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嗡鳴聲!?”林淞有些疑惑,緊張地左顧右盼著。方才他被外面的景象驚呆了,一時竟是慌亂了起來。
屋子里的王剛等人察覺到了林淞的行為有些奇怪,頓時心中發(fā)緊。王剛直接拉開了玻璃門,急忙走到他的身邊,發(fā)現(xiàn)林淞此時表情有些驚慌,額頭上更是滲出了幾滴冷汗!王剛神情緊張地問道:“咋了???”
“噓!你聽...”林淞急忙地沖王剛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有什么東西,發(fā)出了嗡嗡的聲音?!?p> 王剛凝神看了看林淞,然后眼神并沒有被遠處的火光吸引,而是伸出手指向窗外的一片黑暗之處,“林淞!...聲音是從那兒發(fā)出來的!”他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不等林淞朝王剛所指方向看去,只聽‘嗤’的一聲!一陣白色霧氣突兀地從黑暗中猛然乍現(xiàn),縈繞在防盜網(wǎng)上。
“林淞,這應該就是你之前說的會噴霧的蒼蠅吧。”王剛有些發(fā)懵,一字一頓地悄聲問道。
“沒...沒錯?!繃咒烈彩薔o張的有些說不出話了,畢竟他剛才親眼目睹了這些怪物瘋狂地屠殺了小區(qū)的保安,“胖子,別慌,這兒有防盜網(wǎng),它們應該進不來。我們先看看它想做什么!”
王剛哆哆嗦嗦地說道:“那要是這家伙沖進來了呢?”
林淞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惡狠狠地回答道:“這畜牲要是敢沖進來,咱們就跟它拼了!”
王剛用遇到白癡的眼神看著他,卻見他抓起了一旁的一把掃帚。見狀王剛也沒臉當慫包了,只好有些不情愿地拿起剩下的那個簸箕,和林淞神情緊張地盯著白霧處的動靜。
屋里頭的同學都看傻了眼了,只見兩個二貨一手掃帚、一手簸箕,神情嚴肅地緊盯著窗外的一團霧氣,架勢氣勢十足!
吳郝一臉無語,扶了扶自己的額頭,“他們倆兒是不是還沒睡醒兒呢?擱這整啥玩意兒呢?”
吳郝是北方的遼城人,說話都是帶著一股北方口音,他身邊的同學聽的是云里霧里的,都同一個教室坐了近兩年了,楞是到現(xiàn)在都聽不太清楚他說的話。一個兩個都是扶額干笑。
趙寒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背過身去罵道:“這兩個二貨!”她的聲音聽起來像她的名字一樣,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
眾人都是笑了,唯獨洛萌萌卻是攥著手里頭的手機,一臉擔憂的神色。
二十秒...四十秒...一分鐘過去了,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可是二人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變化,意識到事態(tài)有些嚴重了。
“王剛...你覺不覺得,這團霧...變濃了?”林淞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嗯...我正想問你呢,那看來沒錯了?!蓖鮿傋ブせ氖鐘行┹p微的顫抖,他敢打包票,他從未像此時此刻這般緊張。
人類的恐懼源于未知,而現(xiàn)在這防盜窗外就有著數(shù)不盡未知因數(shù)。
林淞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霧氣,只覺得它越發(fā)濃郁,并且變得有些微微發(fā)紅,就在它開始變紅的那一刻,用堅韌鋼芯制作的防盜網(wǎng)竟是腐蝕了起來??雌饋韴雜矡o比的表面開始變得變得銹跡斑斑,一縷縷黑煙飄散在空氣中。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感到無比吃驚,不約而同地半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淞隨手丟開掃帚,奮力拉開玻璃門,在眾人和王剛疑惑的眼神中朝樓上沖去!他想到了...那只在閣樓外吐霧的變異蒼蠅!如果它鍥而不舍的話...那么會不會已經(jīng)進來了?想到這里,他感到頭皮發(fā)麻。
“林淞!你去哪兒??!”洛萌萌臉色焦急,可是林淞卻沒有理她,于是只好快步追了上去。
王剛不知道林淞為什么突然做出這種反應,以為他是要臨陣脫逃,驚恐地隨手將手中的簸箕朝那一小塊即將被腐蝕殆盡的防盜網(wǎng)丟去。然后他就匆忙地跑進了屋內(nèi),順手把門一拉,直接躲到了趙寒的身后蹲著。
趙寒十分嫌棄地瞟了他一眼,沒有說什么,而是凝神盯著那防盜網(wǎng)。所有人的注意都回到了陽臺,沒人發(fā)現(xiàn)此時尹志平已經(jīng)悄悄跟上了林淞和洛萌萌,他往兜里藏了一把——水果刀。
可王剛這一扔,竟是直接是把被腐蝕的那一塊兒防盜網(wǎng)給撞斷了...簸箕的鏟子直接卡在了防盜網(wǎng)上,填補了那個被腐蝕的空洞。
王剛見狀竟是嘿嘿笑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改方才的熊樣,一臉傲氣地說道:“咳咳!怎么樣寒寒,你胖爺我夠機智吧???這下外頭那鬼東西絕對進不來!”
然而那怪物就像是有意在打王剛的臉一般,就在他話說完的一瞬間,“砰!”的一聲直接破鏟而入。
那鏟子像是遭到重磅卡車沖撞一般,直接被撞成了碎片,一個足足有貨車輪胎大的黑色的生物竄了進來,然后一頭狠狠地撞在了玻璃門上,又是“砰!”的一聲。玻璃門差點破碎,表面出現(xiàn)了一道道龜裂,整棟建筑都在這猛烈撞擊下晃了晃,像地震一般。
客廳里的氣氛瞬間變得死寂,所有人都用驚恐的眼光打量著它。它與林淞所發(fā)照片里的那只巨大蒼蠅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體型似乎比那只大了整整一倍不止。
還好它只是沖撞過后,便在陽臺上搖頭晃腦地觀望著眾人,而沒有直接沖進來,像是在欣賞動物園的猴子。
眾人在它那充滿好奇與血腥的目光注視下,寒毛直立。
“啊啊?。∵@...這是什么???”幾個女生發(fā)出了驚恐的尖叫聲,然后躲到了幾個男孩子身后,“王剛、吳郝...你們,快趕走它!太恐怖了!”“對啊對啊,你們是男孩子,應該不怕蟲子,快趕走它!”
幾個男生都是感到十分得無語,但是畢竟是男人,哪能在女生面前丟面子?!于是幾個人便氣勢洶洶地抄起了家伙,王剛抓起了洛萌萌家昂貴的銅凳,吳郝則抓起了桌子上的一把西瓜刀,關(guān)碉寶卻是向一件雜物室奔去。二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其實心里非常慫,但是又必須做出一副‘老子吊炸天’的氣勢,否則以后面子往哪兒擱兒?
“靠,這破凳子是什么材質(zhì)做的啊?。吭趺茨敲闖??”王剛單手使了八成的力氣,才能堪堪將其舉至腰間。
變異蒼蠅腦袋一轉(zhuǎn)一轉(zhuǎn),用可愛的大眼睛打量著兩人。就在他們的毅力即將崩潰的時候,關(guān)碉寶出現(xiàn)了,手持一柄兩米長有余的青龍偃月刀,頗有一番豪氣,眾人皆是傻了眼。
“臥槽!碉堡哥,你這是什么裝備???”王剛覺得哭笑不得,憑什么人家拿的是關(guān)公刀,他拿的卻只是一張矮凳?!
“呵!”關(guān)碉寶冷然一笑,呼出一口濁氣,嘴里含著一根便宜的黃山煙,目光冰冷地說道:“方才強兵利器皆落汝二人之手,吾只得入室搜尋,后乃得此寶刀!”
所有同學聞言,表情就好似微信表情包‘捂臉痛哭’一般精彩。王剛一巴掌‘啪’的扇在了關(guān)碉寶的后腦勺上,氣急敗壞地罵道:“都TM啥時候了?還裝逼?!給胖爺說中文!”
碉堡兄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腦門,然而沒等他說話呢,“砰!”的一聲,玻璃碎了一地!
所有人都驚呆了,連忙倒退數(shù)步,幾個女生都是拼命地把三個男生往前推著,更有甚者已經(jīng)跑了。
王剛和吳郝臉上滿是驚恐,然而關(guān)碉寶卻是一臉平靜。它蒲扇著翅膀朝關(guān)碉寶飛沖而去,王剛和吳郝沒能做出任何的反應,關(guān)碉寶連忙揮舞起手中沉重的青龍偃月刀,勢大力沉地朝仰面而來的巨大蒼蠅縱劈而去!
青銅刀身劃破空氣,帶著絲絲破空聲。“叮!”的一聲巨響過后,刀身卻是劈到了大理石瓷磚上,堅固的大理石石磚竟是瞬間爆裂了開來,于關(guān)碉寶刀身落點之處開始呈扇形崩碎!
這一刻,所有人都被震驚了。然而情況由不得他們細想,因為那只蒼蠅在空中來了一個托馬斯全旋,堪堪躲過了那毀天滅地的一刀,然后狠狠地撞向關(guān)碉寶身后不遠處的王剛!
王剛本能地將手中的金屬矮凳舉了起來,那巨大的蒼蠅狠狠地撞在矮凳上!然而,更令人詫異的一幕發(fā)生了。如果說關(guān)碉寶那一刀是毀天滅地的話,那么王剛這一凳子,簡直就是無堅不摧!
王剛本以為自己會連人帶著被撞凹陷下去的凳子飛到墻上,然而并沒有。“咚”的一聲過后,王剛只感覺自己的雙手傳來了一股巨力,然后卻是手臂猛然一松,那只巨大的變異蒼蠅竟是直接倒飛了出去,一頭栽到了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王剛臉色驚恐,一時沒反應過來,吳郝和關(guān)碉寶也是弄不清楚狀況,躲在房間中的女同學們紛紛探出頭好奇地看了過來。關(guān)碉寶口中叼著的香煙掉在了地上,蹦跶了兩下便熄滅了。
三人站在客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半響后,王剛沖關(guān)碉寶問道:“碉堡哥,你啥時候力氣這么大了?你看看,把人家的大理石瓷磚都給劈碎了!”說完他還伸手指了指那一大塊扇形龜裂。關(guān)碉寶名字奇葩,為人又平和,所以不知不覺班里的同學都喊他‘碉堡哥’了。
關(guān)碉寶也不清楚這是什么情況,愣頭愣腦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當時感覺手中這把關(guān)刀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力量!然后就把瓷磚給劈碎了。對了,你不還把人家變異蒼蠅給撞死了嗎,我還想問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吳郝不去理會二人的爭論,慢慢地靠近到那只變異蒼蠅身邊,然后狠狠地踹了一腳,“啊呀!我嘞個日野,這啥子玩意,咋個這么硬咧?”
剛才戰(zhàn)斗的時候趙寒一直站在后邊看著沒有離開,眼見蒼蠅竟然死了,她也是走了過去。
王剛和關(guān)碉寶終于停止了爭論,跟著趙寒走向了那只一動不動的變異蒼蠅。
“這家伙死了沒有?!”關(guān)碉寶用手中的關(guān)刀輕輕戳了戳,突然那變異蒼蠅的尸體里卻飄出了一股淡藍色的光芒,慢慢融入那柄青銅關(guān)刀中,關(guān)碉寶頓時驚嘆:“我靠,這是什么玩意?”
王剛和吳郝見到這淡藍色光芒也是吃了一驚,急忙向后退了半步。
“這該不會是它在放屁吧?!”王剛皺眉凝思后說道。
吳郝卻是果斷打斷道:“放你媽賣個屁喲!你見過藍色的屁撒?”說完他嫌棄地瞥了王剛一眼,然后蹲下身子湊近觀察,“去去去,讓勞資看哈!”
趙寒狠狠剮了王剛一眼,王剛一臉委屈地朝樓梯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們慢慢看,不知道林淞在上邊怎么樣了呢,我得去看看。”
“咦?尹志平呢?!”王剛邁出幾步后,突然意識到從剛才到現(xiàn)在他就一直不見了,“呵,一定是害怕得躲起來了吧,那個慫包!”
就在此時,閣樓的玻璃窗碎了一地,地上還流淌著絲絲新鮮的血液,兩個血淋淋的少年正站在外面的天臺上對峙著。