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寧忙叫回卿北久。
“久叔,這里還有密道,沒想到小小涼州府可真熱鬧啊。”
蕭允寧雙目放光,咧著嘴,顯得非常興奮,
黑石堡是個(gè)造的很嚴(yán)(yán)謹(jǐn)(jǐn)?shù)牡胤劍賄^這個(gè)涼州府衙更令人嘆為觀止。
不知吳有才究竟是何方神圣,緣何要在府內(nèi)(nèi)設(shè)(shè)置如此多的機(jī)關(guān)(guān)密道,
探索的欲望,讓蕭允寧摩拳擦掌,血脈僨張:“越來越有意思了。久叔,走,進(jìn)去看看。”
卿北久擋在蕭允寧身前,擒著鐵杵,做好隨時(shí)出擊的準(zhǔn)(zhǔn)備,
他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并囑咐著身后的蕭允寧道:“少主,一會(huì)我先進(jìn)去打探,你在外稍后。”
“好。”蕭允寧也順手抽出小彎刀,亮在手中,以便防身。
卿北久率先鉆入門內(nèi)(nèi)。
過了一會(huì),他就重回門口,說道:“少主……里面沒危險(xiǎn),進(jìn)來吧。”
“噠噠噠噠——”一串細(xì)(xì)密細(xì)(xì)碎的腳步聲朝他們畢竟,
在這寂靜的黑夜里,尤為清晰,聽聲辯人,應(yīng)(yīng)該來了至少四五個(gè)人。
蕭允寧心中一緊,急忙讓進(jìn)門內(nèi)(nèi),在墻壁上尋找著關(guān)(guān)閉的機(jī)關(guān)(guān)。
這里想必為了掩人耳目,一定能把門關(guān)(guān)上。
果然,他在墻根處的地上找到一個(gè)凸起的黑色轉(zhuǎn)(zhuǎn)軸。
他顧不得細(xì)(xì)細(xì)(xì)琢磨,順手就是一撥,
“嘎拉拉拉——砰——”墻壁隨著移動(dòng)把門縫堵的個(gè)嚴(yán)(yán)實(shí),重新恢復(fù)(fù)成了原來的模樣。
他不清楚外面的人是否有聽到這個(gè)響聲,不過能爭(zhēng)取一點(diǎn)時(shí)間讓他們收集證據(jù)(jù)也是好的。
四五個(gè)人,只要不是武林中的頂尖高手,
想要逃脫,應(yīng)(yīng)該有勝算。
“久叔,找找里面有沒有火把。”
卿北久領(lǐng)(lǐng)命舉著火折子在里面找了起來,
蕭允寧則附耳在門壁上傾聽墻外的聲音,
不過這墻還是挺厚的,隔音效果也不錯(cuò),聽不見外面的動(dòng)靜了。
隨著卿北久一個(gè)一個(gè)引燃?jí)ι系南灎T,密道內(nèi)(nèi)亮堂了起來,
這才真正看清了密道的全貌。
說是密道,其實(shí)這就是一間房間,并且有很多刑具,有判桌,
墻邊放置著幾個(gè)大箱子,
地上和墻面上分別沾染了許多烏黑泛紅的污漬,想必大約是血漬,
看來這是一間隱蔽的拷問室。
作為府衙來說,有牢房,也有明面上的刑房,為何要在書房加蓋那么一間秘密的拷問室,就很有問題。
蕭允寧走到一個(gè)大箱子旁,蹲下看了看。
箱子上有鎖。
“久叔,找找看這屋內(nèi)(nèi)有沒有鑰匙。”
蕭允寧話音剛落。
“哐當(dāng)(dāng)——!”卿北久已然把另一只大箱子上的鎖直接用鐵杵砸掉了。
“臥槽……還能這么操作?是我太斯文了。”蕭允寧對(duì)著卿北久豎起了大拇指。
卿北久咧開嘴笑著掀開了蓋子。
他左右看了看,狐疑道:“都是書。”
“書?”
蕭允寧也湊了過來,彎腰拿起其中一本,翻了翻。
他原本疑惑的眼神,變得嚴(yán)(yán)峻起來:“久叔,這不是書,是賬本。”
隨即,他又抽出一本,翻了幾頁(yè):“這本是名字目錄。”
上面有畫著圈的,也有打了大叉劃掉的。
由此看來,劃掉的可能已經(jīng)(jīng)被處決了,而畫著圈的不知是什么意思。
他又抽出一本來,還是賬目,里面有些金額非常巨大,甚至有幾萬兩白銀。
“久叔,我們得把這些都弄出去。你把那兩個(gè)箱子的鎖也砸開。”
卿北久依照蕭允寧的吩咐,三下五除二就砸開了箱子上的鎖。
第二個(gè)箱子里面裝滿了黃金,目測(cè)這一箱子,大約有萬兩以上不是問題。
第三個(gè)箱子里面都是字畫及首飾,里面有翡翠,赤瑪瑙,和氏璧,甚至還有一個(gè)夜光杯。
蕭允寧坐在箱子邊上,托著腮幫子,思忖著。
這吳有才太不簡(jiǎn)單了,這顯然是個(gè)巨大的金庫(kù),不知是他貪污受賄來的,還是通過其他不法途徑掠奪而來,
總之這原本的吳有才應(yīng)(yīng)該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雖然無法斷定吳有才一家確切的死亡時(shí)間,
可按照尸體的腐爛程度來看,及環(huán)(huán)境溫度來大致判斷,肯定沒有超過三天。
而這些箱子里所存的錢款和寶物,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弄到。
可惜名冊(cè)上面沒有更確切的信息了,不然他能得到更深入的答案,
他必須要把名冊(cè)及賬本帶走,以便日后調(diào)(diào)查方便一些。
“少主,這些……”
“可把吳有才能的,小小涼州竟有如此豐厚的油水,我現(xiàn)(xiàn)在越發(fā)(fā)期待盛京之行了。”
蕭允寧扯起一邊的嘴角,目露寒光,他興奮的渾身一震。
不過,他沒興奮多久,
只聽得“嘎拉拉拉——!”這熟悉的聲音響起。、
蕭允寧與卿北久立即進(jìn)入了備戰(zhàn)(zhàn)狀態(tài)(tài),
他急急吩咐道:“久叔,帶上那兩本,滅蠟燭!”
話音剛落,門外噠噠噠,沖進(jìn)來三四個(gè)黑衣蒙面人,
手中持著的劍在擦在墻壁上,發(fā)(fā)出滋啦的金屬撞擊聲。
卿北久用提出猛力的揮舞了兩下,掀起的強(qiáng)風(fēng)(fēng)將墻面的上蠟燭悉數(shù)(shù)吹滅。
頓時(shí)屋內(nèi)(nèi)一片黑暗,只有黑衣人們手中拿著的劍還發(fā)(fā)出微弱的反光。
卿北久的鐵杵此時(shí)隱入了黑暗,掩飾的非常好,
他在熄滅蠟燭后,便拉著蕭允寧的手臂一路往前突去。
由于敵明他暗,沒三兩下,那些人都被擊中了痛點(diǎn),他們順利的突出了重圍。
可屋外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他們剛踏出門口,另有四五個(gè)人圍了上來,
其中一人一劍砍向他們之間,
卿北久只得暫時(shí)撒開蕭允寧的手。
他奮力的吼道:“少主,別管我,你先撤,我來拖住他們。”
黑衣人其中一人悶聲說道:“一個(gè)都別想跑!給我殺!”
蕭允寧左接右擋的拆解了幾招黑衣人的猛攻,并挪回卿北久的身邊,與他背靠背。
“久叔,對(duì)方的實(shí)力不容小覷。”他犀利的眼光緊盯對(duì)方的劍柄,
由于屋子門大開,外面的月光透了進(jìn)來,偶然能看清劍柄的模樣,他要確認(rèn)(rèn)這批人是否是那些一直要刺殺他的人。
可看了兩把,都是極為普通的劍柄,并未發(fā)(fā)現(xiàn)(xiàn)類似那個(gè)符號(hào)的標(biāo)(biāo)志。
那么說,這批人并非與刺殺他們的人是同一批?
可眼前的情況,讓他不得不放棄思考,他們必須要保住性命及證物,這事情不簡(jiǎn)單。
刀光劍影,飛拳掃腿。
卿北久雖然身負(fù)(fù)輕傷,可還是帶著蕭允寧突出了門外。
來到門外的蕭允寧,自然也就如魚得水了。
“久叔,走,上房。”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眼見著其中一人要劈斬過來,
蕭允寧還未來得及騰身而起,
卿北久一個(gè)轉(zhuǎn)(zhuǎn)身,
“噗呲——!”那劍直接刺入了他的左腹。
“久叔!”
“快走!”卿北久一手捏著半截劍身,一手將衣襟中的三本證據(jù)(jù)拋給了蕭允寧。
蕭允寧接著證據(jù)(jù)就塞進(jìn)衣襟,
他猶豫片刻,另一邊的劍又要劈過來,
他甩了甩腦袋,折轉(zhuǎn)(zhuǎn)回去,拔出小彎刀,一個(gè)躍起,對(duì)著對(duì)方就是一刀,
刀面直接劃過對(duì)方的喉嚨,血液飛濺而出,噴了他一臉,對(duì)方應(yīng)(yīng)聲倒下。
卿北久此時(shí)也已經(jīng)(jīng)拔出腹部的劍,他大力點(diǎn)了兩個(gè)穴位,好讓自己暫時(shí)止血,
可奈何傷口很深,隨著打斗的繼續(xù)(xù),血液如流水一般不斷的從體內(nèi)(nèi)滴向地面。
蕭允寧一把捏住卿北久的手臂,說道:“我不能放棄任何一個(gè)為我拼命的人,走!”
他用盡全身力量,往前一個(gè)飛躍,先帶著卿北久暫時(shí)脫離戰(zhàn)(zhàn)斗。
卿北久捂著腹部,對(duì)著蕭允寧的后背下方用力一推,
蕭允寧被他直接掀離地面朝著另一側(cè)(cè)的屋面飛去。
隨后他也大力一蹬地面,接著幾個(gè)騰身,飛上了屋頂。
上了屋頂,未做任何停留,兩人疾步前行,朝院墻外拼命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