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境后山。
“師尊……”痛到失去神志的鄞川一步一步的在山上爬著,他的手臂已經被石子劃破了好幾處,一襲白衣沾滿了污垢。
他戰(zhàn)栗著身子,布滿血污的手緊緊抓著一草一木,拼命地往上爬。他的另一只手還在小心翼翼地護著胸前。
若非懷里有重要的東西,斷不會忍受這般艱難的前行。
“師尊……”鄞川有氣無力的哼唧著。流血過多的他,幾近昏迷,卻還是死死的護住前襟。
事實證明,鄞川鍥而不舍的呼救是有用的。只消片刻,一襲青衣華發(fā),臉上沾著些許歲月痕跡的老者自天上翩然而下。
“鄞川,你怎么搞成這樣?”清虛皺眉,有些心疼的看著地上匍匐著、身上被磨得沒有一絲好地方的鄞川。
鄞川疼的滿頭虛汗,見到清虛的那一刻,就再也克制不住的暈了過去。
…
鄞川醒過來的時候,清虛正端詳著手上拿著的瓶子。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看到了自己以命相護的東西。
那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養(yǎng)魂瓶,但是,因為它里面裝的是創(chuàng)世神的殘魂,就顯得十分珍貴。
“師尊……”鄞川見清虛收回了養(yǎng)魂瓶,這才出了聲。
“鄞川,好孩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清虛見鄞川醒了過來,頓時激動的無以復加。
不僅是為了風歿殘魂,更是為了鄞川。
天知道當他看見那個滿身血污、快要有出氣沒有進氣的鄞川,有多么的揪心。
“弟子無能,拼死卻只能奪回來師父的兩魄。剩余的魂魄都在垠川。是他們……是那群幽靈搶走了師父的魂魄!”
鄞川越說越激動,情至深處,牽扯到了他身上的傷口。頓時又咳出來一口血。
“此事你不必再管了,還有我們呢。你安心養(yǎng)傷即可。”清虛連忙又給鄞川注入了些許靈力,助他調養(yǎng)生息。
看著鄞川熟睡的模樣,清虛貼心的替他掖了掖被子,而后輕手輕腳的推開了房門,離去。
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那個躺在床上原本雙目緊閉,呼吸平緩的鄞川,輕輕的睜開了眼睛,無聲的笑了……
“師父,你可要珍惜我送你的這份大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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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都。
云燼面色凝重的回想著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就連茶倒出了杯子外面也沒有發(fā)覺。
“風歿余下的殘魂在垠川,請滅世神大人于今日酉時獨自前來。倘若大人毀約,休怪我等翻臉無情。”
云燼剛收到這張傳訊符的時候,還沒有當真。畢竟,他們剛剛開始著手尋找風歿殘魂,這人就透漏出風歿殘魂的所在。
這般巧合,明擺著就是一個騙局。可隨后,那人就用水鏡將垠川的景象傳了過來。
畫面之上,那白色的命魂被鎖鏈束縛著手腳,面容低垂,他身后還從左到右依次漂浮著五個魂魄。
幾乎只看了一眼,云燼就知道,這是真的風歿殘魂。
心心念念找了這么久的殘魂,此刻就在眼前。云燼卻有些退縮。她不知道自己這么執(zhí)著到底對還是不對。
可放任風歿殘魂留在垠川,更是不可能的。
云燼看著虛空中漂浮的景象,心中思緒萬千。明明知道前路迷惘,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去飛蛾撲火。
她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只知道這場垠川之行,她定不會失約……
同一時刻,清虛也接到了同樣內容的消息,只不過,清虛被要求到達目的地的時間較之于云燼來說,要晚上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