有五裂黃連(五裂黃連在中國云南當?shù)毓嶙濉幾濉⒋鱟濉⒚繾宓壬贁?shù)民族傳統(tǒng)(tǒng)藥材中是清熱、解毒等的藥材,在當?shù)厴贁?shù)民族藥方中是解蛇毒特效藥的主要成分。五裂黃連是中國國家二級保護植物。”
“這前幾樣倒是好找,只是這五裂黃連,十分稀有,這樣可以用其他藥代替嗎?”阿麗瑪?shù)饋?p> “不可。別的都可以少,唯獨這一味藥不可或缺。”扎克里亞說。
“稀有不代表沒有,我這就去找,總能找到的。”元夕當即決定。
就這樣,元夕背上了藥簍子就外出了,之前心心念念想要出來,如今倒是可以出來了,只是心情卻無比沉重。
突然一個果子砸中她的后腦勺,她撈了撈腦袋沒有在意,以為是樹上掉下來的,結果又被砸了,她才轉過身來,卻看到薩納爾一臉笑意得看著他道:“你一個人行嗎?”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幫忙。”說完便不理他自顧自上路了。
“就你,你認識五裂黃連嗎?”
“……”她好像還真不認識,不過這不妨礙她嘴硬,“不就是白色的小花,綠色的葉子唄……”
“那你看看那邊。”順著薩納爾指向,元夕看到了一大片白花綠葉的草,“那些通通都是普通的野花罷了。”
“……”元夕在風中凌亂了……
“行了,就不要再犟了,雖說五裂黃連很稀有,但至少我見過。”說完他一把奪下元夕的藥簍,和她并排走著。
元夕還是不說話,卻也沒有再拒絕他了,二人一同向山里走去。
“你沒必要看見白花就摘吧?”這一路上元夕已經薅了很多沒用的白花了,看見元夕蹲下去又要摘白花地丁,薩納爾趕忙勸道:“五裂黃連生長在高山上,而且也不一定就開花了啊。”
“哦。”
他們穿過一片溪流,開始向上攀巖,一開始還是人工開鑿的大路,慢慢地路越來越窄,只剩下采藥人走過的蹤跡。又走了一會兒,簡直沒路了,只有陡峭的坡被深深地落葉覆蓋著。
“這里人跡罕至,只有采藥人才會去這么高的地方,你還行嗎?”
“我可以。”元夕回答,她開始攀巖,還好雖然這里的坡度很陡峭,但是有樹木可以借力,可以扶著樹木,踩著樹根走上去。
這樣的攀爬很費氣力,元夕汗如雨下,大口喘著氣。
“要不要我牽著你爬?”
“不用。”
“我又不會吃了你。”
眼看著這一段陡坡就快要到頭了,元夕突然沒踩穩(wěn)(wěn),腳下一滑,但身后的薩納爾穩(wěn)(wěn)穩(wěn)(wěn)地扶住了她:“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后,保護你。”
元夕無法給他答復,只能無聲地暗自嘆了一口氣。
上了陡坡,眼前是一片偌大的闊葉林。樹木蒼翠繁茂,一眼望不到頭。元夕被一種奇特的小花吸引了注意力。這種花長得很矮,葉子呈球狀,從中間開出一條裂隙,花從中間冒出來,有點像菊花,各種顏色都有。
她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對薩納爾說:“你看這花好可愛!”
“我怎么覺得這花的葉子像個屁股。”薩納爾耿直的說。
元夕嘴角的笑意漸漸凝固,雖然這花的葉子真的有點像屁股,但是重點不是這個好嗎……
光是爬上來就用了半天,再找了半天,元夕難免灰心。
隨著地形的深入,轟隆隆的水聲從遠處傳來,再往前行進了一段路途,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雖然不大,但也不小,并且水流湍急的瀑布橫貫了整穿了整個山崖,已是無路可走。
“原路返回吧,這水太急了不好過去,天色已經不早了,再這樣下去,天黑了,野獸也會出沒,明日再想辦法。”薩納爾說,雖然很吃虧,但是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可是白鷺他等不了了。雖然水急,但這個瀑布并不算寬,我自己過去,你先回去吧。”如果就這么回去了,那她會很不甘。
薩納爾微怒,為了一個白鷺,她可以做到如此,那個人到底為什么在你心中那么重要啊。“我不會走的,拋下你一個人在這里那我還算是個男人嗎。”
“那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
元夕撿了一根木棍,慢慢下水,雖然是夏天,可這水依舊冰涼徹骨。
明明在岸上走路的時候很穩(wěn)(wěn),可是偏偏入水后,腳步都變得難以移動且不穩(wěn)(wěn),緊接著被強大的水流給帶倒了,可就在入水的一剎那,她好像看見了一株白色的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