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族譜
掌心攤開,幾顆用精致糖紙包裹好的糖果靜靜的躺在手心中。
黎繁寂盯著她的掌心,靜而不語。
耳邊那縹緲無邊的聲音又出現(xiàn)(xiàn)了……
“阿寂,看師父給你帶什么了。”
“糖……”
“甜嗎?”
“甜!”
“我們阿寂以后還說不說自己是最苦的了?”
“不,是甜的!”
女子的輕笑聲恍然出現(xiàn)(xiàn)在耳邊。
明明很遠(yuǎn)(yuǎn),卻又很近。
“阿寂?”
蘇梨伸手晃在他眼前。
又是這種神態(tài)(tài),他在想什么?
“嗯,怎么想起來買糖了?”
黎繁寂回神,問。
“就是覺得想送你禮物又沒什么可送的。
而且你對什么都不上心,所有東西都能憑空變出來,想來那些身外之物你也不需要。
也就只有吃的能多看上兩眼。
之前都是一些糕點(diǎn),飯菜,酒之類的。
這次就想給你帶點(diǎn)不一樣的。
別看這糖是小,味道內(nèi)(nèi)有乾坤呢!
也不知道你吃沒吃過糖。
不管吃沒吃過,絕對比你之前吃過的都好吃!”
蘇梨不遺余力的推銷手中的三兩塊糖果。
眼巴巴的等著他接過去。
期盼的眼神都快冒出火光來了。
須臾,黎繁寂伸手拿起一塊黃色包裝的糖果。
慢慢的拆開外邊的糖紙。
是一顆方形透明紅色的糖果。
舉起,透過陽光,隱約能看見里邊的晶瑩顆粒。
很好看。
蘇梨期待的盯著他。
心里忐忑。
他會說好吃嗎?
良久,黎繁寂輕笑一聲,把糖果隨意扔進(jìn)(jìn)嘴里。
“好吃嗎?”
“嗯,還不錯(cuò)?!?p> 這一刻,蘇梨的心仿佛沖出了一層禁錮的結(jié)(jié)界。
又如同當(dāng)(dāng)初自己第一次吃到糖果那般甜蜜。
她沒說這幾顆糖是她連續(xù)(xù)整整一個(gè)月去余京那家鋪?zhàn)忧髞淼呐浞剑约河H手做的。
怕他發(fā)(fā)現(xiàn)(xiàn)她特地去了外邊沒有在尚書府動手。
求取的過程很并不容易。
不過到了這一時(shí),無論之前多艱辛。
也是值得的。
“喏,今天就給你帶了三顆,往后我會經(jīng)(jīng)常給你帶的?!?p> 做糖自然不能只做三顆。
剩下的那些被她藏起來了。
每天都有的話,就沒有期待感了。
“小姐,為了幾顆糖煞費(fèi)苦心的,真搞不懂你?!?p> 芊芊一邊收拾屋子一邊說道。
蘇梨坐在椅子上,拿著果子不著形相的咔嚓一啃。
“小丫頭,你可不懂?!?p> 芊芊撇嘴:“是是是,我不懂,不過小姐啊,這都好些年了,北苑到底有什么???”
蘇梨停住,轉(zhuǎn)(zhuǎn)頭:“能有什么,不過是我見那北苑風(fēng)(fēng)景好,地方又開闊,適合看景練武罷了。”
阿寂的事情可不能讓人知道,就算是芊芊也不行。
要是被別人當(dāng)(dāng)成怪力亂神的妖怪,請了道士抓走了怎么辦。
又或者爹娘知道了,好以為她魔障了,再砍了那樹可就不值當(dāng)(dāng)了。
記得之前她與黎繁寂聊天。
“阿寂,你這樹為什么常年不謝,常年開花啊?”
黎繁寂語氣平淡,隨意的道:“若有一天它謝了,或許你也就再也看不見我了,我倒是希望他謝?!?p> 蘇梨當(dāng)(dāng)時(shí)還沒想明白,只是不懂裝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當(dāng)(dāng)日回房后她仔細(xì)(xì)思索了他的話語。
花謝等于見不到他。
那豈不就是說這顆樹就是他的生命一樣。
聯(lián)(lián)想起之前她想帶他出去卻總走不出這棵樹的范圍來說。
如果樹沒了,他也就沒了。
正是因?yàn)橛袠洳庞械乃?p> 而后她立刻去詢問了父親。
父親說可以去翻看族譜。
族譜存在的第一頁,應(yīng)(yīng)該就是那顆樹出現(xiàn)(xiàn)的時(shí)間差不多。
她翻開了第一頁,發(fā)(fā)現(xiàn)(xiàn)蘇家第一任家主距離現(xiàn)(xiàn)在約莫有三千多年了。
三千多年……
蘇家有記載的第一任祖先叫做蘇沛,往下是蘇沛的兒女。
蘇謙,蘇邶,蘇希,黎夙……
蘇梨看到這的時(shí)候頓了頓,黎夙?
為什么不是蘇?
黎夙是誰?
收起族譜,蘇梨又去找了尚書大人。
“爹,爹……”
尚書在書房把書收起,揉了揉太陽穴,寵溺的說。
“你慢點(diǎn),女兒家家的,多大的人了還莽莽撞撞的,成天不學(xué)(xué)一些三從四德就罷了,就知道舞刀弄劍的,你小心點(diǎn)。”
蘇梨才聽不進(jìn)(jìn)去這些嘮叨。
上來就問:“爹,我剛看族譜第一頁有一個(gè)叫黎夙的人是誰啊?”
“她是男的還是女的?我看他在蘇沛的名字下邊,按理來說應(yīng)(yīng)該是直系兒女才對啊,可是為什么是黎不是蘇???”
黎這個(gè)姓,許是因?yàn)槔璺奔?,她略微有些在意?p> 黎繁寂既然出現(xiàn)(xiàn)在蘇家的北苑,困于樹中,會不會也是蘇家的古人?
可是她剛剛也查詢了一整本族譜,發(fā)(fā)現(xiàn)(xiàn)根本沒有這個(gè)名字。
尚書蹙眉:“剛你就問我族譜的事情,現(xiàn)(xiàn)在又好奇上了祖輩的事情了?”
蘇梨挑挑眉,嘶了一下,嬉皮笑臉的說:“我這不是想了解了解咱們蘇家的歷史嗎?!?p> “誰知道你這丫頭成天腦子里都在想什么,二十年了都不想了解,這時(shí)候想了。”
而后蘇梨一頓撒嬌,尚書無奈。
“祖輩的事情畢竟都過去那么久了,爹也不清楚。
不過你說的這個(gè)黎夙,傳言還是有點(diǎn)的?!?p> 蘇梨充滿了好奇的眼睛,支在前面靜等著他說。
“黎夙是咱們家祖上的一位將軍。”
“將軍,那就是男的嘍。”
“非也啊,她是一位難得的女將軍?!?p> 蘇梨愣了愣:“女將軍?”
“對啊,畢竟都過去三千多年了,先祖的事情我們無法去考究。
還有傳言說三千多年前是一個(gè)各路神仙妖魔集聚的世界呢。
真假難分,聽聽罷了?!?p> 尚書語重心長的說。
蘇梨沉思,神仙,妖怪,她其實(shí)是信的。
不然阿寂怎么解釋?
“傳言祖先蘇沛長女因是戰(zhàn)(zhàn)神轉(zhuǎn)(zhuǎn)世,蘇姓壓不住,又不知從哪來的高人隨意點(diǎn)撥,便起名叫黎夙。
你一直不喜歡聽外些的事情,其實(shí)現(xiàn)(xiàn)在出去軍中打聽打聽或者問問齊將軍,黎夙的名字到現(xiàn)(xiàn)在都還在流傳。”
蘇梨沒說話,這么厲害?
后來尚書又簡單的說了幾句關(guān)(guān)于將軍黎夙的傳言。
蘇梨聽的云里霧里的,腦中還時(shí)不時(shí)的閃現(xiàn)(xiàn)出一些畫面。
一些……戰(zhàn)(zhàn)場上光怪陸離的畫面……

君明晰
寫古風(fēng)(fēng)短篇真的是太累了…… 距離去年2月22開書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