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南榮瑰方道:“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奶奶您的照拂?!?p> “唉,你這孩子也太實誠了些。來,快些進來。”
只見院內雖小,但卻是異常規整潔凈。
而董吳氏則把南榮瑰請進屋內坐著,不多時,董吳氏便遞給南榮瑰一盞茶水。
“家里也沒有好的茶葉,這是我自個兒做的?!?p> “有勞奶奶了。”
“犬子也快回來了,老身這就去做些吃的?!?p> 因著南榮瑰是姑娘家,不好留人在家,所以董吳氏便沒有貿然開口。
南榮瑰剛喝上幾口茶水,便聞得一陣對話聲。
“娘,我回來了?!?p> “唉,回來就好。則誠啊,今日一位姑娘幫我拎了菜筐,還送我回來,只是她在尋人。我聽她的描述,很是像你,你去看看認識么?!?p> 則誠是董澤的字。
“您別擔憂,我這便去?!?p> “董大人?!?p> 董澤看到來人,極為震驚且不解,但他連忙行禮:“拜見郡主?!?p> “起身罷,今日我前來是為公務之事。”南榮瑰緊盯董澤雙眸道。
聞言,董澤頓了頓,面上有憂色,但還是守禮道:“下官若是知情,定知無不言?!?p> 但南榮瑰并未直言,只是道:“則誠,是個好字,我希望你勿要辜負了為你取字之人的期望?!?p> 聽此,董澤似是面上有羞愧之色。
南榮瑰看見后,心下了然,但到底還是淡然道:“去年秋時,蘭亭太守謝松一案,我希望你可以如實稟報于我?!?p> 董澤面上呈灰白色,但仍問:“都司大人,此事應由大理寺管理,您這般可是不妥。”
南榮瑰倒也沒有覺得被冒犯,只是拿出顏錦繡的腰牌道:“此為你大理寺顏少卿的腰牌,你想必知曉。況且,我今日非都司大人,只是圣上欽封的朝陽郡主,這兩重身份值不值得董大人一一道來謝松一案?”
董澤深知此事已是瞞不過去了,他也像是無力站在地面,“郡主,能否賜下官一張椅?”
“當然,這本就是董大人的宅院?!?p> 董澤坐下后,方開口:“去年九月,我領命前往蘭亭審理蘭亭太守貪污一案,此事太急,因此我沒有時間帶家母一同去。那時家母身體安好,我本以為就是簡單的貪污案,但沒想到這一案件卻把我拉下了水。
我剛到蘭亭之時,謝大人已被關押在牢獄之中。隨后我便查辦此案,但這一過程,一位神秘人用千兩白銀利誘我,讓我早日結案。我不為所動,畢竟我已有的俸祿足夠養活家母,這也是不義之財。于是我拒絕了,那人倒也沒有糾纏便離去了。
而從那之后,我便發現總有人阻我辦案,最后我發現是一名主簿,于是我便懷疑他與此案有關。不出幾日,我便查出謝大人貪污一案實為冤枉。就當我要結案之時,那神秘人又來了,這次他以家母為要挾,從此刻起我便知曉了這件事從頭到尾便是個局。
家父在我年幼之時便已然逝去,家母一人將我養大成人,我怎能忍心拋下她。但若是這樣,那位謝大人便也不能存活。況且若是我選擇公道,那位謝大人也不可能活下來,只因背后之人從未讓其活。
我知道這是一個極為自私的決定,但是我怎能眼睜睜地看到家母離去。那神秘人見我遲遲不結案,便拿給我母親的衣物。慈母手中線啊,有哪個男兒可以果斷拋下?”
說到此處,董澤已是哽咽非常,堂堂八尺男兒如同八旬老人般佝僂著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