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青年能者交流大賽終于結(jié)(jié)束,人們還在回味那些精英驕子華麗的打斗,之前公開異族存在的恐慌也逐漸消失,有這么強(qiáng)(qiáng)的能者,年輕一輩還有這么多妖孽,需要擔(dān)(dān)心未來人類在與異族的戰(zhàn)(zhàn)斗中落敗嗎?
不,很多人堅(jiān)信人族一定完全消滅異族,甚至已經(jīng)(jīng)有人在網(wǎng)(wǎng)上開玩笑說要圈禁異族。
大多數(shù)(shù)人還是理智,相信華國不可能沒有把握就宣布異族的存在。
大賽結(jié)(jié)束后,各校參賽的戰(zhàn)(zhàn)隊(duì)有的早早離去,有的決定在帝都暫留一段時(shí)間,難得有機(jī)(jī)會(huì)來這里,不好好享受怎么行。
“父親,這是我自已做出的決定了。”
韓永應(yīng)(yīng)恭敬地站在魔王背后,雙拳緊握,內(nèi)(nèi)心并沒有看上去那么輕松。
畢竟決賽最后是韓永應(yīng)(yīng)主動(dòng)認(rèn)(rèn)輸,這引起了不少非議,帝華的師生更是不滿,認(rèn)(rèn)為韓永應(yīng)(yīng)落了他們的名頭。
但帝華的高層并沒有表態(tài)(tài),他們也都看得出最后程曉展現(xiàn)(xiàn)出來的力量是那么的不同尋常,即便是韓永應(yīng)(yīng)也沒有勝算。
所有并沒有對(duì)韓永應(yīng)(yīng)有什么懲罰,但是獎(jiǎng)勵(lì)自然也要克扣一些,表面上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這是你的事情,不需要來向我稟告,我只想問你們倆消失在我們視線中時(shí),到底說了些什么。”魔王坐在高座上面無表情地問道。
他的確不關(guān)(guān)心自已兒子的輸贏,在他這個(gè)位置,對(duì)于很多事情并不會(huì)太在乎。
能者的一生逃避不了戰(zhàn)(zhàn)斗,一時(shí)的輸贏代表得了什么?況且一個(gè)人前半生太過順風(fēng)(fēng)順?biāo)且膊凰閌裁春檬攏w味了挫敗的感覺,還能保持一顆不敗的心,才能走得更遠(yuǎn)(yuǎn)。
“恕我無法告知。”
韓永應(yīng)(yīng)單膝跪地,即便面對(duì)的是自已的父親,但那也是人族至高無上的王者,他無法忤逆。
他原以為自已知道一切,卻沒有想到遺忘的那些小事,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高座上的魔王一言不發(fā)(fā),冷漠地看了眼跪在底下的韓永應(yīng)(yīng),眼里一抹精光閃過。
這是韓永應(yīng)(yīng)第一次忤逆他,第一次敢對(duì)自已有所隱瞞,因?yàn)槭裁矗渴悄莻€(gè)華靈的七號(hào)影響的嗎?
明明只有短短幾分鐘的時(shí)間,就能讓他忤逆自已。
魔王嘴角浮現(xiàn)(xiàn)出一閃而逝的微笑,有些欣慰。
多少年了,自從他把韓永應(yīng)(yīng)送進(jìn)(jìn)那座實(shí)驗(yàn)基地后,再回來時(shí),韓永應(yīng)(yīng)面對(duì)他就再也沒有其他情緒了。
只有服從、畏懼...以及恨。
“你不想說就算了,沒必要這么害怕我,只不過是沒告知我一些小事,何必跪下呢?”魔王輕笑道,“這要是讓你母親知道了,還以為我虐待你了。”
韓永應(yīng)(yīng)的母親臨終前,第一次對(duì)魔王威脅道:“如果以后你還敢利用小應(yīng)(yīng),那我即便是做鬼也不會(huì)放過你。”
臨死前的最后一句話竟然是威脅自已的丈夫,魔王那時(shí)也是心痛不已,只怪他沒有選擇。
這個(gè)世界很奇怪,弱小的人沒有選擇,只有變強(qiáng)(qiáng)才能活下來。可誰熟知,即使蒞臨世界上最強(qiáng)(qiáng)的寶座,也同樣沒有選擇,甚至連死都不受自已控制。
“你要明白,我們王者知道的事情不會(huì)比你們少,洞悉的真相更是如此。十幾年前的研究放到現(xiàn)(xiàn)在,其實(shí)也不算什么。
鐘表的指針始終往前邁進(jìn)(jìn),世界一直在與時(shí)俱進(jìn)(jìn),過去的不可思議如今也是稀疏平常。”
魔王始終坐在高座上,雙眼平視著韓永應(yīng)(yīng),指尖不斷敲打扶手。
韓永應(yīng)(yīng)起身稍稍仰頭正視著高座上的魔王,嘆了口氣,問道:“如今的王者真的是王嗎?這個(gè)世界唯有一尊王,至高至強(qiáng)(qiáng)者,才是真王。”
造王計(jì)劃不僅是培養(yǎng)(yǎng)出王者,更洞悉了王者的力量,發(fā)(fā)現(xiàn)(xiàn)世界上所有的王者,無論是人族還是異族,都是不完全的。
何為王?能者中的巔峰,幾乎不可觸及,可即使是這樣的存在也是不完全的,有弱點(diǎn),根本不是人們想象中那樣無所不能的王。
這個(gè)問題使魔王動(dòng)容,不再敲擊扶手,靜靜地看著底下對(duì)王者權(quán)(quán)威提出質(zhì)(zhì)疑的兒子,許久,魔王終于起身,開口道:“真正的...王,那幾乎是不存在的,只是理論中的究極。”
“果然...那群人的設(shè)(shè)想是真的。”韓永應(yīng)(yīng)喃喃道,這件事是他當(dāng)(dāng)年無意中發(fā)(fā)現(xiàn)(xiàn)的,本來以為只是一件無關(guān)(guān)大體的小事。
逃出來后,韓永應(yīng)(yīng)受到魔王的保護(hù)(hù),也逐漸淡忘了基地里的種種。
直到之前程曉和他提起白瞳少年,那個(gè)如影子一般附著他們七人背后的人,如今想起來還是讓人心生寒意。
造王計(jì)劃的最終目的...根本就不是打造出一批強(qiáng)(qiáng)大的王者,而是制造出真王,他們七個(gè)只是...餌料嘛。
“如果你知道什么是真王,你就會(huì)明白我為什么說這幾乎是不存在的究極了。”魔王說道。
“真王有多強(qiáng)(qiáng)?”即便是韓永應(yīng)(yīng)也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哪怕平時(shí)再優(yōu)(yōu)雅,在究極秘密面前也保持不了淡定。
“無法揣摩...或許可以輕易擊敗我們這些王者吧?”魔王有些不自信地回答道,“甚至可以真正毀滅這個(gè)世界,任何人、異族在真王面前,只能跪服。”
韓永應(yīng)(yīng)驚得說不出話來,真王真有這么強(qiáng)(qiáng)大?他以為真王只是可以以一己之力抗衡數(shù)(shù)名王者的程度,比如今的王者強(qiáng)(qiáng)大是肯定,但也沒有強(qiáng)(qiáng)到碾壓吧。
“你不明白,若是你有機(jī)(jī)會(huì)到了王者境,就會(huì)知道所謂的真王究竟有多么恐怖。可以說,無論是人族還是異族,既希望真王降臨自已這一方,又不希望真王真的存在。”
“或許當(dāng)(dāng)年基地已經(jīng)(jīng)得出了成為真王的辦法。”韓永應(yīng)(yīng)忐忑道,對(duì)于魔王,他還是相信的。
不僅僅因?yàn)檳跏撬贛H,更是由于魔王是完全站在人類這一方的,以擊殺異族一位王者來當(dāng)(dāng)作成王的賀禮。
魔王雙眼微凝,情緒終于有了一絲波動(dòng),對(duì)著韓永應(yīng)(yīng)說道:“那么這一次找尋基地,你絕對(duì)不能放過這次機(jī)(jī)會(huì)。”
“明白。”
華靈能者大學(xué)(xué),教師宿舍。
程曉和眾人坐在客廳里積極探討幾天后的集結(jié)(jié),商討著進(jìn)(jìn)入十一區(qū)(qū)之后的行動(dòng)。
“首先,我們?nèi)A靈這一方不可能只去尋找那座基地,畢竟能不能找到還是個(gè)未知數(shù)(shù)。”張?jiān)撇ㄌ崍訟卵坨R緩緩道。
“所以我們要分成幾個(gè)小隊(duì),其中一個(gè)小隊(duì)去尋找基地,其他的小隊(duì)則是去支援軍部。”
和其他勢力積極尋找實(shí)驗(yàn)基地不同,華靈的能者似乎都對(duì)那座基地不感興趣,事實(shí)上還真是如此。
這都是華靈的校風(fēng)(fēng)使然,校長靈王一直強(qiáng)(qiáng)調(diào)(diào)學(xué)(xué)校的能者真正要做唯有阻擊異族,至于什么機(jī)(jī)緣、秘密,在大義面前都不值一提。
可以說,華國所有學(xué)(xué)校,論戰(zhàn)(zhàn)斗風(fēng)(fēng)氣最甚的是北疆能者軍校,其次就是華靈。
“這幾天我們要先把進(jìn)(jìn)入十一區(qū)(qū)的人選定下來,還有小隊(duì)的劃分,以及各自行動(dòng)的目標(biāo)(biāo)。”
雖然委員會(huì)表面上是讓大賽中表現(xiàn)(xiàn)優(yōu)(yōu)異的精英聯(lián)(lián)合起來,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人心混雜,參差不齊,還不如各自為戰(zhàn)(zhàn)呢。
委員會(huì)的人似乎也明白這一點(diǎn),才提出大賽排名前十的學(xué)(xué)校都可以自主選擇進(jìn)(jìn)入十一區(qū)(qū)的人選,其余學(xué)(xué)校則必須在給出的名單里選擇。
這就是名校的好處了,這樣進(jìn)(jìn)入十一區(qū)(qū)的人選就不僅限于參賽的戰(zhàn)(zhàn)隊(duì)成員,學(xué)(xué)校里其他人也有機(jī)(jī)會(huì)進(jìn)(jìn)入十一區(qū)(qū)參戰(zhàn)(zhàn),覓尋資源。
當(dāng)(dāng)然人數(shù)(shù)限制還是有的,不能超過十人。
戰(zhàn)(zhàn)隊(duì)的正式成員,程曉、王越、秦?zé)o雙、張?jiān)撇ā㈥悇υ攣鍌€(gè)人是肯定要參加的,另外五個(gè)人人選也內(nèi)(nèi)定了兩個(gè),至于是誰,學(xué)(xué)校里的學(xué)(xué)生都大多有數(shù)(shù)。
大賽立功最大的是誰?程曉啊,那么程曉肯定有分配權(quán)(quán),而程曉這個(gè)人在學(xué)(xué)校也是出了名的,誰都知道他有兩個(gè)徒弟,不給她們,難不成還會(huì)給其他人?憑什么?長得好看,還是咋地。
另外三個(gè)名額,就交給張?jiān)撇ㄈザ▕Z了,反正其他人都不感興趣,只求別人不要來拖后腿就行了。
“話說,為什么我們現(xiàn)(xiàn)在會(huì)議舉辦的地方越來越奇怪了呢?別老是在我宿舍里啊。”程曉實(shí)在不能忍了,這群家伙,尤其是秦?zé)o雙和王越,把這當(dāng)(dāng)成自已家了一樣,走的時(shí)候又不幫忙打掃,煩死個(gè)人了。
眾人想了許久,秦?zé)o雙默默道:“可能是覺得邊吃火鍋邊談事情更有氛圍。”
可不是,現(xiàn)(xiàn)在他們不正是圍著餐桌吃火鍋嘛,也不知道這風(fēng)(fēng)氣是誰掀起的。
程曉臉一黑,頓時(shí)就想把秦?zé)o雙叫出來打一頓,現(xiàn)(xiàn)在他解除了能力的禁令,可以自由施展時(shí)空之力,就愈發(fā)(fā)自信了。
把沾了蘸料的肥牛卷送入嘴里狠狠咀嚼,還是香啊。
吃完火鍋,談完事情后,張?jiān)撇ň蛶е悇υ攏現(xiàn)責(zé)(zé)o雙離開了。王越也被程曉一腳踹了出去。
屋內(nèi)(nèi),只剩下程曉、千念澄和諾音,兩個(gè)女生感覺拿了名額總得做些什么才行,程曉就讓她們幫忙刷碗了。
一個(gè)人靠在沙發(fā)(fā)上,聽著廚房那邊傳來的打鬧聲,還挺愜意的。
什么實(shí)驗(yàn)品、白瞳少年、七號(hào)都去見鬼吧,他程曉現(xiàn)(xiàn)在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只要自已和朋友今后也能這么愉快地生活,就是最好的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