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路上聊了很多，章思羽將早上他們談的合作和她說了一遍，她最先想到的就是公司賬戶上現在有多少錢？
“現在深空探索還沒有項目盈利，特種鋼材的所有權是要放在那里？集團所有？還是個人所有？那么你們的合同簽的合作方又是誰？”柳慕雪問出一連串的問題，讓章思羽有點愣神。
他理了理思緒，說道，“深空那邊的話，是為了以后的項目而準備的，一些高科技產品是可以劃分到那里，像我在做的電池就屬于科技產品，陳蕭曉研發的特種鋼，我們想把它劃分到專門的特種鋼公司去，以便我們自己分清，以及避免客戶總往一個地方集中，避免工作的復雜化。”
柳慕雪點了點頭，雖然章思羽說的話不是很明確，但她還是理解他話中的意思，“其實，我有一點實在是不明白，你為什么那么執著于航天呢？還有，為什么之后，陳蕭曉也同意了你的計劃？如果你是要研制藥物的話，在地面就可以了。”
“可那樣太危險了。”
“這點沒關系，艾莉在美國那邊學習，她以后的研究方向是腦組織研究，沈衛東和夏璐在日本是學習醫藥的，或許他們可以找到用藥物抑制或治療的方法。”她忽然低下頭，“現在，就我，楊瀚和安靈雅沒有事情做了，就我們三個在哪里游手好閑。”
“連曾俞那個家伙也有事情做，他在學校里是學經濟學的，手底下有一座海外的礦山，只要他想.....，不，只要他學成歸來，就可以依靠那座礦山賺取大筆的資金。”章思羽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別扯開話題。”
章思羽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說蒙了。
“我不能說。”章思羽硬著頭皮說道。
現在的他可不想將先行者的秘密暴露出去。
“為什么我就不問了，連陳蕭曉都認同你的做法，肯定有你們的道理。”柳慕雪忽然低下頭，“唉，你們一個個都有秘密啊。”
章思羽聽出她的話里有話，“什么意思？其他人還有什么秘密嗎？”
柳慕雪說道，“先是林遠，我聽靈雅說，他最近在搞什么，好像是電阻吧？我記不清了。然后是陳蕭曉，他好像又做了個人工智能，上次有人入侵了我的電腦，他打電話來和我道歉，說是他的人工智能搞得鬼。然后又是你，你該不會有什么航空航天技術吧？”
章思羽嘆口氣，說道，“的確是有，但現在我手里的技術，連一架飛機都造不出來。”
“算了，你們做什么我就不管了，我還是做計算吧。”
“別這么沒自信好嗎？你也能做很多事的，對吧？”章思羽看向她，說道。
柳慕雪聽到他的話，一臉無奈。
她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完成正常的學歷。雖然以她的能力，后天自學就能達到和同齡人一樣的水平，但上過學和沒上過學還是有區別的。處理人際關系是她不擅長的。
“反正我覺得，我只能在后方工作，不會到前方去。”
章思羽看向她，她只是看著前面的路，跟在他身邊走著。
他們就這樣走著，一路無話。十分鐘后，他們到了學院的大門前。現在是周末時間，學院里允許外人入內，章思羽將她帶了進去。
哪怕是周末，也有不少人在學校里走動。社團，學生會以及留校學生，他們的存在讓學院無時不刻充斥著學習的氛圍。
柳慕雪不斷看著學院里的景物，不由得有點向往，她的心里打起了小算盤，“你們學院真的挺漂亮的。”
“是啊，特別是學習氛圍，很濃郁，但競爭也很激烈。”章思羽才來到學校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感受到了那種令人厭惡的氣氛，學生之間的拉幫結派和明爭暗斗。他原本以為，這種東西只會在影視作品中和人們的猜疑中，但直到他在生物院的實驗樓里親眼看到一名學長學術報告被另一名學長拿走，而他本人則被導師批評，偷走學術報告的人被學校嘉獎。
那一刻他明白了，人是不可信任的。
就像他現在一樣，他沒有將他自己的秘密告訴同伴，而他的同伴也對他隱瞞了一些事。
他雖然理解“人都是有秘密的”這一點，但這件事已經不能單純用秘密來形容了。
他心里對浙杭大的看法僅僅只是學習知識的學院，不再是學術殿堂。畢竟國內沒有一所學院可以被如此稱呼。連京大和燕大也一樣，因為他們也存在過學術造假等事件。
說的嚴重點，中國根本沒有適合學術研究的環境。
畢竟在國內，大家對學術造假無比寬容，就算錯了，也不會去追究責任，而是隱瞞。
因為只有做好面子工程，市政府才會滿意，市政府的業績好，就是全部都好。
章思羽不經有點感慨，這個國家的學術界根本沒有有存在過。
柳慕雪看向章思羽，他的表情有點失落，“怎么了？”
“沒什么？”章思羽注意到了她的視線，說道，“對了，要不要去我工作的實驗室看看，我可以帶一個人進去旁觀。”
“好啊，反正我現在也閑著沒事干。”柳慕雪點點頭，她還有見過正規的實驗室，這次倒是可以大開眼界了。
章思羽領著她向著生命科學院的大樓走去，他的東西還放在那里，然后再去實驗樓。
新生的物品都放在三樓的教室里，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實踐課和實驗課是十分稀少的，他們要做的是理論和專業知識的積累。實際操作，對他們來說太早了。
章思羽能申請到實驗室，已經算得上是破天荒的了。雖然新生中也有不少才華橫溢的，但能進入實驗室的，很少。
章思羽很慶幸，遇到了羅樹明教授，如果不是他，想要拿到實驗室的申請，簡直難上加難。
章思羽將鑰匙插入插銷，打開了自己的柜子，“我看看啊，找到了。”他抽出一份文件，和一個筆記本。
“什么東西啊？”
“我的實驗有了一點新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