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抱著明明,她躺在懷里哭得泣不成聲,像只受傷的小動物在不停嗚嗚叫。他發覺她好像不能說話了,對她的同情多了些。
也許真是自己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才讓她活得如此痛苦,恨不得死。
青鸞安撫她的情緒,“你傷得不輕可以留在我家住,我不是不想對你負責,而是答應妻子在先,不能見異思遷?!?p> “父王有沒有考慮過母后的感受,她害得母后吐血昏倒!她就是壞女人,目的想拆散我們一家!”小瑤看見他抱著別的女人,哭得死去活來,“嗚嗚嗚……”
青鸞道歉:“我對不起你們。”
“我不原諒!也不會替母后接受你的道歉!”她捂住耳朵不想聽,一邊歇斯底里地哭著,一邊跑回臥室。
小瑤眼看躺在床上的母后面容烏云密布。母女倆才盼來一家團圓美滿的日子,卻在今日下雨的悶熱天氣里,所有幸福都變成了假象,過往的一切快樂回憶開始支離破碎。
她朦朧的淚眼中,瞧著門外的父王變為了大妖怪,母后像是被妖怪吃掉的動物,自己成了聽說吃掉就能治病的小妖怪。還好父王沒有為了氣暈母后的壞女人,殺了自己這個小妖怪去治壞女人。
“你先歇著,千萬不要尋死了!”青鸞考慮到女兒的不滿,看著明明脖子上的傷痕,選擇站在中立角度,不好偏向誰,扶她坐到靠墻的凳子,想起昏厥的妻子,“小兄弟,你幫我照顧明明,別讓她再出事了,我去瞧瞧夫人?!?p> 單志清趕到明明身邊,見對方渾身沾著猩紅的血跡,她能活下來真是奇跡,“好的,大哥,這里交給我吧!”
刀刃一半陷進她的肉里,要是全部刺進去,就直接穿喉了。可見她對自己下手十分兇狠。白色刀身與她融為一體已經變成了紅色,還有黑柄插在外面。
正面帶著一把刀,大嫂不必擔心明明橫刀奪愛了,畢竟她想大哥親嘴,還得注意別把刀又捅深了。單志清想到這里,不厚道地笑出了聲,只見對方目光轉向自己,立馬捂住笑裂的嘴。
她應該沒發現吧!可惜人不會說話了。
單志清覺得她是有著可恨之處的可憐人,不禁感嘆:“真是造化弄人啊~”
屋外大雨如注,室內悶熱不已。青鸞守在床邊,拿布擦飾妻子流汗的額頭,她緊緊蹙著眉,臉色好似在憋氣一般漲紫,這是郁結之癥,心病還需心藥醫。
他想對她說聲對不起,可一句話也說不出。
夫妻倆正在逐漸升溫的感情,突然被外人攪黃了。
無盡的苦楚蔓延在云姬臉上。
青鸞心疼地注視著她,多想為她分擔煩惱。兩天之內,他第三次見她昏迷不醒,命運總是捉弄人,原以為苦盡甘來了,最后無休無止的滂沱大雨澆滅了希望。
他握著她的手不經意間握得更緊了,望著對方郁郁寡歡的臉,他恨沒把話早點說清楚,也許她就不會氣暈。信任往往就在欺騙之下變得一文不值,有時候,他還不自知,一定要等到犯了錯,無法挽回,只能自食惡果。
青鸞雙目無神,喃喃自語:“你怎么不明白呢?我只愛你一人,一生一世都不會改變?!?p> 他和昏睡的妻子交流著,不知她聽沒聽見。他認為愛不該言說,此刻,不用擔心她會問是真是假?他也時常分不清自己是青鸞,還是神農氏?
如果是神農氏,可以放心去愛??汕帑[還有許多事沒做,抓巫仙和求仙,尤其是求仙,關乎自身性命前程,都耽誤不得。
或許,兩個都是。
只不過,不同的是,青鸞懂得投桃報李,報答對方的恩情;神農氏則想和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能夠開開心心過好每天是他畢生追求。
過完這段如夢似幻的人生,自己就會回到原來的世間,若是遇見玄武了,自己早日回去也好。
青鸞早知神農氏過得如此艱難,一開始就不想來了,本想轟轟烈烈搞事業,卻困在了兒女情長里。
云姬躺著閉眼,哼唧幾聲。
青鸞回過神,握著她的雙手,“等你好了,你要是不介意,明明可以做家里的女仆,你要是介意,我們就讓她回家,決定權都交給夫人。”
云姬緩緩睜開眼睛,虛弱地問:“大王,我這是死了嗎?好像聽見你說愛我了?”
青鸞拉著她的手置于下巴,“夫人總算醒了!你感覺怎么樣?”
云姬沉默不語,場面一度很尷尬。
小瑤吮吸著大拇指,“父王!我餓了!”
青鸞笑道:“我們一家吵吵鬧鬧,雨都停了,飯還沒吃?!?p> 單志清守在明明身旁,沖窗戶里的大哥叨叨:“可不是嘛!下雨天耽誤我們建木亭子呢!”
“小兄弟,也要吃飽飯才有力氣建亭子?!?p> “大哥說得沒錯!大嫂,我們去吃飯吧!”
“父王!叔叔!小瑤想吃湯泡飯~”
“小孩子不可以吃湯泡飯,對腸胃不好?!?p> “大哥說得沒錯!小瑤你要乖乖聽話呦~”
三人一唱一和,氣氛逐漸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