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鳳小柒疑惑道。
斷崖突兀的顯著，四處清冷，寒氣繚繞，明鏡高懸。
“不知道，我偶爾在這小酌。”蘭澤拋給鳳小柒一壺酒。
“我不怎么喝酒的，但是今晚例外?！兵P小柒坐下，將酒蓋狠狠扔到斷崖下。
“那要把這一壺都喝完?！闭f著，蘭澤仰頭喝了起來，清酒順著他的下顎流淌下來，打濕了衣衫，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
“好?！兵P小柒便悶著頭開始喝酒。
“小柒，為什么哭??？”
“忘了。”
說著鳳小柒狠狠的往嘴里灌著酒，眼看就要見底。
“慢點喝，這酒最是烈了，怕是你有的頭疼?！?p> “要...要你..你管！”鳳小柒嘟嘟囔囔道。
說完鳳小柒就晃晃悠悠的站起來，雙腮酡紅，舔了舔嘴唇，好像在回味一般。沒走幾步，就趴在蘭澤身上，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染……小柒，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p> “傻...傻子..才回去！”鳳小柒含糊不清道。
“你又不是傻子，我送你回去好不好？晚了師傅會擔心的?！?p> “不好！你是不是..是不是也不喜歡..我??！為什么..什么你們都要..都要送我走！我..我做錯了什么..你們都要趕我走！”
“珩樾他，趕你走嗎？”蘭澤凝眉斂目，殺氣迸發。
“我討厭..他！他..從來不聽..聽我解釋！就罰我...罰我！我好想...和你們..一樣，無拘無束...他們一群老古董，看見..什么有違禮法的事..咳！就說是...魔族干的！去他的！”鳳小柒的眼淚不知不覺從眼角一顆顆的滑下。
“我知道，我都知道！”
從他認識她的時候，他就知道，，從她說她“不在乎”他就知道?？捎行樱行?，就讓他一個人背負吧！
他也不想離開她，但他更想讓她幸福。
“蘭澤。”
“嗯，我在，我一直都在?！?p> 鳳小柒突然撫上他的面頰，蘭澤背后一僵，眼里添了幾抹復雜，隨即化開。
“為什么，我所求，我所求的就得不到。明明，我不貪心??！我就是想在你身邊安安穩穩的呆著！看你一眼就好了，為什么啊？！珩樾，我明明那么愛你……”聲音越來越小，鳳小柒睡了過去。
“染染，”蘭澤附在她耳邊小聲道“這樣的話，你也對我說過。但現在我不后悔，只要你過得好，痛苦我都一力擔下。”
“可是，”蘭澤眸里波光流轉“我嫉妒了?！?p> “你來多久了？”蘭澤把玩著鳳小柒的發絲，眼里含著譏諷，輕挑道。
“把她給本尊。”
“剛剛對話你應該聽見了吧，她想做魔族，并且她討厭你?！?p>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無需你操心。你接近她到底做什么？”
“我，就是看她有趣的緊，想帶回去做魔妃?！碧m澤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撩撥著鳳小柒的里衣“想想就有趣啊，昆侖珩樾尊神的關門弟子成了魔族人，多么有趣??！再說，這也是全了她的心愿?！?p> “蘭澤，本尊不想在這種時候與你動手?！?p> “哦？這種時候，四下無人的，不正適宜嗎？莫非，”蘭澤話鋒一轉“你怕傷到她？”
“蘭澤，這不是你作為一個魔君該關心的事?！辩耖惺忠粨P，滿山金色的法陣盡數綻來，結界外，烏云密布，天雷滾滾，兩條金龍穿梭于云間，嘶吼著。
“罷了，給你吧，反正……心都不在我身上?！碧m澤聳了一下肩，裝作無奈道，說著便收回在鳳小柒身上的手，突破結界離開了。
珩樾趕忙走上去，扶起鳳小柒。濃濃的酒氣涌入鼻腔，珩樾蹙眉，這到底喝了多少？
“蘭...蘭澤，唔..這酒真好喝..還要！”鳳小柒不安的掙扎起來。
“柒兒，喝酒傷身，不喝了好不好？”
鳳小柒一把甩開珩樾，搖搖晃晃，一個趔趄差點栽地上，幸虧珩樾及時扶住了她。
“討..討厭！明明酒..酒是你給的！為什么..又不讓我喝了..你比師傅還討厭！”
“柒兒乖，師傅知道自己錯了，我們回去好不好。夜晚風涼，你才剛好……”
未等珩樾說完，鳳小柒便撲上去以吻封緘，鳳小柒的吻技笨拙而又青澀，只知道用牙咬咬珩樾的薄唇，并未深入。
珩樾卻只是環住鳳小柒的腰，以免她摔下去，對她的孟浪之舉沒有半分動容。眼里盡是看透世間的薄涼。
他不在意她把他當成了蘭澤還是自己。
他跟她之間什么都有可能，師徒，陌路，死敵，可唯獨沒有愛人這一說。
“我愛他……可是，”鳳小柒的眼里充滿了悲涼“翊瀧說了，我會禍世，害他傾盡全力守護的眾生，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我知道...死..死很可怕，但比起他的厭惡..我寧愿選擇死...”
“柒兒，那一刻不會發生的?！?p> “咳！蘭澤..你怎么和師傅一樣叫我..我了，誒!”鳳小柒拿手在珩樾臉前晃了晃“你怎么成我師傅了，不行了，不行了，真的喝大發了……不行了，居然把你看成他，哈哈哈哈!真的好像?。〔贿^，不會是他的，他都把我趕出來了，怎么還會來找我啊...”
珩樾眸色深沉，看不出情緒。
為什么柒兒寧愿相信是她自己花了眼，也不會相信是他擔心她出來尋她？
“是為師，為師沒有趕你，我們回去好不好?！?p> “嗯……回哪啊？”鳳小柒醉醺醺的看著他。
“回昆侖，你的家?！?p> “哦，那蘭澤你送...送完我，趕緊..趕緊走啊！別和上次是..似的，呆到..大早上的?！?p> 珩樾扶額，柒兒這怕是真醉的徹底了。
上次是哪次，口不擇言，要是讓有心之人聽去了，怕是又一場無妄之災。
“好?！?p> 這是師徒二人為數不多的獨處，很久之后，當她在立于他面前時，他想拉住她，告訴她自己的愛意時，卻發現早已成陌路，死敵。他后悔，不是后悔沒有殺掉她，而是后悔沒有聽鳳苒音的，在她絕望的時候拉住她，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