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在心中排除了所有答案,可得到的結果卻讓他毛骨悚然。
真的是他嗎?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清虛還來不及多想,云燼就已經到了他身邊。
“師叔,我來晚了。”云燼手持長恨怨生,橫刀而立。
“是誰去通知你來的?”清虛雙眸定定的看著云燼,希望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名字,不是他設想的那個人。
“鄞川啊,還有別人嗎?”云燼不明所以,爽直的說出來了那個讓清虛膽顫的名字。
清虛還來不及說什么,正前方就飄來了一大片幽靈軍團。
為首一人身著黑底銀紋廣袖勁裝,外罩同色系的寬松斗篷,將它整個人都置于黑色衣服下,不透半點光線。
直覺告訴云燼,那人就是這群幽靈們的領袖。
“好久不見。”那人笑著對他們說道。語氣里是聽得出的熟稔。
除了清虛,在場的所有人皆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攀的這是哪門子親近。
“唉,你們都不理睬我,我真的很傷心呢。畢竟……我們也朝夕相處了那么久。你們說是不是?云燼師父、鶴舞師叔、莊玟師叔和氾憬師叔?”
男人笑嘻嘻的說著,裝的好一副受傷小奶狗的樣子,十分無辜。
“你是……鄞川?”云燼聽著這熟悉的稱呼,猜測著,實際上,鄞川也已經算是實錘承認了。
“當然,舍我其誰?”鄞川十分之不要臉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并引以為傲。
事到如今,一切已然明朗。鄞川,從風歿撿到他的那一刻,就是一個細作。甚至早在清虛將鄞川安插在風歿撿他的路上時,就已經是一個細作了。
還是一個優秀的,雙面間諜。
云燼:“……”為什么受傷的總是她?
“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人嗎?”云燼冷不防冒出來這么一句,鄞川思來想去,才知道云燼這話里的意思。
“之前是的,不過我死的那一年就不算了。至于那個殼子,就是我本來的身體。怎么,你看我的臉,不覺得眼熟嗎?”鄞川很真誠的問道,順便隔空將自己遺落在幽都的殼子給拿了出來。
離開幽都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鄞川又將他那個殼子撿了回來,明明它已經沒用了。但看在這張風華絕代的臉,鄞川覺得,它還是有存在的必要的。
此刻,鄞川當著所有人和幽靈的面,堂堂正正的將自己的黑袍掀開,而后瞬間穿上了自己的皮。卸下自己在臉上施的術法,鄞川的面容發生了輕微的變化。
“看看,是不是更眼熟了。不覺得我像懷容嗎?那個被眾人推翻的上任界主、正道楷模?對了,忘了告訴你們,錦和神君懷容他……姓鄞。鄞川的鄞!”
看著鄞川乖戾邪肆的模樣,清虛心中生出來一種負罪感。當年,圍剿懷容的時候,他和他師父也在現場。
一代神君隕落,沒有一個為他發聲。他的純和為善,換來的是少數人的些許慰藉,和極少數人的自命清高。
然而,更多的是見風使舵的觀望者。他們,很好的踐行了墻倒眾人推的法則,詮釋了眾人拾柴火焰高的至理。
明明他父君,只是想讓萬靈界的每一個生靈都能平等的得到他們應該有的待遇。
妖魔也好,鬼怪也罷。這些他們都能接受,可為什么他們偏偏接受不了幽靈的存在……
只是因為他們他們窮兇極惡的心性嗎?
還是,那些幽靈永生不死的戰力讓他們這些自命不凡的神仙都難以匹敵,所以為了鏟除不必要的隱患,他們就試圖將這一種族驅逐出境,甚至讓他們生活在那山窮水盡的時空裂縫旁?
這些,清虛都不得而知,也從沒人說給過他。連師父也說不出那些被驅逐的幽靈做錯了什么。
更遑論,那個芝蘭玉樹的錦和神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