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海島上。兩人隔絕于世,對于外界的戰爭一概不知。
“我們的未來啊,要很平淡簡單的那種美好。想清晨和你一起窩在家里賴床,想午后般兩只小藤椅和你坐著曬太陽,膝頭臥一只打盹的貓。夜晚我就飛快的爬上床抱怨天氣太冷;你就輕輕笑著從背后擁住了我,然后我們安靜的睡去,連呼吸都是同步的。想到這些我的嘴角就止不住上揚。”蔣可言嘻嘻的看著林萱。林萱看了他一眼就轉過了頭,眼神黯淡了下來。
三個月了,兩軍交戰了數十次,天昀節節敗退,士氣低落。而七階的強者都還沒出手,不知道還在等待什么。“報~陛下。南方大勝。”這是三個月來天昀唯一一場勝利,勝利的代價也是極為慘重。蘭晴君重傷,三個六階戰死沙場,但是也沒讓對面的好受。煙臺的形勢還好,作為主戰場雙方除了幾個七階修士竟然連五階以上的都沒有。而臨北城,形勢危急。三天前一次大戰,楊宇被對面五個六階強者圍堵,同歸于盡在戰場上。大軍情緒低落,楊澤涵顧不得傷心臨時掛帥,但他依舊還是個孩子啊,姜靈竹也為他承擔了很多任務。
“林萱?”蔣可言從床上爬起來,沒有看到林萱的身影,以往都是林萱晚起的。他走出房間去尋找,沒看到。外面也沒有。回到房內,看到枕頭下有一封信,是林萱留下的:時間很短,天涯很遠。往后的一山一水,一朝一夕,請汝安靜的走完。倘若不慎走失迷途,跌入水中,也應記得,有一條河,叫重生。這世上,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長;任何去處,都是歸宿。那么,勿來尋吾,吾亦不去尋汝。望汝守著剩下的流年,看一段歲月靜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林萱走了,她還是走了。蔣可言早就知道這一天的到來。當初,他們兩人來到南方,可言對她無微不至,剛開始還很好,后來林萱慢慢的情緒越來越差。林萱覺得自己配不上可言,配不上可言對自己這么好。所以就走了,悄無人息的走了。
蔣可言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大海,海浪一層一層的拍打著海岸。半窗疏影,一夢千年,瑟歌蕭蕭笛聲憐。就這樣坐了一夜。
太陽從海岸線上升起,可言也走出了房門,出來的那一剎那,房子轟然倒塌。他的氣息猛升,境界直奔七階,停在了七階后期的位置。大吼一聲,向北方飛去。
南方戰場。伐天軍突襲而至,天昀這邊毫無防備。聯軍殺至營地。“蘭晴君,快退。”蔣擎大喊。不遠處的蘭晴君根本沒聽見,還在廝殺,四個六階!直奔蘭晴君殺去。蘭晴君的傷還沒好,根本撐不住如此猛烈的攻襲。蔣擎沖過去,一爪撕開了一片空隙,來到了蘭晴君身邊。“你快走!”蔣擎對著他喊道。“不能走。”“此時不走,南方就沒了!”蔣擎說:“我魔族有能力留住他們,你們不能死在這。”蘭晴君皺眉,他知道魔族的能力是什么。可是,他若不走,那將全軍覆沒。“記著,替我對可言那小子問好。”蔣擎說。“魔族集結。”蔣擎大喊,所有魔族的人紛紛而來,形成一堵人墻,保護天昀大軍的撤退。看他們走的夠遠了,蔣擎對著旁邊的史贊說:“結陣。”史贊看了他一眼,大喊:“魔族聽令!結陣。”血剎陣,以生命結陣,魔族君主為陣眼。天下一等兇陣,此陣一出,六階強者都毫無反抗之力。可是,這陣不分敵我,只要在陣內,都得死。魔族,用全族之力,阻擋伐天軍的步伐。南方勝利了,天昀大勝,伐天軍無人生存。魔族自此也消失于世間。那臨北山內的世界,再也沒人打掃了。天昀軍隊,死傷慘重,三十萬大軍只剩幾千。
可言直奔國都天壽而去。“梓兒。”蔣梓兒這時正在處理奏折,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喚趕忙回頭。蔣可言出現在皇宮,悄無聲息,無人知曉。“哥!”“發生什么事了?”可言一路北上,途經南方看到了大軍在交戰。蔣梓兒簡略的說了一遍。“抓我?”“對,五大宗門聯合六大帝國殺來,天昀根本無法抵擋,你已晉升七階,帝國現在正是需要你的時刻。”“拿槍來。”可言明白了,他必須去。拿起那把已經許久沒碰了的銀鱗剎羽槍,直奔煙臺。
煙臺。羽嵐動了,許世華感覺到,在空中相遇。“許世華,許久未見,你還沒死吶。”“你這老賊都為死,我怎么好意思死呢。”“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閆若星、花似海、韓裔出現了。四個!“世華,今日,我們可能就死在這兒了。”凌波微說。“但死無妨。”許世華沖入烏云中,凌波微緊隨其后。幾人怕波及下面,在上方自成一片空間。威壓陣陣,所有人都感覺到頭頂上的恐怖。過了半個時辰,烏云散開。人們期待結果,哪方勝了,那就是勝了。瞧了半天,羽嵐、閆若星、韓裔出現了。而許世華,凌波微都沒了氣息。空間中,搏斗險而無比。許世華恐怖如斯力敵三人,奈何還是勢單力薄,拼了命擊殺花似海,也隕落了。凌波微一敵三毫無還手之力,也犧牲了。
“蔣升昀,你們輸了。”羽嵐對著天昀軍隊大喊。蔣升昀沉默不語,難道真的輸了嗎,天昀就這樣覆滅了嗎?就在眾人心灰意冷之際,天空傳來一聲嘶吼:“不,還沒有。”
“可言!”蔣升昀激動的大喊。可言回來了,希望又重新燃起。
“蔣可言。你終于出現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當縮頭烏龜。”羽嵐不屑道。“我,回來了。”蔣可言釋放出威壓。“七階!”羽嵐驚訝:“不過你以為你一人能檔我們?”“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銀龍爆。”蔣可言低喝一聲,銀鱗槍光芒萬丈,一頭銀龍穿槍而出,直奔三人。“羽風眠、星力格、擎天刺。”三人用出絕技硬撼蔣可言的銀龍。嘭,銀龍撞在他們身上。閆若星直接化為灰飛。“天下第一槍。我來會會你。”蔣可言直奔韓裔而去。韓裔也不逃跑。兩人不過三個回合,韓裔就被擊殺。剩下一個羽嵐,不成氣候。“去死吧,羽嵐。”蔣可言提槍刺向羽嵐,羽嵐無處可逃,那銀鱗槍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
越北海,踏南疆,少年縱馬走八方;何人,何處,天高萬尺如登樓;莫憂,莫懼,莫回頭;待得銀龍重抖擻,朝天吼。
“陛下,北方告急,我先行一步。”蔣可言對著皇帝說了嗖一聲就消失了。“但去無妨。”皇帝劍指聯軍:“殺!”聯軍沒了主心骨,如喪家之犬般逃匿,蔣升昀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直搗黃龍,殺得伐天盟所剩無幾。
北方。“給我殺,不留一個活口!”秦云怒喝。楊澤涵驍勇無比,但還是太年輕了,中了秦云的計,使得大軍深陷敵軍的包圍圈。“哈哈哈,章漁歌,我下來找你來啦。”楊澤涵大喊,他認為今天就要死在這兒了,至少也和章漁歌死在同一片土地上。他轉頭看著渾身是血姜靈竹:“靈竹,我喜歡你。這輩子只能做朋友了,下輩子我們在一起好嗎。”姜靈竹吹笛子吹得聲音已經嘶啞了,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看著眼前這個一直在保護著她的那個男人點點頭。“傻子,你還沒死呢,就下輩子下輩子的。”天空中一把長槍刺了下來,掃清了楊澤涵身邊的敵軍。“可言!”楊澤涵看著他大喊。“秦云在哪!”蔣可言問道,現下情況危急,兩人并沒有寒暄。“在那邊。”楊澤涵指了指左方。“秦云老賊受死!”蔣可言沖了過去。秦云聽到呼喊,轉頭就看見一柄長槍打了過來,被打在地上起也起不來。他抓起秦云停頓在半空中:“秦云已被擒,你們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六國的軍隊是停手了,可那些宗門的人還在搏斗。“狗日的。”蔣可言把秦云扔至楊澤涵身旁,提著槍殺了過去。大概半柱香的時間,伐天軍的修士竟被殺完了!剩下一些毫無能力的普通士兵只有束手就擒。天昀勝了!
“你說的那些話當真?”姜靈竹問道,聲音還是嘶啞。“當真,不過我不等下輩子了,就現在。”楊澤涵一臉正經的說。“那好,就現在。不給反悔。”姜靈竹大氣凌然地說。楊澤涵一把握住她的手點了點頭。姜靈竹臉瞬間就紅了,嬌羞羞的說:“若我白發蒼蒼,容顏遲暮,你會不會,依舊如此,牽我雙手,傾世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