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帶著楚云溪走到了里屋,從那個上了七把大鎖的鐵箱子里拿出了一張羊皮卷軸,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但還是看得出來,這不屬于由菲羅語系所編寫的文字。同時也不屬于西大陸和南大路的語言。
“不錯,這是一張魔法卷軸,它來源于我曾經的一個好友。”
“這是十年前的故事了,那個時候,我們四個人一起出了村長到外面闖蕩,那天我們找到了工作,于是一同到酒吧里去慶祝,因為我們四個當時都是單身,血氣正旺,那天又喝了點兒酒,普羅米斯·理查德這個家伙看到那酒吧里的美女,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瞪得跟兩個雞蛋似的,這家伙居然拍著桌子立誓,要在一年之內從我們幾個單身漢的隊伍中脫離出去。”
“一年之后,他成功了,因為我們三個都找到了心儀的老婆,也結了婚,只有理查德這小子依然單身,在女人的屁股后面當添狗。”
“所以他成功的脫離了我們的隊伍。只是這方式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那一天,應該是九月十六,聽理查德說,那天是他心儀的那個女孩的生日,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么打聽到的……畢竟那女孩一開始還夸他是個好人,到了后面,就只剩下一個“滾”,但理查德依然沒有放棄,于是就連個滾字都聽不到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能打聽到那個女孩的生日,所以我們都很好奇。”
“所以,我們愿意幫他籌一點兒錢,幫他去給他喜歡的女孩子買一個漂亮的生日禮物。”
“那天傍晚,理查德帶著他的禮物來到了那個女孩的居所,準備接著幫她慶祝生日來進行告白。告白的詞句是他花了一個銀幣請路過的游吟詩人寫的,他提前對著女孩子粗糙的畫像練習了很多遍。”
“然而,那個女孩子家的大門卻怎么也敲不開,里面似乎還散發著蛋白質燒焦的味道。”
“于是理查德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了,他砸開了女孩家的大門,一具被染的花花綠綠的液體當中,這些液體即使在傍晚昏暗的房間中也依舊散發著光耀,一看就是魔法師的手筆。”
“我可以想向得到理查德當時的心情,當他失去了所有希望的那一刻,他的大腦是空白的……他甚至忘了去警備署報案。”
“但案發現場的大門畢竟是開著的,路過的居民找來了警備署的憲兵,而那個時候,魔法藥劑已經失去了它的光耀,現場看起來就像是那女孩被燒死后倒在了花花綠綠的染料當中。而現場只有理查德一個活人,他一臉呆滯的坐在那里,一言不發。憲兵問他話,他也不答。”
“憲兵們并沒有在現場找到其他人來過的痕跡……唯一的痕跡,還是理查德破門而入造成的。”
“兇手畢竟是魔法師,就算是神出鬼沒也是正常行為,但警備署的官員們一致認為那個女孩是被一個變態的畫家殺死之后,扔到了一攤染料當中,而理查德,是那個城市里唯一的畫家。”
“雖然經過教會的神職人員鑒定,那些花花綠綠的染料確實與魔法有關,但歐羅匹亞剛剛戰敗不久,還被迫將大半個行省的領土割讓給凱德羅斯,國內一片蕭條,在這種關頭之下,警備署的官員并不想節外生枝,弄不好還會死在這個魔法師的報復之下。”
“于是,教會的鑒定報告被壓了下了,理查德最終被判了死刑。要被斷頭處死。”
“但那名負責鑒定的神職人員于心不忍,于是他通過神術制造了一場幻覺,讓行刑的人都覺得理查德死在了劊子手的刀下。但實際上,在理查德在教會里做最后的懺悔的那一刻,他就被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