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士和那個女的談話的時候,隱隱覺得她身上有一股不同常人的氣息。基于職業習慣感覺到她身上有一股很怪異的氣息,類似有點山野精怪類的氣息。
但是又因為兩湖那一帶的不熟,對他們的了解也不深也不敢說什么,之后就回家了。
今天小伙子一說那一家,吳道士就馬上聯想到了他們家的事。之所以讓小伙子家里準備后事,并不是不想救他,而是因為那家人就在前幾天,母女兩個雙雙在家里上吊身亡了,還是吳道士親自去把她們抱下來的。下蠱的人一死,這個蠱就是絕蠱,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了。
之后小伙子大約在家熬了一年多后不治身亡了,死的時候全身皮膚猶如鐵石一般,布滿鐵銹,口眼不閉……
當然這是后話。
……
“大家快過來看啊,我發現了寶貝?”只看見山底還在鋤地的小劉大喊。
還在干農活的二柱子和其他村民,一聽有寶貝,立馬放下了手里的鋤頭、鏟子,便跑了過去。
大家都圍在了小劉的周圍,被他手里的都東西吸引了,那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血紅色的質地,就像是用鮮血染紅的一樣,俗稱是叫雞血玉,價值連城。
看著此時已經樂開了花的小劉,大家都露出了嫉妒的眼神,揮了揮手,各自散開了,繼續做著手里的農活,唯獨只有二柱子還站在旁邊看著,十分的羨慕。
“兄弟,你的運氣真好,這東西可不便宜。”
“是啊,這可是個好貨,這品相、質地,簡直就是完美啊,去城里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賣了多可惜,留著當傳家寶多好。”
“我這可也老大不小了,有了它,還愁找不到媳婦嗎?”
說完,小劉扔下了手里的活,一邊往回走著,一邊用唾沫擦拭著手里的雞血玉。
“二柱子,看啥呢?快來干活吧,我們可沒有這命,”其他村民對他說。
可二柱子看著小劉離開的背影,又看著手里的鋤頭,心里實在是不甘心:“好運為什么沒有降臨在我的身上?不久后就是俺媳婦30歲生日了,如果能把雞血玉當做禮物送她該有多好啊!”
夜霧襲來,朦朧的月光下,看不到幾顆星星。天空并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
一個黑影在田野間穿梭,還時不時的四處張望著,生怕有人發現他。
原來是二柱子,他摸摸索索地來到了白天來的那塊田地,擼起了袖子就開始挖了起來,可是把那翻過的地再次翻了個頂朝天,什么都沒有發現,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已經風干了的泥土從他的手上掉落,有氣無力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誒!沒想到不僅沒找到寶貝,自己還惹了一身臟。”
走著走著,他的眼前一亮,原來自己不知不覺正好到了小劉的家門口。
突然,腦海里跳出了一個十分大膽且陰暗的想法:現在這么晚了,小劉應該睡了,我為什么不能進去偷那塊雞血玉呢?
二柱子在墻頭下不住的搓著手,來回踱著步子。
最終,他的沖動戰勝了自己的理智。
二柱子小心翼翼的翻過墻頭,偷偷摸摸的來到了小劉房間,四處張望了一下,并沒有發現雞血玉,很失望,然而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
噗通一聲!
二柱子回過頭一下,原來小劉睡覺的時候將玉石抱在了懷了,剛才他翻了一個身,雞血玉就從懷里掉了出來,落在地上。
“真是天助我也!”他連忙趁著小劉沒醒,撿走了雞血玉,翻墻逃了出去。
這時原本在床上睡著了的小劉,突然瞪大了雙眼,嘴角上揚,看著走出房門的二柱子露出詭異的笑容。
回到家中的二柱子看著血紅色的雞血玉,剔透又有光澤,就像是在滴著血一樣,自己完全被這小東西迷住了,但是還是有些美中不足,自己也說不上是哪里的問題。
這時,雞鳴聲在窗外響起,他出門看向隔壁家的柵欄里,一只雞在里面撲通著翅膀,看向手中的雞血玉,隨后便走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就聽到門外響起了咒罵聲。
“是哪個挨千刀的把我家雞殺了放血?還有沒有天理了,喪盡天良啊!”
……
不管外面有多么的吵,二柱子還是一心一意的看著那盆泡在雞血里,比之前還要鮮紅剔透的雞血玉。
二柱子聚精會神的看著那塊血玉的時候被一個聲音叫醒:“快去干活了,墨跡什么呢?”
“哦!知道了,馬上!”
聽著老婆不停的催促,二柱子伸手拿了塊白布蓋在了雞血玉上,端起來放進了儲物柜里,便扛著鋤頭出去了。
到了自家的田里,做賊心虛的二柱子還經常偷偷的瞄了瞄隔壁田里的小劉,可小劉就像是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照常干活。他也不管這么多了,“反正小劉是外來包地的外鄉人。我是本地人,怕他作甚!現在玉石就是自己的,當作沒發生就行了。”想到這里自己感覺底氣更足了。
太陽已經落在了地平線之下,僅僅只留下了一絲余光。
二柱子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老婆已經做好了飯菜等待他歸來。
“老婆,你的生日快要到了,我要送給你的禮物你一定會喜歡。”
“是嘛,那到時候我也會給你一個驚喜的。”二柱子的老婆嬌羞的紅著臉說道。
兩人都互相賣著關子,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對方。
午夜時分,他的老婆已經睡熟了,二柱子爬起來拿出雞血玉。
“什么?怎么會這樣,不過……”他看見盆里的雞血都沒有了,很是不解。或者換句話說,全部都被那玉石吸收了,但是此時的雞血玉變得更加的通透,紅的誘人,透著一股妖艷之氣。
“如何才能讓這玉石變得更加的美麗呢?”二柱子伸手拿起了它,反復看著那塊血紅的玉石,想了又想,又看了看那已經只留下血跡的空盆,匆匆地離開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