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所說的公寓并不是我所想象的樣子,大到可以在里邊跑步。房間有四五個,大的書房,衣室,還有一個大浴缸,可以讓人在里邊舒心的泡澡。更令我覺得驚喜的事,是可以在露臺延伸出去的小花園曬著太陽,聞著花香,真是愜意而又幸福。
此刻,我就坐在花園的搖椅上曬著太陽,瞇著眼睛,在似睡非醒中徘徊。
“方小魚。”一聲輕柔的呼喚在我的耳邊響起。我猛地驚醒過來,能這樣叫我的只有陳星辰。
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陳星辰的手術,難道是?我不敢繼續往下想下去,越想越覺得心慌意亂。
“總裁。”我撥通了他的電話,想要從他那打聽到陳星辰的消息,即使他從來不說,也不允許我問。
“怎么了?想我了?”
電話那邊的總裁應該是在辦公室,否則他不可能說這種話。
“陳星辰的手術成功了沒有?”我小心翼翼地提及。
那邊沉默了片刻,“看來你是太閑了,明天來上班吧。”
當天晚上,總裁沒有回來。自從我搬來,他每天晚上都會來這邊住。大臥室他給了我住,自己在另一間臥室。
我坐在他的臥室,看著里邊的陳設,想象著他在的樣子。我對自己的感情感到很迷惑。陳星辰離開后,我和總裁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可為什么陳星辰的影子會時不時跑出來撞擊我的心。難道只是因為他曾經對我那樣好,而我只是把他當弟弟而已嗎?
我不能再左右搖擺了,我告誡自己。我既然選擇了總裁,那就要一心一意想著他的好。陳星辰已經是過去,等他身體好起來,老董事長不會讓他再回來這里,而陳星辰也未必會如當初那般待我。
一上班,才發現之前的這段時光真是太悠閑自在了。一堆事等著我回來做,小鳳畢竟經驗少,很多事也到不了她這個層面。而我要迅速將這些事理清楚,緊急事物第一時間處理,其他依次進行。
我拿著需要簽字的文件敲開了夏侯總的門。他看我的眼神中多了些復雜的情緒。
“身體恢復了?”夏侯總一邊簽著字一邊問我。
“嗯。”我點點頭,不想多說話,自從知道他對我這個下屬的態度,反而真的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個人問題還是要處理好,弄出著風言風語就不好了。”夏侯總在我身后補了一句。
我拉門的手停了一下,轉身沖他笑了笑,“謝謝您的關心。沒事我就先出去了。”
“每個部門都嫌自己的油補不夠,怎么就你不聲不響的?”總裁一邊簽著字一邊抬頭問我,“是你不說,還是行政不給你報?”
“就那樣吧,這是你的公司,也不是別人的。”我勉強笑道。
“那你不吃虧了?”
“吃虧是福。”
“身體感覺怎么樣?”總裁走到我的身邊,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低頭看著我,“怎么感覺不高興?夏侯總為難你了嗎?”
我搖搖頭。
“林慧?還是別人?”
我再一次搖搖頭。
“開心點。這周末我陪你去看小虎子他們。”
“真的嗎?”我知道他本周末有個活動,有些不相信的看著他。
“想讓你開心,活動我盡量推了。”總裁捏了捏我的臉頰,“感覺不如以前有肉了,晚上帶你去吃大餐。”
正說著,有人在外面敲了一下門,隨后林慧威風凜凜地走進來。
“姐夫,好消息。”
見我在場,林慧明亮的眼光暗淡了下來,一臉的慍怒看著我。
“總裁,沒有別的事我先出去了。”我不想見到這個女人,她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能將我萬箭穿心。
“姐夫,我爸媽這周要過來看姐姐……”
林慧故意說給我聽的話被門隔在里邊。看來,林慧已經開始行動了。我不知道在總裁的心中,我和林瀾的份量誰要重一些,我也不想問,無論哪種回答都好似是為難他。我突然感覺,我好像沒有以前那樣沒心沒肺了。
“晶晶姐”小鶴從后面跟上來,“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那個人抓到沒有?”
“你怎么……”是啊,訾飛怎么會不告訴她,他倆現在可正在熱戀期。
李哲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突然間一個大活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所有的痕跡被人有預謀的抹干凈,背后指使的那個人,即便我們能猜出來,但沒有證據。
當天晚上的大餐取消了,總裁要陪重要客人吃飯,當然同行的還有星航如日中天,大名鼎鼎的林總監。
小鶴多次約我吃飯,再拒絕估計要惱。吃飯過程中,她多次想從我嘴里套話,我和陳星辰、總裁和李哲到底是什么樣的關系。無論是誰,我都回應是朋友關系。
單位門口我被人擄走的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若此時再被人傳我和總裁的事,我就別想再在星航干下去了。之前照片風波,已經令好多人以為我和陳星辰是男女朋友關系,若是再爆出我和總裁的情感糾結,這重磅新聞能炸的我粉身碎骨。
分別時,小鶴提醒我,訾飛和夏侯總走的比較近。小鶴觀察著我的表情,見我只是笑笑不說話,又說道:“晶晶姐,夏侯總是你的直接領導,那天你在門口被人擄走,訾飛第一時間告訴了夏侯總。夏侯總卻選擇了沉默,如果換作我,也真是心涼了。他已經到了退休年紀,在星航也完成了他應有的使命,真不明白總裁為什么還繼續用他。”
“存在即是合理的。”我這樣回答的小鶴,的確我的心是涼了,不是因為夏侯總怎樣對我,而是為我曾經付出過真心,把她當好朋友的小鶴。
果真,職場上,真的不能有朋友?人人都帶著假面具,面具底下的嘴臉猙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